曹操聽的清楚,石室裏的那一對,根本就不是情侶。
而是兩個(gè)女人搶了人家男子,強(qiáng)行帶來這天河山,借拜訪牛郎織女之名,逼迫男子而已。
又似乎是這陳姓男子本是什麼小姐看上的,而裏麵那位姓馮的女子又趁機(jī)想‘插隊(duì)’罷了。
曹操從沒遇到這種場麵,進(jìn)退兩難。
他有心想去幫那男子,又隱隱覺得不妥。
而那石室中的男子,卻連連躲避。
“不,別,馮姐姐,求求你放過我吧。”
“咯咯,瞧你那樣兒,真是可愛,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你!
男子連連後退,口中也連連求饒。
‘碰’他退到了石床邊,沒了退路。
“**苦短,如此良辰美景,陳公子可不要白白錯(cuò)過,你若依了奴家,保管公子快活。”
“聖人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陳公子驚慌失措,竟莫名其妙地念起了《論語》。
“難得公子一表人才,書又讀的好,怪不得小姐一見到你,就看上了,才派我將你擄了來!
“馮姐姐,馮姐姐,你大慈大悲,隻要送我迴陳家莊,金銀珠寶,你要什麼,我讓我爹都……”
男子話未說完,便被打斷:“金銀珠寶?嗬嗬,我家小姐有的是,隻是像你這般俊俏的公子哥兒,還真不多見呢!
“……”
“小姐看管的嚴(yán),我弄你出來一次不容易,公子又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呢?”
“……”
女子見他臉色通紅,汗如雨下,又默不作聲,於是柔聲道:“要奴家放了你也不難,隻要你老老實(shí)實(shí)迴答奴家一句話。”
男子這才抬起頭,問道:“什麼,什麼事?”
“這兩日來,你可從了我家小姐?”
“沒,沒……”
“真的?”
“我,我陳平安對天發(fā)誓……”
“那更妙了,咯咯,先前每一次都是小姐搶了前,這一次卻不想我馮糖兒占了先!
她彎下腰,攙扶起陳公子,將他摁坐在石床之上,笑道:“看你熱的,都出了這麼多汗,不如將這衣服解了,涼快涼快。”
“啊?不要,不要!
陳公子極力掙紮,不小心將手指戳到了她的粉麵上。
力道雖不大,但還是在她粉嫩的臉上劃出了一道輕微的紅痕。
因?yàn)樗钠つw,實(shí)在是太過嬌嫩了。
馮糖兒雖是丫環(huán),但她自詡為天下第一美女,自然是對自己的容貌極為愛惜。
陳平安這無意之舉,卻激怒了她。
馮糖兒將左手袖子一擼,白嫩的小臂上赫然刺著一隻吊睛白虎。血盆大口,張牙舞爪,怒目圓睜,盛氣淩人。
“哼,好個(gè)不識抬舉,你去打聽打聽,我所看上的男人,哪個(gè)沒有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陳公子知道自己闖了禍,額頭上不禁冒出冷汗。
“不過,念在你甚合奴家心意,就再給你最後一次機(jī)會,從還是不從?”
她抽出腰間軟鞭,‘啪’地甩個(gè)唿嘯,鞭梢將石桌上一隻黑碗砸個(gè)粉碎。
然後又一把薅住陳公子前襟,‘刺啦’一聲撕開個(gè)口子。
“你,你……”
陳公子連驚帶下,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真是沒用。”馮糖兒正要進(jìn)一步行動,曹操怕那陳公子吃虧,忍無可忍,一聲大喝,闖了進(jìn)來。
“住手!”
馮糖兒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被小姐發(fā)現(xiàn)了。
她與小姐受人之遙,來淩霄山見一個(gè)人,便千裏迢迢,從蜀中前望淩霄山。兩日前路過陳家莊時(shí),無意中見到這位陳公子,便偷偷擄了來。
她與小姐兩個(gè),都是‘多情’之人,但凡遇到俊美男子,便擄了去‘寵愛’一番,又聽聞這天河山乃是赫赫有名的愛情山,傳說中的牛郎織女相識相愛之地,自然要順路前來拜見了。
趁小姐入睡,馮糖兒才偷偷將陳公子弄了出來,好不容易找到這‘水簾洞’裏,卻不想陳公子好不識趣,又被曹操無端打斷。
馮糖兒正要發(fā)作,卻忽然又愣住了。她見進(jìn)來的這名男子,身材健壯勻稱,相貌堂堂,眉清目朗,風(fēng)神俊秀,器宇不凡,更難得的是,他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男子特有的吸引力。
她不禁看的有些癡了,這樣的男人,可比那無用的陳公子強(qiáng)多了。
而當(dāng)曹操見到眼前的女子時(shí),也愣住了。
國色天香,仙姿佚貌,顧盼流轉(zhuǎn),夭桃李,嬌容盛,杏雨梨雲(yún)等詞不足以見其美!
紅飛翠舞,風(fēng)姿冶麗,稚齒,千嬌百媚,風(fēng)情萬種,美豔絕倫等詞不足以見其妖!
窮曹操之詞,無以描寫眼前這個(gè)女人!
她的美豔,超出曹操所見過的任何女人!
真想不到,在這深山野嶺,半夜三更,竟會遇到這等美豔女子。
她自此是丫環(huán),那麼她的小姐豈不是驚為天人?
但是如此嬌美豔麗的女子,怎麼會做出這等下作之事?
曹操掠到陳公子身前,伸手指一搭他的鼻息,見他隻是受驚過度,暈死過去而已,也就放了心。
而突然出現(xiàn)的曹操,卻令馮糖兒轉(zhuǎn)怒為喜。
“哇,好俊俏的公子,老天真是待奴家不薄啊。”
她笑吟吟走過來,眼睛盯著曹操精致的臉,射出千萬道勾人心魄的目光。
“姑娘,請放了那位公子!
“好,放,肯定放,有公子在,要那個(gè)無用的東西做甚!
她邊說,邊走到曹操跟前,看著他胸前衣服破口處露出的健壯胸肌,情不自禁用手去觸摸。
曹操後撤躲過,正色道:“姑娘請自重!”
“咯咯,你這樣的男人,奴家見得多了,你三更半夜跑到奴家的‘洞房’裏來,還說什麼自重,咯咯!
馮糖兒笑的花枝招展,但也增添了幾分嫵媚。
換了往常,別的男子早就被她的**湯弄暈了,結(jié)果今夜偏偏遇到曹操和陳公子這兩個(gè)‘不識抬舉’的人。
曹操將鐵劍橫於胸前,隔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姑娘再不住手,休怪在下無情。”
“呦嗬,還是個(gè)刺頭,好啊,奴家最喜歡辣手摧‘花’了。”
說著話,馮糖兒後撤幾步,手中軟鞭一揮,鞭梢在空中打了個(gè)卷兒,帶著唿嘯,抽向曹操腰部。
她這種軟兵刃,是以生牛皮製成,能劈能掃,能抽
能拉,能盤能纏,能柔能剛,極難對付。
有句諺言叫做‘鞭迴一團(tuán),鞭出一片;鞭收如蟲,鞭出如龍;鞭收如鼠,鞭出如虎!
好在她隻是試試曹操身手,並未使出全力。
而曹操也隻在救那陳公子,而非真心與之對敵。
因此兩人雖然過了幾招,但都是點(diǎn)到為止。
但幾個(gè)照麵之後,兩人也大概看出了對方深淺。
馮糖兒軟鞭雖是淩厲,但鞭法並不高明,估計(jì)是像她這等美人坯子,是不肯下苦功練習(xí)武功的。
她所看重的,不過是自己的美貌和所看上的男子。
但她也同時(shí)看出,對麵這名男子劍法非常精妙,內(nèi)力也比自己高深的多,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她心裏漸漸有些著急,這等送上門的‘好貨‘,不吃到未免實(shí)在有些可惜。
更何況,連那空有一副好皮囊的陳平安公子,隻怕也得被曹操救走。
眉頭一皺,計(jì)上心來。
幾個(gè)迴合之後,她故意腳下一滑,身子紙鳶般飛落。
下麵就是她用軟鞭打碎了的碗渣子,若是落在上麵,非得紮傷不可。
她就不信,他就不會憐香惜玉?
她賭對了,曹操豈能見死不救!
這女子武功本就稀鬆平常,這樣的破綻也合乎常情。
於是收劍然後去接,‘碰‘,馮糖兒整個(gè)身子完完整整落在曹操懷裏。
“你,你沒事吧?”
她不但笑而不答,反而順勢摟住了曹操脖子。
“你,你快下來。”
曹操愈發(fā)用力,她摟的越緊。
曹操有心使內(nèi)力將她逼開,但這麼一來,必定會弄傷了她。
於是先禮後兵:“姑娘再不鬆手,休怪在下不留情麵!
“哦?好啊,奴家就看看你如何不留情麵。”
蘭花指拂過,一陣淡淡的清香飄過。
不知是她的體香,還是脂粉的幽香,曹操有些頭暈?zāi)垦!?br />
“公子,你看奴家美嗎?你隻要肯說一聲,奴家這就鬆手。”
曹操看著她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睛,慌忙緊閉雙眼,暗提真氣,準(zhǔn)備甩開她的‘糾纏‘。
誰知?jiǎng)傄话l(fā)力,忽然覺得身子發(fā)軟,眼前一黑,癱倒在石床邊。
馮糖兒咯咯笑個(gè)不停,臉上不無得意。
她看看左邊的陳公子,又看看右邊的曹操。
將頭湊近了曹操臉上,仔細(xì)地大量半天,如蘭口氣吹拂在他的臉上,悠悠說道:“任你大羅神仙,也難逃我‘**草‘。”
**草,隻產(chǎn)於蜀中的秘藥,它有半人來高,似花非花,似樹非樹,也開花,但不會結(jié)果。葉子碩大,每一葉柄上,三片葉子同生,最奇怪的是,它的葉子會無風(fēng)自動,還會釋放一種淡淡的異香,吸引小蟲前來‘自投羅網(wǎng)’,成為它的‘肥料’。
無風(fēng)自動,翩然起舞,異香撲鼻,褫魂奪魄。
**草,曾幫馮糖兒迷倒了多少男人?
如今又加上了一個(gè)曹操。
燈光搖曳,熱氣襲人,在這水簾洞內(nèi),馮糖兒麵若桃花,似笑非笑,看著眼前這兩名‘獵物’,開心不已!得意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