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迷的最後一刻,鄭康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了什麼,隨後便失去了意識。
等他醒過來時,全身上下隻剩下眼珠子,還能轉(zhuǎn)動,其他的地方,他已經(jīng)感受不到那些器官的存在。
站在他麵前的正是韓癩子。
“如果這是個夢的話,那這絕對是一個壞到不能再壞的噩夢。”
“活著還不夠,死了還時時刻刻糾纏著他”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也反應(yīng)過來,之前的他應(yīng)該是中招了,陷入了某種難以言喻的陷阱當(dāng)中。
生死交鋒和人的較量之中,有時候並沒有那麼多輾轉(zhuǎn)糾折,輸贏可能隻是一瞬間的事,僵持並不會是大部分事情的常態(tài)。
哪有那麼多輾轉(zhuǎn)騰挪的空間,提前準(zhǔn)備的話,可能隻是一兩個瞬間,就會落入陷阱當(dāng)中。
隻不過在以前的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是贏家,而這一次,他是輸家罷了,甚至,這一次輸?shù)膸謳譁Q(jìng)淨(jìng),連自己都落入甕中。
他勉強地勾起一絲嘴角,似乎是想笑,但他卻可悲的發(fā)現(xiàn),往日裏這個普通的動作,現(xiàn)在卻十分困難。
費了半天勁,隻是勉強的掀起一點弧度罷了。
“別費心思了,這是高強度的麻醉劑,而且為了以防萬一,還貼心的多贈送你一些。”
“想要動起來,等明天吧。”
“不過就算是那個時候,估計你也隻能是爬而已。”
“你懷裏的東西我也拿走了,老板說這比較危險,就不留給你了。”
“也不用想要怎麼編東西了,老板已經(jīng)從你的腦子裏拿走了一切他所想知道的信息。”
雖然口不能言,眼不能動,但他依舊能感受出其中的語氣差別,眼前的男人似乎更加的自信了。
那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之前雖然說也有些自信,但他可以發(fā)現(xiàn),隻是強撐著而已,他可以嗅出人的情緒,這是災(zāi)變之神賦予他的能力,是他獲得的獎賞。
在之前,他沒有懷疑的一個原因就是,眼前的男人情緒是忐忑中帶著一絲未知和茫然,換句話說,也就是搖擺不定。
所以最開始的他比較相信眼前的男人會做出正確的選擇,這也是他沒有做太多準(zhǔn)備的原因。
雖然對自己的實力比較自信,但也不會這樣托大,他隻是對自己的另一項能力更信任而已。
畢竟在以前,這項能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什麼錯漏。
而現(xiàn)在,情緒發(fā)生這樣大的轉(zhuǎn)變,很明顯是在他昏迷的這一段時間內(nèi)發(fā)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正是這些事情給了眼前這個男人無窮的信心。
會是什麼呢?
哪怕身處這樣的環(huán)境,他依舊對此十分好奇。
這個人選,很明顯正是李玄。
就在剛剛,他得知了李玄的真實身份,就是說在這一刻,他變成了自己人。
也正是因為覺得自己入了那一位的眼,掛了名,他才這樣信心十足。
當(dāng)然,並不僅僅是賞識,而是自己的安全更有保障了。
三階的存在如仙如神,似神似聖,這個世界上,無論是哪一位,到達了這個層次的人,都足以庇護自己這座城市的安全。
隻是人有親疏,事有遠近,神明也不會管雞毛蒜皮的小事。
更何況,大多數(shù)的神明也隻是人而已,不過他們在進化道路上走得更遠。
所以大多數(shù)的神明都有屬於自己的白名單,總有些人更值得他更加關(guān)注,而這一類的人往往也會更加的安全,至少如果碰到足以威脅生命的危險時,隻兩三個瞬間就足可以趕到。
而現(xiàn)在的韓賴子也是同理,他上了李玄的私人名單,他的價值往前移動了一小格。
……
另一邊,李玄看著手中長長的一大串人員名單和地點,不禁有些感慨,黑石城人員的複雜之處。
名單來源自然是從記憶中扒下來的,這對他來說輕鬆至極,階位的碾壓,再加上人也處於麻醉狀態(tài),讓他的記憶就像是一本平鋪直敘的書,從頭一眼就可以望到尾。
在名單上,有些生活了幾十年的本地人,居然也是安插進來的釘子,不過在以前,這隻是處閑棋罷了,而現(xiàn)在,隨著城市的發(fā)展,他們的身份地位也水漲船高。
重要性也一提再提。
當(dāng)然,他們中的有一些並不願意重新接頭,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打破安定的日子,重新迴到邪教當(dāng)中去的。
更何況,之前的他們也隻是接受了一些好處而已,是外圍中的更外圍成員,有些甚至隻是停留在口頭上。
在以前,這些可以預(yù)計的,一片灰暗的迫使他們拚上一把,哪怕是加入邪教又如何?但現(xiàn)在生活更有奔頭了,這點小恩小惠對他們卻又不算什麼了。
所以嘛,這些人的身份是介於黑和白之間的,有些模棱兩可。
不過哪怕是同一批人,身份也有些不同。
一些人的上麵打上了標(biāo)記,用黑色的筆標(biāo)注出來,這些人是已經(jīng)投靠邪教,準(zhǔn)備撈上一把,溜之大吉的,他們和外來的教派成員已經(jīng)取得了深度的聯(lián)係。
緊接著就是搖擺不定的,這些人大多數(shù)沒有明確的表態(tài)。
這一類人是最多的,他們的想法是不想加入。
我憑什麼放棄我現(xiàn)在的生活去跟著你們東奔西跑,過著顛沛流離窮苦日子。
我好好的日子不過啦,跟著你們邪教幹,人人喊打,錢錢沒撈到,享受嘛,也沒享受到。
然而,另一方麵,他們不想得罪這些瘋子,也不敢上報,畢竟原本的他們也並不是那麼幹淨(jìng),也有那麼一些把柄在這些人的手上。
事情嘛,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他們大多數(shù)的態(tài)度都是模棱兩可,能拖一段時間就拖一段時間,說不定過段時間就全被抓起來了呢。
而接下來一些就是明確拒絕甚至做對的,這些人大多數(shù)都被囚禁起來,還有一些被人道毀滅了,由其他成員偽裝恢複原樣。
還有一些是等待著被清除的,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動手而已。
當(dāng)然,記憶中除了這些名單之外,還有一部分,是有關(guān)於這座城市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