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萬春殿內(nèi),跪著蔣樺府上的那個婢女,身邊放了一箱子銀子。
武帝手拿著書說道:“大皇子真是這麼說的?”
“迴聖上,一字未改!
武帝將手裏的書往那一丟,迴頭看向薛都:“薛都,你怎麼看?”
“迴聖上,我站旁邊看!
“你滾吧你,天天打馬虎眼!”武帝氣不打一處來,把手裏的書扔了過去。薛都連忙接過來,將書本擺好:“倒不是我打馬虎眼,實在是不敢摻和在裏麵!
“朕的兒子還真是有意思,竟然送禮讓蔣樺秉公執(zhí)法,說出去真是讓人覺得好笑!蔽涞蹞u搖頭,看不出心裏真實的想法。
“迴聖上,這一箱銀子在這了,我先告退!惫蛑呐涌牧藗頭,便退下了。
武帝也不在乎,這個蔣樺府裏任何事情自己都是一清二楚的,蔣樺每次收受的錢財,大部分都是送給皇帝。至於剩下的,蔣樺說,一個貪官家裏沒點錢,別人也不信啊,自己就留下了。
為什麼蔣樺能這麼明目張膽,隻因為他懂皇上,隻收應(yīng)該收的錢,而且所有賬目一清二楚,武帝也就任由他去了。
等到人都走了,武帝才說道:“薛都你別打馬虎眼,你好好說說看。”
“雖說是讓蔣樺秉公執(zhí)法,但是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隻查到羅喜德和池思煥就可以了。而且有不想讓池思煥死的意思。”薛都不再胡說,而是說了心中所想。
武帝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總管:“還行,不算是老糊塗了!
薛都低眉順眼的應(yīng)了一聲:“還算是沒糊塗!
“這池思煥這一代掌握護龍衛(wèi)是第五代了吧?”
“第六代了……上個指揮使上任半天就死了……”薛都小聲提醒著武帝
“哈哈哈,我倒是忘記了,池思煥也算是臨危受命。一晃這麼多年,護龍衛(wèi)似乎忘了自己的職責。那就洗一洗,髒的地方總是要費點勁的。”
大皇子迴到紫陽宮的時候,張傅煒已經(jīng)在等著了。“外公,我迴來了,按照您的說法,全部都給那蔣樺說了!贝蠡首有辛艘欢Y說道。
張傅煒摸了摸胡子說道:“殿下可以準備往護龍衛(wèi)裏安插人手了,這池思煥和他的親信是死定了!”
“。繛槭颤N?那外公你還讓我去?”大皇子驚訝的站起身,看著張傅煒。
張傅煒嗬嗬一笑:“那些人本來就是死定了的,殿下你現(xiàn)在需要拉攏的,是活下來的那些人。這些人都是因為殿下你而活下來的!明白了嗎?”
大皇子思索了一下,才明白其中的奧妙,抱拳說道:“外公為計深遠,孫兒佩服!”
“這算哪門子計策,不過是補救措施而已。老三這一手太狠了,用向文澈兒子的命把我們拉下水,這下吏部我們更查不去手。文官這邊要另謀出路,你武官這邊再不抓緊,這一下?lián)p失太大了!”張傅煒狠聲說道。
大皇子點點頭,深以為然:“肯定是那個賈篤搞得鬼!老三也不知從哪兒弄來這麼個妖孽!”
“他在朝中勢力較弱,自然是往江湖上去了,門下養(yǎng)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江湖客,也不容小覷!
“是,我記下了……”
李長空本來是想等胡八斤的,驚寒幾人都去公幹了,自己一個人跑來跑去實在是無聊的緊。沒辦法還是自己之人來到了梅苑。
“喲,這不是逛青樓的李公子嘛?怎麼到我這來了?腰疼?”瑩兒陰陽怪氣的說道,眼裏都是藏不住的火氣。
“我是去辦正事!”
“得,別解釋!錢呢?昨天給你五千兩,剩下的錢呢?”一手插腰,一手伸到李長空的鼻子前,隱隱的還有些米粥的香氣。
李長空嘿嘿一笑:“用完了,還欠人家?guī)兹f兩呢!”一看瑩兒要發(fā)飆馬上解釋道:“不過我會陪你去掙迴來的!很快了!”
“你最好給我掙迴來,不然……”揮了揮拳頭,呲著牙看向李長空,然後轉(zhuǎn)身進屋:“你今天來幹什麼?不會還要錢吧?”
李長空抱著頭跟著:“那倒不是,我是來看看那個倉庫好了沒有!
瑩兒原地一停,李長空整個人撞在瑩兒身上,抬頭一看瑩兒瞪著眼睛:“我是神仙嘛?兩三天給你建個倉庫?”
“嘿嘿嘿,那不是有兩個現(xiàn)成的嘛,說好了隻要不漏水不潮濕就行,外觀先不要修。沒出錯吧?”
“放心吧!”瑩兒轉(zhuǎn)過去,耳根有點紅紅的,沒發(fā)現(xiàn)這人都這麼高了……
瑩兒去後堂看那四個孩子,等再出來時,發(fā)現(xiàn)李長空已經(jīng)坐在椅子上睡著了。瑩兒一聲輕啐:“昨晚得累成什麼樣……”嘴上說著,還是找了件袍子蓋在身上,然後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李長空舒服的睡了一覺,然後又親自去工地上檢查了一番,確保沒有意外之後,才放心的離開。
接下來的時間,李長空就在這幾個地方來迴跑,尤其是在許家待的時間最久,這讓許泠鹿特別開心。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第三天的早上,李長空來到許家的時候,許秉文親自把李長空請到了書房。
兩人坐下之後,許秉文說道:“長空賢侄你吩咐的事情,都已經(jīng)妥了。東西在這!
李長空打開麵前的兩個包裹,仔細看了一下,滿意的點了點頭:“確實是好手藝,我很滿意,其他的事都妥當了麼?”
“放心,按照你的吩咐,已經(jīng)是準備好了!棟兒這幾天全程在跟著,保證不出問題!痹S秉文帶著笑容保證道。
李長空將包裹收好,然後說道:“成敗也就看這一下了。兩手準備,希望不要出問題。許伯父,江南那邊你要盯緊一些!”
“我知道,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五天了,最遲三天,就到了!
“好!這把火燒在長安,柴火卻在江南,就看這把火能燒成什麼樣了!”李長空眼裏透過思索之色隱隱還有些期待。
許泠鹿這段時間狀態(tài)已經(jīng)好了太多,不僅麵上有血色,還開始長肉了,李長空心裏想著鍛煉也是一部分,許家請的那位高人也是真厲害,這麼久了都不見寒毒發(fā)作,有機會一定要認識一下。
告別了許家,李長空拿著包裹來到了登雲(yún)舫,龜奴很明顯知道這個是薛姑娘的恩客,恭敬的給李長空迎了進去。
李長空敲了敲門,裏麵傳出一個軟糯的聲音:“誰?”
“我。”
房裏響起輕快的腳步聲,吱呀一聲,門開了,薛曉曉的小臉露了出來:“公子,您怎麼來了?”
李長空揚了一下手裏的包裹:“給你送東風(fēng)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