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小凡!小凡你醒醒啊小凡!”
昏昏沉沉之中,齊凡聽到母親李瑩玉的聲音傳來。
齊凡感覺好像是夢,卻又無比真實,一雙溫暖的手在他胸口,驅散一些涼意。
“陸大哥,這孩子不會真的出什麼事吧?”
“放心吧李夫人,小凡他吃下我配的藥,很快就會沒事了。”
齊凡迷迷糊糊聽到陌生的男人在和母親說話,但腦袋中的昏沉,又讓他再次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雞鳴聲響起,伴隨著犬吠聲,齊凡艱難睜開雙眼,看到陌生的房間,心中難免有些疑惑。
他撐著身子,坐起身來。雖然渾身無力,齊凡還是硬撐著下了床。
嘎吱!
齊凡推開房門,看到外麵遠處是一片連綿山脈,近處是一條掛在山腳處的大河。
眼前是一圈籬笆院,牽;ù渚G的葉子上掛著晶瑩的露水,紫色的花兒正迎著朝陽綻放。
簡單的木屋坐落在山腳下,前方是兩片小菜園,一條石塊鋪成的小路從菜園中間通往小院外麵。
咕咕咕!
公雞在院子中扒土找食,遠處有一隻黃狗朝著山林吠叫。
突然,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灌木叢在晃動,似乎有東西筆直的從林中衝來。
嗖!
一隻比大黃狗還要大的灰兔衝向大黃狗,雪白的獠牙尖銳鋒利,朝著大黃狗啃咬過來。
大黃狗嚇得夾著尾巴朝院子這裏跑來,大灰兔速度更快,轉眼間追上大黃狗。
咻!
一道利箭從齊凡耳邊劃過,化作一條筆直的細線,劃過長空,準確無誤,擊中大灰兔眉心。
大灰兔被射殺,原本夾著尾巴逃跑的大黃狗,又搖著尾巴跑到死去的大灰兔麵前,咬著大灰兔的皮毛,將其拖到小院門口。
一名灰白色頭發的中年男人,一瘸一拐的從隔壁木屋中走出來。
齊凡看他神色堅毅,麵容是斧刻刀削般的滄桑痕跡,那雙晶亮有神的眸子與之對視一眼,就覺得心神不定。
“他是做什麼的?這種眼神真是可怕!”齊凡心想。
黃狗不進院,灰色頭發的中年男人拖著那隻大灰兔的腿,來到河邊,用腰間匕首將其扒皮拆解,很快灰兔變成一塊口糧。
齊凡坐在門口,看著發生的一切,這時李瑩玉從遠處走來,端著木盆,裏麵有洗好的衣服。
李瑩玉看到齊凡,滿臉驚喜,“小凡,你的傷都好了嗎!”
齊凡點頭,他雖然覺得身體虛弱,但精氣神很足,隻是想到齊家那些人的冷漠,讓他不知該如何和李瑩玉說。
李瑩玉放下木盆,將齊凡攬入懷中,她已經從陸大哥口中得知事情的經過,知道這對齊凡來說,打擊多麼大。
母子二人都在為彼此而擔憂,其實他們都比想象中的更加堅強。
齊凡在被投入煉丹爐時,對父親和兄弟已經徹底絕望,今日發生的事讓他對整個齊家已經沒有半點感情,隻有恨意。
李瑩玉對齊家的感情更加淡漠,她嫁到齊家,齊霸天本應該是他的靠山,然而齊霸天娶了三十多位妾室,聚少離多,夫妻沒有半點情分。
半個多月之前,齊霸天更是不顧夫妻情分,將她打成重傷,她對齊家沒有半點留戀。
“小凡,這位是你陸叔叔,是他救了你!
母子二人情緒平複之後,李瑩玉向齊凡介紹那名跛腳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平靜道:“我叫陸曲陽,如果你不嫌棄你可以叫我一聲陸叔。”
“陸叔,多謝你救我一命,如果不是您,我可能已經死了,我齊凡欠你一個天大的恩情!”齊凡認真道。
“不必客氣,齊霸天的做法天理不容,任誰看了都不會袖手旁觀!标懬栒J真說道。
齊凡聞言心中心中冷笑,在他看來,齊家所有人麵對這種禽獸不如的行徑,選擇視而不見。
“對了,娘,你怎麼認識陸叔的?”齊凡問道。
這個疑惑從一開始就存在,他看李瑩玉和陸曲陽二人,不像是初次見麵,難道早就認識了嗎?
李瑩玉微微一笑道:“其實你陸叔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李瑩玉將事情經過告訴齊凡。
原來,和齊凡分別之後,李瑩玉已經無處可去,他心中擔心齊凡,不由自主朝著齊家走去。
沒想到有賈家人認出李瑩玉,趁亂想要對李瑩玉行不軌之事。
雖然李瑩玉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但她容貌姣好,看起來像是二十歲的少女,因此引起惡徒的歹心。
危急時刻,陸曲陽出手,救下李瑩玉,並且將李瑩玉帶到安全地方,正要離開,李瑩玉求陸曲陽幫助齊凡。
陸曲陽聽過齊凡的經曆,決定去查看一番,若是齊凡一切平安,那他就迴來,如果出現意外,他再出手。
之後便發生陸曲陽救下齊凡的那一幕。
齊凡聽聞事情經過,當即朝著陸曲陽跪拜磕頭,道:“陸叔,你救了我娘親,還救了我,大恩大德我齊凡決不忘記,陸叔以後有任何事,隻要我齊凡能做得到,上刀山下火海也會辦到!”
陸曲陽連忙扶起齊凡,眼神中盡是欣賞的神色,感歎道:“我救你一命,你隻是感謝,聽聞救了你母親的命,你卻當場跪拜,許下重諾,愛憎分明,是個好孩子!”
齊凡有些哽咽道:“娘親一手將我帶大,我不想也不能讓娘親受到傷害,隻是我如今勢單力薄,實力不夠,無法保全娘和妹妹,我隻恨自己太廢物了!”
陸曲陽聞言大笑:“小凡,你不過十多歲,不要妄自菲薄,你的前途一片光明!”
齊凡露出苦笑的表情,說道:“陸叔,您也知道,我們齊家已經被驅逐出蜂王城,此地已經沒有我的立足之地,背井離鄉,何以為家!
“不然,昨日從城內傳來消息,李家家主李鴻,趁著賈西宮受傷,圍攻賈家,這蜂王城的局勢還在變化,更何況你又何苦被一個小小的蜂王城所困?”陸曲陽笑著說道。
“陸叔,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齊凡滿臉疑惑。
陸曲陽目光看向遠處冒出頭的朝陽,陽光映入他的雙眸,雙眸綻放金芒。
齊凡近距離感覺到,一股氣勢在陸曲陽身上散發而出,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可是,齊凡心中疑惑,從陸曲陽的表現來看,他凝氣境初期的實力,怎麼會有這種攝人的氣勢。
“男兒應當心懷天下,誌向利於天地,蝸居一隅之地,如何成大器,不成大器,終將受製於人,如何又能保護你的親人呢?”
這一問,陸曲陽帶著光芒的眸子俯視著齊凡。
這一眼,齊凡心神大震。
久久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