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龔月感覺怒火直躥腦門,她見過囂張的,沒見過如此囂張的。
“陸雲,副宗主都讓你殺了,現在說來算賬,那就是來殺我這個宗主嘍?”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今天本尊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敢如此放肆!”
她的聲音同樣充滿了殺意。
陸雲其實從一下飛船,就已悄悄在人群中打量了多次,但很遺憾,他沒有看到期待已久的身影。
甚至連湘玥的身影也未看到,這讓他心裏不由的有些緊張。
她看到了一臉熱忱的張浩宇,還有目光躲閃的解曉東。
他們的前麵,是一直閉著眼的羽長明,羽長明沒有看陸雲,也沒說話,表情依舊沒有一絲波瀾。
還有就是不懷好意的海大虎等人。
陸雲此時的情緒,除了憤怒還略微有些失落,但考慮到對方是暮雪的師父,他不想讓暮雪為難。
所以隻能強忍著怒意,壓低聲音道:
“龔宗主,鄭林天的死,和我沒有一點關係,我隻殺陷害我之人!”
聽到陸雲的話,現場上萬人,頓時鴉雀無聲。
知道內情的人,更是一個個麵如死灰,緊張不已,他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們這時也明白過來,陸雲為何請了如此多人來現場,原來是想要翻案,正名。
雖然他們心裏很緊張,但相互對視一眼,一個個臉上卻十分淡定。
“想翻案,怎麼可能?”
隻要他們幾個統一口徑,陸雲可是一點證據都沒有。
再加上鄭林天的死,讓龔月怒意衝天,讓天罡宗顏麵掃地。
能不能給他辯解的機會,都是個問題。
見陸雲如此說,龔月的表情迅速發生了變化,不再像剛才陰沉著臉,怒意滔天。
反而是臉色凝重的沉思起來。
“這小子說的,怎麼和張浩宇說的如此相似。”
她用複雜的眼神打量著陸雲,冷冷的說道:
“那你說,是怎麼迴事?”
聽到龔月讓陸雲說,海大龍臉色大變,他們一直在激怒龔月的情緒。
甚至連那個叫杜湘玥的女人,都已被師父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在他們看來,龔月已被他們綁上了船,沒想到現在居然給了陸雲辯解機會。
“陸雲,即使你巧舌如簧,也休想顛倒黑白。”
海大龍搶先打斷道。
“哈哈哈哈……”
陸雲放聲大笑,諷刺道:
“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如果真的黑白顛倒,乾坤扭轉,我不介意用拳頭將這個乾坤砸爛!”
陸雲當著所有人的麵,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他聲音高亢,極具感染力。
羽長明聽的眉頭緊皺,果然和張浩宇說的一模一樣。
向來和善的羽長明,也悄悄用冰冷的眼神打量起解曉東,打量著鄭欣。
在他走之前,已經有了征兆,但當時事情緊急,他以為弟子們會處理好。
即使處理不好,也不過是明爭暗鬥,這在所有宗門都很常見,但不會撕破臉。
但這次他想的有些簡單了,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到如此不可收拾。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解曉東就太讓他失望了,他也有些後悔,當初礙於麵子接納鄭欣到他的小組。
如果這都是真的,他都不知該如何麵對陸雲,畢竟他是自己費盡心機才挖來的,現在不是害了他嗎。
聽到陸雲的話,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幾個當事人,在等他們的反應。
早已商量好措辭的幾人,居然被陸雲的氣勢一時鎮住,全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解曉東更是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
最先鬧開的是鄭欣,她依舊是老招式,哭鬧,裝委屈。
“陸雲,你這個狼子野心的東西,愧對宗門信任,追求我不成,惱羞成怒,趁我沐浴,居然想來強的。”
陸雲聞言,毫不慌張的反問道:
“就你這樣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以為誰都會饑不擇食啊?”
“你說我非禮你,誰親眼看到了,有證人嗎?”
鄭欣頓時呆住了,突然有些語塞。
自己的容貌,在整個天罡宗也不落下成,陸雲這不是赤裸裸的羞辱人嗎?
至於陸雲非禮自己的事,這不是早已蓋棺定論的事嗎?怎麼又從這兒開始翻騰起來了。
見他們都不說話,龔月冷冷的問道:
“欣兒,你來說,他在哪裏非禮的你,有誰看到了?”
鄭欣這才把目光看向解曉東,又看向其他弟子,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景躍身上。
解曉東是後來才到的,她的任務是獲取陸雲信任,將他騙入天罡鼎。
他後來才出現這一點,所有弟子都看到了,決不能亂說。
景躍本就是安排好“捉奸”的,也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
而且他追求自己已久,肯定會順著自己的意思說,所以他來證明,是不二人選。
“啟稟宗主,第一個趕到的是景躍師兄,她親眼看到陸雲要非禮弟子。”
鄭欣感覺已經穩操勝券,大聲迴稟道。
她的臉上甚至露出了得意的笑,在等景躍為她正名。
隻要景躍一張嘴,陸雲必死無疑。
景躍聽到鄭欣如此說,沒有表現出急切表達的意思,反而臉色凝重起來。
景躍是景家公子,景家又是山衛帝國第二大家族,龔月自然認識。
她見景躍久久沒有反應,也嗓音低沉的催促道:
“景躍,你來說!”
景躍神色凝重的向前走了幾步,突然跪倒在龔月麵前。
這一意外的舉動,不僅讓龔月有些意外,讓現場所有人都好奇不已。
“做個證,至於如此嗎?”
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等著結果,沒有深思這一跪背後的深意。
鄭欣見狀,更是流露出讚賞的神情,這景躍何時學會演戲了,甚至比起自己也不差。
這人平時看起來五大三粗,沒想到關鍵時候,還如此細膩。
陸雲剛才已經說的聲情並茂,打動了很多人,獲取了不少同情。
景躍要是邊演邊說,更能打動在場的人,因為這樣表現的更加動情、真實,更具感染力。
這樣也能獲得更多人的同情。
鄭欣怎麼都沒想到,向來直來直去的景躍,居然也有撒謊的天賦。
鄭欣甚至暗暗決定,事成之後,也不是不能考慮嫁給他。
畢竟他追求了自己這麼長時間,而且一直是心無旁騖,不像別人,總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景家好歹也是山衛帝國第二大族,自己身居高位的父親也死了,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嫁給他,也不算吃虧。
見到景躍裝腔作勢的架勢,早已隱忍多時的張浩宇,終於爆發了,他大聲向全場質問道:
“誰都知道,陸師兄來的短短幾天,就在鄭欣的挑撥下,和景躍大打出手,他們早已水火不相容。”
“誰又不知道,景躍是鄭欣最忠實的小舔狗,他說的話,能有什麼說服力?”
景家家主景迎賓,見張浩宇當著眾人,如此羞辱自己兒子,終於忍無可忍。
他也顧不得天罡宗的的麵子,大聲斥責道:
“張家小子,誰給你的膽量,敢口無遮攔,汙蔑我景家的人?”
張家家主張青,臉色陰沉,但沒有說話,因為他看到龔月的臉,已經到了憤怒的邊緣。
這個龔月可是出了名的脾氣陰晴不定,尤其是過了四十五歲以後,還是不觸這個黴頭的好。
“其他人閉嘴,景躍你如實道來!”
龔月釋放出全身威壓,憤怒的道。
果然,全場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意,再次安靜下來。
“啟稟宗主,弟子什麼都沒看到!”
景躍很認真的大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