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事關白毅柯,不僅是陸雲,就連雲錦都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看著郭胤。
郭胤這才道出了實情。
原來在當年,天雲王宮遭到不明強者突然襲擊,護衛大陣罕見的沒有開啟。
白毅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有內鬼,這是一場裏應外合的政變,但再想阻止為時已晚。
他帶人掩護妹妹白毅露,帶著梧桐從密道逃走。
再來到姐姐白毅欣住處時,姐姐已經慘死,外甥女下落不明。
他在屬下的拚死護衛下,勉強殺了出來。
隻是他萬念俱灰,感覺有些對不起姐姐,更對不起還未和陛下相認的公主,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念頭。
正當他準備自殺時,郭胤突然率人殺到,將他救下後又藏匿起來。
郭胤見國舅段無涯實力如日中天,而自己正被陛下猜忌,於是選擇了急流勇退,不再與他們正麵衝突。
“王爺,天雲王到底在哪裏?”
陸雲忍不住站起來問道。
郭胤和符玄對視一眼,笑了笑,道:
“天雲王後來迷戀上了符篆,一直就隱藏在雲符宗潛心煉製符篆。”
聽到了親人的下落,雲錦也激動的站起來,眼眶紅紅的。
符玄見狀,也不再賣關子,淡淡的道:
“跟我來。”
三人隨著符玄穿過一處地下通道,來到一座鳥語花香的世外秘境。
這裏像極了幽冥神殿,雖然是一處隱秘空間,但看起來又是那麼的真實。
一位中年男人,鐵丹境一重,手中拿著一支泛著金光的毛筆,正在專心致誌的繪製符篆。
並未因為有人進來而抬頭看一眼,顯得十分專注。
雲錦一眼就認了出來,他煉製的正是五階符篆,眼前之人居然是一位五階符篆師。
符篆煉製到這個級別,不光是材料和精神力,連專注力的要求,都達到一個恐怖的地步。
毫不誇張的說,即使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五階符篆師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陸雲等人不敢說話,就遠遠的站著,安靜的等著,生怕打擾到他。
直到小半個時辰後,一張散發著金光的符篆,緩緩飛起來,中年男人才高興的大喝一聲:
“成了!”
之後將符篆收入懷中,向他們走來,滿臉興奮的道:
“本王煉製了這麼久,今天終於將這道鎮魂符煉製出來,沒想到是雙喜臨門,有貴客來了。”
郭胤笑了笑,道:
“白王爺,看今天本王把誰給你帶來了,你可得好好感謝本王。”
中年男人這才看向雲錦和陸雲,驚訝的問道:
“這兩位是?”
雲錦的臉上早已掛滿了淚痕,哽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郭胤這才指著雲錦介紹道:
“這是你失散多年的女兒。”
白毅柯突然愣住了,臉上沒有任何反應,許久之後才看向郭胤,麵無表情的道:
“許久未見了,郭王爺一見麵就戲耍我,你可真不厚道。”
他們兩個都是親王,隻是因為郭胤是皇帝的叔叔,又給他們當過上司,所以顯的更尊貴一些。
但此時,他們更像是多年舊友,相互調侃著,談笑風生。
郭胤有些驚訝,打趣道:
“你莫不是因為高興,得了失心瘋,連女兒都不願意認了。”
白毅柯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
“本王的女兒現在頂多十七八歲,這位姑娘一看就二十出頭了,怎麼會是呢?”
連郭胤都疑惑的看向雲錦,雲錦終於控製不住情緒,哽咽的道:
“舅舅。”
“什麼?”
郭胤頓時無比震驚,連忙看向雲錦問道:
“你不是小郡主?”
此刻,他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
他首先想到的是白毅露,但轉瞬間又排除了這個答案。
白毅露還是處女,怎麼可能生過孩子。
突然他好像猜到了答案,眼睛睜的牛頭大,渾身顫抖起來。
這時,一直看著雲錦的白毅柯,也意識到了什麼。
嘴唇顫抖的問道:
“你是姐姐的……”
雲錦重重的點點頭,猛的撲進了白毅柯的懷裏。
郭胤更是一臉懵,猛的看向陸雲,嚴厲的問道:
“你說,怎麼迴事?公主不是在宮中嗎?”
陸雲這才簡要的解釋了一下。
郭胤更驚訝的顫抖起來:
“你的意思是,宮裏麵的是小郡主,雲錦才是真正的公主。”
陸雲無奈的點點頭。
饒是南征百戰,斬敵無數的郭胤,此刻也渾身顫抖起來,許久之後,他才看著陸雲,有些憤怒的道:
“大禹護法隊深受陛下信賴,連真假公主也分不清楚,也不知他們是幹什麼吃的?”
“此事捅出去,他們必定人頭滾滾,尤其是陸鳴。”
陸雲無奈的歎了口氣,心想,陸鳴立功心切,他哪裏知道其中的內情。
還好這些人不知道自己是陸鳴的屬下,否則還不得吃了自己。
許久之後,郭胤才顫巍巍的坐在一張凳子上,陷入了沉思,滿臉的驚悚。
白毅柯剛才還沉浸在與親人相認的喜悅中,這時也終於反應過來。
原來宮中的那個公主,才是他的女兒,這讓他也不由的害怕起來。
他知道欺君之罪意味著什麼,很可能讓有機會翻身的白家,再次被殺得人頭滾滾。
同時也為女兒的未來擔憂起來。
許久之後,郭胤才連忙站起身,向雲錦彎腰行禮,道:
“鎮北王郭胤見過公主殿下。”
白毅柯也連忙同樣行禮,彎下了腰。
符玄更是跪倒在地,連頭都不敢抬。
雲錦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愣怔的看向陸雲。
陸雲有替雲錦解圍的意思,連忙勸道:
“按輩分,您還是雲錦的爺爺,她受不起如此大禮。”
沒想到郭胤突然像換了一個人,嚴厲的大聲喝道:
“跪下,公主在此,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陸雲原地石化,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雲錦這才連忙解圍道:
“你們都是雲錦的長輩,不用客氣。”
郭胤和白毅柯這才直起腰,臉色嚴肅的陷入了沉思。
郭胤再次看向陸雲,沒好氣的道:
“陸雲,即使你陸家為大禹王朝立下了戰功,但也還沒有資格迎娶公主。”
“你一直將公主藏在身邊,到底是何居心?這可是欺君之罪。”
他的嗓音無比嚴厲,是質問,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陸雲連續受了兩次下馬威,心中十分的不痛快。
他感覺很冤枉,雲錦是在你的王府碰上的,已經有好幾個月未見了,怎麼能叫私藏?
但他話還未說出口,郭胤又憤怒的道:
“你準備接下來怎麼辦?就這樣一直隱瞞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