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幕降臨,大船駛向遠洋的彼端,一道人影深深的注視著那幸福的一家三口離去,隨後嘴角一抿,為自己戴上了一片單片眼鏡。
轉身,向著深巷當中走去,不久消失不見。
……
“假如我得不到的,那就毀了它…”
聖所羅門,龐培已經(jīng)徹底控製了元老院,他的野心正在瘋長, 他再也遏製不住自己的貪婪了。
數(shù)個夜晚,他無數(shù)次停在鐵王座之前,冰冷的月光下,零碎的鱗光中,他的噩夢無數(shù)次襲擾著他的神經(jīng)。
終於,元老院文書發(fā)布了出來,整個多古蘭德舉國震驚。
【經(jīng)帝國密探調(diào)查,上議院審批,最終確定哥德裏克已然勾結境外勢力叛國,現(xiàn)列罪名如下——叛國罪、謀反罪、偽造罪、瀆職罪、褻瀆罪、異端罪等六項重罪!現(xiàn)發(fā)布特級逮捕令!中途阻攔者,無論何身份一律格殺勿論!】
當文書發(fā)布出來的當天,聖所羅門的街道上在傍晚就出現(xiàn)了遊行示威的人,整個首都的局勢也是嚴謹了起來。
“聽說了嗎…普格朗昨天被帝國治安局的人抓走了,好像是被吊死了!
“罪名是什麼?”
“說是危害國家罪…”
傍晚,冷風蕭瑟中,兩個戴帽的男人在大橋上,邊走邊小聲的議論著。
忽然間兩人都停住了步伐,然後顫巍巍的脫掉帽子舉起了雙手,因為此刻三把燧發(fā)槍已經(jīng)對準了他們。
“我們是帝國密探局的調(diào)查員,現(xiàn)在,你們因為傳播謠言罪被逮捕了,請配合一下,先生們!
“好的,好的!治安官先生,請不要手抖!”
整個多古蘭德暗流湧動,周圍的屬國與開拓領主們也開始不安起來,所有人腦袋裏麵就一句話。
一零九九年,龐培·尤裏烏斯的禁衛(wèi)軍團駐紮入聖所羅門,這昭示著這位將軍已經(jīng)實際上控製了多古蘭德的心髒。
豐收教會的教宗喬奧尼賽德一世在這場權力鬥爭當中選擇了袖手旁觀,他表明了自己中立的地位。
哥德裏克和龐培兩人都聲稱自己握有皇帝陛下的密令,當龐培意識到皇帝陛下沒有死的時候,當即就召開了元老院議會,並又給哥德裏克定了一項罪名——褻瀆君主罪。
“該死的!他居然沒死!”
一間陰沉的暗室中,龐培·尤裏烏斯憤怒地將手中的信件全部摔在地上,他幾分驚恐幾分惱怒的拍著桌子。
“該死的!你們都是一群叛徒!可憎的背叛者!”他的眼底滿是血絲,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著,“不是說查爾索斯已經(jīng)死了嗎?!”
“我們尊貴的盟友,請冷靜一下。”黑暗當中走出來了一個身穿黑色宗教長袍的男人,他右手抵住自己的胸膛,微微欠身。
一看到這男人的出現(xiàn),龐培顯得尤為憤怒起來,他眼底閃爍出嚴重的殺氣:“你們都是故意的!我明白了,你們想通過這種方式撕裂多古蘭德,進而毀滅共和協(xié)約!”
“我尊貴的先生,您在說些什麼胡話呢?我們可一直都是盟友啊!鄙泶┪讕熼L袍的男人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笑,“我們將一直都會是盟友。”
忽然間龐培捂住了腦袋,眼底露出幾分痛苦:“該死!一定是你們控製了我!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假如您的心底真的沒有欲望的話,我們的遊說又怎麼能起到效果呢?有時候您應當反思一下自己,而不是在出現(xiàn)問題之後將鍋甩給她人。”
巫師長袍之下的他陰冷一笑,聲音沙啞的像是兩片枯葉在摩擦。
龐培捏著拳頭,如今他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可是他已經(jīng)上了這條船再也不能迴頭了。如今隻能一條路走下去。
他殺了兩位帝國將軍,其中的一位甚至是皇帝陛下的親信,為了穩(wěn)定住當局他甚至殺掉了一大批議會成員,假如他能夠坐上鐵王座還好,如果不能…那等待他的絕對比死亡還要痛苦。
龐培終於瘋狂了起來,他的唿吸急促而有力:“我要做皇帝!假如不能…那就一同毀滅!”
“是的,我們尊貴的盟友,我們會幫你。”
那名巫師再一次微微欠身,像是個彬彬有禮的紳士那樣,隻是他衣袖下麵藏著一根魔杖,若有若無的對準了對麵的龐培·尤裏烏斯。
在表達完自己的敬意之後,他便轉身離去了,身形隱沒入了陰影中,他心中泛起嘲諷。
什麼多古蘭德,大征服者伊斯大帝,在我們極光會麵前照樣是可以隨手撕碎的…
以為戰(zhàn)勝北境十三國,震懾住了西部的維希七國,就真的能對偉大的極光會造成怎樣的影響了嗎?
【百日王朝,世人們對於龐培·尤裏烏斯統(tǒng)治時期簡而有力的描述,這是位野心勃勃的貪婪之輩,一位賭徒,然而他最終輸?shù)脙A家蕩產(chǎn)!
【他的統(tǒng)治是荒誕,也正如他的一生那般奇妙。】
一零九九年十一月,南北戰(zhàn)爭開始,此後人們都一致的認為,這場戰(zhàn)爭是多古蘭德逐漸衰落的初始。
北部行省,十一月末大雪漫天。
在經(jīng)曆了曾經(jīng)的一戰(zhàn)和北伐之後,正如夏樹所說的那樣,多古蘭德的元氣已經(jīng)損耗了大半。
“錚——”
“人這一生就是很荒誕的…”夏樹出腰間的騎兵刀,無形的非凡力量籠罩整個戰(zhàn)場,“馬基雅維利說過,當問題暴露出來再被鎮(zhèn)壓之後,一切也都將平息!
“也是時候該對我們內(nèi)部的貴族進行了一次清洗了,我以前一直都在想,戰(zhàn)爭太久了,太久了…我的人民渴望和平,於是我就丟下了刀劍,把自己年少時偉大的夢想藏在了心底!
夏樹扭過頭,對著身旁的哥德裏克如此說道:“那些貴族我不敢動,我怕一動…整個多古蘭德就塌了?涩F(xiàn)在,我要讓貴族們明白,誰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當年我敢靠幾萬人的雜牌軍就去打幾十萬人的獸人族聯(lián)軍,今天我照樣可以用一萬多人打他的精銳部隊!”
“我!多古蘭德帝國皇帝,伊斯·古蘭德·查爾索斯,向所有反對我的貴族宣戰(zhàn)!”
“多古蘭德及其人民萬歲!”
方旗騎士們紛紛抽出腰間的十字劍,西奧多騎兵們也抽出了騎兵刀,長弓手們彎弓搭箭,火炮手們站立一旁。
“多古蘭德及其皇帝陛下萬歲!”士兵們高唿道,老兵們從來不在乎律法,他們甚至不忠誠於帝國議會,而隻是單純忠誠於某個個人——即,皇帝陛下。
當大環(huán)境極為糟糕時,人們就會開始崇拜某個個人,而這個個人就會成為當時人民精神意誌的某種象征體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