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從這裏出去,那些先知們的占卜就能落到你我的頭上,這是一場重大的冒險,但所有偉大的開始都源於一場偉大的冒險。”
“亞格·亞伯拉罕,別跟我說,你從來沒有反叛之心,幫助伊斯大帝難道就真的全部是出於家族謀劃嗎?你是個先知,你應該比我知道的更多…”
薩麥爾撫摸著身旁的巨龍,那巨龍猩紅著雙眼,爪子不斷地磨著地麵:“瞧瞧非凡締造出來的怪物,此刻他的模樣和地上的塵土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一刻的,它能夠用塵土去稱唿他嗎?”
他輕輕一揮手,那巨龍就化作塵埃飄散了,卷起了漫天的煙塵。
“如你所見,我是個保守派,我腐朽,我落後,正可悲的做著一個可笑的拯救世界的夢,我在無數個夢裏囁嚅著那些柔軟的詩句,那騎士泣血於野,不朽的君王們與日高懸。”
“那千裏無雞鳴,十方九戶空…”
“無數個過去的我曾在夢中質問我——你是否已成為英雄?”
“我竟無言以對,夢中悲泣而不能自拔,肩頭沉重而不能挺立,手握利刃時顫抖,凝望荒野時哭泣,那段時間我甚至恐懼星空…”
“那像是無數雙眼睛在看著我,質問我,我的胸膛要被撕裂,我的淚水已然幹涸,那無數個夜裏我也質問我的心——我在做些什麼?我的懼怕什麼?我為何顫抖?”
亞伯拉罕先生就靜靜的站立在另一端,他不吭一聲的,就像是個好的傾聽者那樣,手中握著的手杖仍然散發出光彩,支撐著整個‘鳥籠’。
“如你所見,我是極光會的門徒,我近一個世紀以來追隨著我們的主,可在無數個世紀以前,我也曾追隨奧丁。”
薩麥爾的眼眸出了神,他的思緒像是飄迴了無數個遙遠的傍晚以前:“我追隨著他從河流到江海,我們是偉大的解放者,傳火者與燈塔。”
“可我後來意識到了,奧丁為什麼表現得看上去什麼都不需要?他身上曾有一個偉大者的影子,他不向追隨他的人索取任何東西,隻是一直高唿著口號——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我終於意識到了!”
“一個不沉迷於低級欲望的人有多麼可怕…不!他身上沒有那個人的影子!他是個可怕的陰謀家!文明的皮囊遮掩不了他那野獸般的靈魂!為了更偉大的利益…所以他不需要那些小的利益。”
“於是在那場偉大的戰爭勝利之後,我們發動了叛亂,可我們最終失敗了…”
“後來為了理想,我追隨老祖,在維希平衡體係,大陸平衡體係,以及南大陸平衡體係之下,整個世界都是一片祥和。”
“我覺得我自己終於追隨對了人,我的主…”薩麥爾眼瞳之中滿含憂傷,“他想登神位…幾個世紀以來的所謂和平都隻是一場重大的騙局,我的主與其他人之間的戰爭從未停止!”
“所謂阿斯加德眾王時代的結束遠比你們想象的要早…什麼阿斯加德眾王…八百年以來一直都隻有他一個罷了!”
“阿斯加德的曆史有一千七百多年,算上奧丁的那一段,一千七百多年以前尤彌爾被刺殺,飲用其血者成了阿薩神族…”
……
他們開始行走大地,一眾賢者的智慧得到了顯著提升,他們開始探索整個世界,那個時候不少賢者進行了文明的傳播很多獸人族都建立了小的村落。
活得最短的賢者也至少活了二百多歲,在晚年賢者們的血液出現了排斥反應,開始接二連三的死去。
再加上智慧萌生從而導致野心出現,以及擔憂那些壽命短暫的獸人殺害他們這些長壽種,於是他們往北走便有阿斯加德。
那時的希裏爾·格蒙,在一眾賢者當中智慧頗高,最早的草藥學體係就是他所開創的。他的全名更應該叫做希裏爾·聖·格蒙,那一年他六十四歲,長發披肩,容貌俊美,一雙淺灰色眼瞳帶著破碎的流光使人迷戀。
塵世之中把他稱神——智慧與真理之神希裏爾·聖·格蒙。
他遊走塵世二十三年,山洞之中苦修三十六年,他不知為什麼偶然間學會了冥想,並將之傳於眾人。
他表現出了相當的仁慈,幫助沒有火焰的部落生火,幫助那些垂垂老矣的老人們治療。
他似乎是個相當完美的人。
阿斯加德王庭的建立一開始並不簡單,由於選的地方特殊,所以巨石很難運上去,直到希裏爾馴服了獅鷲這種生物。
那一年他兩百四十六歲…
一座簡易的巨石城終於建立了,但這在當時宛如神跡。
而那個時候的希利裏身上也開始出現排斥反應了,在這個年紀出現排斥反應,在一眾賢者當中是極為少見的。
人們開始紛紛傳這位智者竊取了神的智慧,於是他遭受了懲罰,上蒼要讓他年紀輕輕就失去生命。
一些賢者們開始攻擊他,希望他早點與世長辭,他的智慧他的光彩蓋過了他們大多數人,當光亮過於璀璨時,這本身就是一種罪過。
身體的痛楚開始折磨著他的精神,哪怕最為深沉的冥想也無法緩解,於是他尋找到了尤彌爾的骸骨。
在那之後他性情變得古怪起來,他不再與人分享智慧。
殘缺的古老石板中記載,希裏爾·聖·格蒙曾在公開場合當中提到卑賤的物種不配享受智慧,真理應該掌握在極少數人手中。
他的言論備受爭議,在當時引起了極大的反響。
於是他的好友曾多次找他談話…
“你之言行已與尤彌爾無異,智慧之光應如天上繁星,希裏爾·格蒙,我深深擔憂你,你那神聖的思想不應當蒙塵,真正的智者應當將那些不好的批評之詞當做笑談,轉瞬即忘。吸取那些好的批評之詞,強健自身。”
希利裏·格蒙則如此說道:“我已與你無法交談,你我相站對麵,卻如隔彼岸。你是否已看到那些被製造出來的弓箭,如果會做弓箭的人多了,是否是件好事?”
“是,這正是文明進步的體現啊。”
於是希裏爾格蒙嘲笑道:“願你被弓箭射到的時候也能這麼說,你走吧。”
在那之後,希裏爾表現出了極強的功利心,一開始阿斯加德並沒有所謂的什麼君主,眾賢者們隻會坐在議會院當中討論一件事情。
但是為了獎賞那些有功的賢者,於是議會院又分了等級,希裏爾坐到了很高的位置上。
那個時候人們還都沒有意識到災難即將降臨…
直到那一天他們才發現希裏爾已經有了一支軍隊,那天血色之夜禁衛軍衝入了議會院,絕大多數的賢者都被殺害了,一小部分被囚禁了起來。
那一年希裏爾三百一十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