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漸漸隱沒,天空被一層薄薄的灰雲(yún)遮蓋著,前方的路在朦朧的霧氣中若隱若現(xiàn)。張偉、孫悟空和小白龍慢慢行進(jìn),隨著腳步聲在林間迴蕩,空氣中透著一絲陰冷和詭異的氣息。
“師父,前麵就是高老莊了。”孫悟空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皺起了眉頭。他敏銳的嗅覺捕捉到一股淡淡的妖氣。
張偉望向前方,心中隱隱感到不安。他翻開係統(tǒng)界麵,迅速掃描前方的村莊。很快,係統(tǒng)反饋顯示出一道紅色警報:“高風(fēng)險區(qū)域,檢測到妖怪存在,疑似強(qiáng)力妖物。”
“高老莊?”張偉輕聲念道,腦中迴響起一路走來關(guān)於這個地方的傳聞。高老莊,幾年前原本是一個繁榮的村莊,但如今卻因一隻“豬妖”的出現(xiàn)變得人心惶惶,村民們深陷恐懼,許多人已經(jīng)逃離。
張偉有些懷疑,畢竟在西行的途中,類似的妖怪傳聞他們遇到過不少,可這些妖物大多不值一提。他緊了緊手中的馬韁,輕聲嘀咕:“難道真有這麼厲害的妖怪?”
三人很快踏入村莊,映入眼簾的是荒涼的景象。原本熱鬧的集市早已人去樓空,幾間破舊的茅屋在寒風(fēng)中搖晃。村口偶有幾名村民,他們神色驚恐,手中緊握著鋤頭和鐮刀,仿佛隨時準(zhǔn)備與什麼東西拚命。
一個年老的村民看到他們走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上前:“兩位,是路過的行人嗎?還是,專門來對付……那個妖怪的?”
(此時白龍馬是坐騎,所以是兩個人)
張偉點點頭:“我們聽說此地有妖物作亂,特意前來除妖。”他的聲音平靜,但眼中卻透著審慎。
老村民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希望,激動地說道:“幾位大人,您不知道啊,那妖怪可是兇得很!我們村的年輕人、壯漢都被它嚇跑了,家家戶戶都被逼得幾乎活不下去了。”
張偉沒有輕易相信,繼續(xù)追問:“妖怪是什麼來曆?具體做了些什麼?”
老村民麵露懼色,低聲道:“那妖怪自稱‘天蓬元帥’,說他被貶下凡,現(xiàn)在霸占了村長家的女兒,還時不時出來嚇唬村民,讓我們供奉他……”
張偉眉頭一皺,暗自思索:“天蓬元帥?不正是豬八戒嗎?他怎麼會在這裏作亂?”
他決定不再猶豫,朝孫悟空和小白龍點了點頭,表示準(zhǔn)備深入調(diào)查。張偉心中暗道,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豬八戒乃天庭神將,不可能無故墮落至此。天蓬元帥的墮落,必然有更深的原因。
“老丈,這妖怪藏在哪裏?”孫悟空上前問道,金箍棒握在手中,隨時準(zhǔn)備戰(zhàn)鬥。
“就……就住在村長家的大院子裏,那妖怪在裏麵盤踞了許久,誰也不敢靠近。”老村民的聲音裏充滿了恐懼,他微微後退,不敢繼續(xù)多說。
張偉心中疑慮加深,通過係統(tǒng)再次掃描村莊,目標(biāo)很快鎖定在村長家方向,一股強(qiáng)烈的妖氣撲麵而來。這氣息和普通妖物不同,張偉可以肯定,那正是豬八戒。
“果然是他。”張偉輕聲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孫悟空提起金箍棒,躍躍欲試:“師父,讓俺老孫去會會他,這八戒不識好歹,竟敢害人作亂。”
張偉卻搖了搖頭:“不急,先了解清楚再動手。”他心中有一絲好奇,豬八戒作為天庭的神將,絕非貪圖美色的庸俗妖怪,背後或許藏有更多秘密。
三人朝著村長家的方向走去,路過的村民紛紛躲避,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恐懼與敵意。張偉敏銳地察覺到,村民對豬妖的恨意異常強(qiáng)烈,仿佛被壓抑許久。
“這些村民似乎不僅是害怕,更像是被什麼東西激發(fā)了對豬八戒的怨恨。”張偉暗自分析道。
走到村長家門口,門口的大門緊閉,裏麵傳來豬八戒的粗啞笑聲,以及隱隱約約的爭吵聲。張偉抬頭看向?qū)O悟空,點了點頭。孫悟空會意,用力推開大門,走了進(jìn)去。
院子裏,豬八戒正慵懶地坐在院中一張椅子上,身形肥胖,頭頂兩隻碩大的耳朵,滿臉橫肉,手裏拿著一把破舊的蒲扇,正得意洋洋地扇著風(fēng)。見到張偉一行人,他懶洋洋地瞥了一眼,冷笑道:“嘿,誰敢到俺老豬的地盤上撒野?”
張偉目光深邃,沉聲道:“天蓬元帥,你怎會淪落至此?”
豬八戒聽到“天蓬元帥”四字,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恢複了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打了個嗬欠:“天蓬元帥早就不在了,現(xiàn)在的我隻是個凡間的小妖。”
張偉察覺到,豬八戒眼中的深處隱藏著一絲苦澀和無奈,這絕不是一個真正墮落的妖怪,而是一個被命運玩弄的可憐人。
張偉沉默地打量著眼前的豬八戒,腦海中迅速運轉(zhuǎn)。他知道天蓬元帥的身份非同尋常,豬八戒曾是天庭的統(tǒng)帥之一,如今卻淪落為凡間的“豬妖”。這種巨大落差必然背後隱藏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真相。
張偉低聲喃喃道:“係統(tǒng),分析他的真實身份。”片刻之後,係統(tǒng)冰冷的提示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目標(biāo)確認(rèn):天蓬元帥,曾任天庭水軍統(tǒng)帥,因牽涉天庭鬥爭,觸怒上神,被貶入凡間。受命運挫折與世俗壓迫,漸生怨氣。非本性作惡,但與村民長期對立,產(chǎn)生強(qiáng)烈的誤解和仇恨。”
張偉聽完係統(tǒng)的分析,心中不禁感到一絲複雜。他明白了,豬八戒並非那些村民口中的貪婪兇惡妖怪,而是天庭鬥爭的犧牲品,被卷入無情的權(quán)力漩渦,被迫下凡,飽受折磨與誤解。此刻,他的懶散與粗俗,恐怕更多是對命運的抗拒和絕望的掩飾。
“果然……”張偉暗自點頭,心中已有所決斷。天庭的黑暗與腐敗,他早有耳聞,豬八戒不過是這巨大權(quán)力鬥爭中的一枚棋子。
豬八戒察覺到張偉在打量他,忍不住冷哼一聲:“怎麼?你也是來替那些村民討公道的?老豬可沒心情奉陪,愛打就打,老子不怕你們!”他粗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意和自暴自棄。
張偉輕輕搖頭,沉聲說道:“天蓬元帥,難道你甘心就這樣墮落?天庭本不該如此對待你,你淪落凡間,不該被世人誤解為惡妖。”
這句話猶如一根刺,直戳豬八戒的心。他那本來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瞬間僵住,隨即露出一絲痛苦和憤怒:“你懂什麼!老豬不需要你來同情我!老豬當(dāng)年是被貶下凡間,是因為……是因為……”
他突然頓住,像是陷入了某種痛苦的迴憶,不願再多說。
張偉冷冷道:“天庭的腐敗,我自然知曉一二。你我雖身份不同,但我可以看出,你並非真正墮落。隻是因為天庭內(nèi)鬥,被牽連其中,你才落得如此下場。”
豬八戒的身軀微微一震,隨即低下頭,眼中浮現(xiàn)出複雜的情感:“哼……知道又如何?天庭不講道理,凡間更沒我的容身之地。那些村民恨不得吃了我,我又能怎麼樣?”
張偉繼續(xù)道:“我明白你的苦衷,但這樣下去,終究隻是惡性循環(huán)。你留在這裏,反而助長了他們對你的憎恨,而你也因此陷入憤怒和絕望的深淵。”
豬八戒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苦澀:“你說得輕鬆,可他們對我的敵視,你是看不到的。哪怕我隻是躲在這高老莊,什麼也不做,他們依然視我為妖怪,想盡辦法除掉我!”
張偉聽到這裏,心中對豬八戒的遭遇已有了更多理解。他意識到,豬八戒長期被村民敵視和排擠,心理早已扭曲。天蓬元帥的驕傲與威嚴(yán)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凡間的苦難與折磨,讓他逐漸成為了心灰意冷的“豬妖”。
然而,張偉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豬八戒的貶謫,背後或許還有更深的隱情。天庭從未公布他的過錯,僅僅因為調(diào)戲嫦娥便貶下凡,這一切似乎顯得過於草率。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秘密?難道豬八戒的墮落,和某些上界勢力有關(guān)?
他想試探一下,便不動聲色地問道:“當(dāng)年你調(diào)戲嫦娥,真的隻是單純的過失?還是說,天庭有意針對你?”
豬八戒聞言,臉色大變。他猛地瞪向張偉,眼中充滿了警惕與憤怒:“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他低聲咆哮,仿佛不願意再提起那段往事。
張偉心中暗笑,果然不出所料,這裏麵有問題。他輕聲說道:“天庭不是眾人想象中那般高潔。你的貶謫根本不是因為調(diào)戲嫦娥,而是天庭內(nèi)部的權(quán)力鬥爭。”
豬八戒咬緊牙關(guān),似乎在掙紮著是否要說出真相。過了片刻,他終於長歎一聲:“你說得沒錯……當(dāng)年那件事,根本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嫦娥是他們故意安排給我的……他們早就想借此機(jī)會把我趕走!”
張偉內(nèi)心震動,表麵卻依舊冷靜。豬八戒已經(jīng)被天庭推向了深淵,而這深淵的製造者,正是天庭那些無情的權(quán)力鬥爭者。他輕輕點頭:“所以你選擇墮落,甘心接受這個‘豬妖’的身份?”
豬八戒一陣沉默,最後苦笑道:“墮落?也許吧……不過是順著命運的安排走罷了。”
張偉看著眼前的豬八戒,心中升起一絲憐憫,但更多的,是對天庭的憎恨。
“豬八戒,你過去的命運或許由天庭所定,但從今以後,你的未來可以由你自己掌控。”張偉堅定地說道,“我們正在西行取經(jīng),我需要你的力量。你願意與我們同行,重拾昔日的榮光嗎?”
豬八戒怔住了。他從未想過,有人會主動伸出援手,帶他走出這片絕望的陰影。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動搖,沉默片刻後,八戒再度恢複了他玩世不恭、倦懶的樣子:“少廢話,要打架便打,俺老豬奉陪到底。沒事就趕緊滾,別耽誤俺老豬睡覺!”
行者見此獠不開化,怒從心中起,提棍便要打這夯貨!
張偉趕忙攔住悟空,低聲說道:“看此子模樣,還有的救,切莫動粗。”
隨後對豬剛鬣說道:“豬八戒,我們高老莊暫住幾日,如果你改變想法,可尋我再議。”
豬八戒不等張偉說出他們住在哪裏,便把一人一馬一猴趕走,禁閉大門,鼾聲再起。
不過,一雙豬耳卻時不時扇動,似乎在聆聽村中新來之人到底前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