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森哥,都這個時候了,有什麼話您直說嘛。”阿棟立刻響應蔡鵬飛。
蔡鵬飛抽了口煙:“先說第一個主意。權當給大夥兒參考。”
“根據阿棟的監控情況,我覺得我們可以動手抓人。目標,除了張尼克之外的那兩臺車。早上9點出去之後,我們的人跟蹤,找個合適的時機把人捉了。然後可以找滕胖子談判。”
“逮住兩個警察在手裏,我們就有了談判的資本。滕胖子要和我們過不去,就送給他兩具屍體……”
現場眾人精神一振,有道理。逮住兩個警察在手裏,其實就等於勝利了一大半。
陳三立說:“曼森,我們開什麼條件好?”
“到時候再說,現在不急討論這個,隻談抓人這件事。”
陳三立說:“逮張尼克容易,為什麼不弄張尼克?他就是個軟柿子。”
蔡鵬飛搖搖頭:“你覺得警察會為一個貪汙分子向我們妥協嗎?”
“便宜了這王八蛋。”陳三立說:“曼森,那我們逮了其他人管用嗎?滕胖子會屈服?”
蔡鵬飛想了想,說:“如果在國內他估計不會,但是在阿富汗,他會。”
蔡鵬飛細細解釋:
“我了解警察,在國內,警察拉不下臉,寧可死人也不願意妥協,他們會顧及社會影響,還有政治方麵的考慮。在國外天高皇帝遠,警察有自主決斷權,會權衡利弊。他們攏共才那麼幾個人,一下去掉兩個警察的小命,剩下的人還不夠我們塞牙縫。我想,滕胖子會做出理智的選擇。”
陳三立微微點頭。是這個理兒。
冬瓜說:“逮住他們的人好說,就得看那車上的人是誰。如果是那個馬哈吉吉……”冬瓜舔了舔嘴唇,繼續道,“我覺得有難度。那個人不好對付。”
提到馬哈吉吉,阿梁阿棟兄弟登時一凜。
阿棟說:“他們那還有個女的,叫陳助理的,那小娘們恐怕也不是泛泛之輩。這夥警察有點武力值的,不能小瞧他們。我覺得,冷不丁開槍幹掉他們還好說,要活捉確實有困難。”
蔡鵬飛盯著阿棟,說:“你加上冬瓜,能逮住那個馬哈吉吉嗎?”
冬瓜一驚,看了看蔡鵬飛。
蔡鵬飛說:“怎麼?搞不定?”
冬瓜說:“我覺得阿棟的話是對的,馬哈吉吉打架不是一般的厲害,出槍也特別快。活捉他我確實沒把握。這種事情不能隨便吹牛逼,怕誤事啊。”
冬瓜想了想,接著道:“馬哈吉吉估計今天也迴龍騰公司了,以後龍騰公司的人外出辦事跑腿他都有份。阿棟的監控記錄已經不能作數了,要看明天以後的才行。”
蔡鵬飛點點頭,冬瓜講的有道理。蔡鵬飛說:“那就再觀察兩天再看看。”
陳三立說:“曼森,第二個主意又是什麼呢?講講?”
蔡鵬飛笑了笑,說:“第二個主意,我想起來一個故事給大夥兒講講。”
蔡鵬飛喝了口茶。
“話說啊,我剛大學畢業那會兒在廣深城中村租房子。我斜對麵的樓下住了幾個外地精神小夥兒,天天半夜喝酒吵鬧,討嫌得很。我們這邊的住戶報警報了幾次都不管用,反倒給那幾個精神小夥兒罵街罵得難聽。嗬嗬。”
眾人也不曉得蔡鵬飛這會兒講故事是什麼意思,愣愣地瞅著他吹牛逼。
蔡鵬飛抽了口煙:“後來啊,我那房東找到我,讓我想想辦法治治這幾個精神小夥兒,把他們趕走,報酬是免掉我半年的房租。我答應了。”蔡鵬飛瞅了瞅陳三立幾個人,看到自己講故事的效果慢慢上來了,心裏很滿意。
“我買了一副彈弓,一包鋼珠彈,每天半夜就朝著那玻璃打兩發。把他們那玻璃打得稀巴爛。他們也不曉得是誰打的。他們報警了,警察來了兩趟也懶得管。”
“他們那玻璃裝上了,我又打,那幾個精神小夥兒賠了不少玻璃錢,後來幹脆玻璃也不裝了。我還是打,偶爾半夜來一發,我打人……”
陳三立嘻嘻笑了起來:“曼森,你年輕那會兒挺調皮呀。”
蔡鵬飛幹笑兩聲,繼續吹牛逼:“堅持了半個月吧,那幾個精神小夥兒搬走了。我贏了房東半年房租。嗬嗬。”
阿梁立刻道:“曼森哥,我明白了。”
蔡鵬飛微笑:“明白什麼了,你說說。”
“我們也用這一招對付龍騰公司!”阿梁激動起來,“他們龍騰公司的人每天晚上都呆在別墅裏。我們半夜悄悄溜過去開槍打他們的玻璃!”
蔡鵬飛暗罵一聲,白癡……嘴上卻說:“嗯,有點那個意思了。”
冬瓜說:“打玻璃動靜太大了吧。會把人家嚇死的。”
阿梁兀自聽不出冬瓜話裏嘲諷的意味,說:“應該不會吧。”
冬瓜說:“阿梁,把槍換成火箭筒就對了。”
阿梁啊了一聲,給冬瓜一番話嚇住了。
阿棟一捶大腿:“對!用火箭筒轟他們!轟了就跑,沒人知道是誰幹的。火箭筒發射距離300米,射手很容易脫身。用火箭筒一炸,龍騰公司的人才會被嚇死。”
蔡鵬飛滿意地點點頭:“阿棟說得對。用火箭筒。一個晚上射它一發兩發,看龍騰公司的還怎麼在那別墅裏呆下去。他們報警,那個警察局長沒法破案,隻會抓瞎。打壞了他的房子,他自然會和滕胖子有齟齬。我們就可以看好戲。”
眾人登時興奮起來,這是個辦法。
陳三立說:“曼森,那這種勾當隻能幹一迴,第一次我覺得沒有問題,我們很容易得手。第二次恐怕就沒機會了。”
蔡鵬飛冷笑:“怕他們設伏?有用嗎?道路兩頭都是我們的監控點。警察大部隊一行動我們就會知道。他們有埋伏,我們就休息。他們一撤退,我們晚上就行動。非得把龍騰公司的人折騰得心驚肉跳神經衰弱不可。”
“現在他們在明處,我們在暗處。主動權在我們手裏,我們想怎麼弄都行。”
……
蔡鵬飛的兩個主意出來,陳三立一夥人立刻找到了主心骨,瞬間精神狀態就上來了。
阿棟說:“我覺得第二個主意好!沒有任何風險,隻需要跑路。坎大哈的警察都是草包,啥事兒都辦不成。”
阿梁也說:“對!那火箭筒轟死一兩個人最好。這個效果比我們開炮差點兒意思,但足夠龍騰公司崩潰瓦解。我就不信龍騰公司的人個個都是鋼鐵戰士,他們還帶著女人呢。”
冬瓜瞄了一眼阿梁,心說,這貨終於講了點兒靠譜的話。
陳三立拋出一個問題:“曼森,火箭筒手從哪裏找?”
大夥兒都看著阿棟,他是武警,這夥人當中唯一當過兵的。
阿棟心裏一跳,不自覺地直了直身子,正待開口,蔡鵬飛說:“不能讓阿棟出麵,以防萬一。幹這種事情咱中國人最好別露臉。”
“火箭筒手我去找人,找普什圖人,給錢就幹。”蔡鵬飛臉上露出笑容,“我去赫爾曼德省找外地的普什圖人,開一炮1000美金,打完就跑,當晚開車送他迴赫爾曼德。”
“屆時,阿棟負責統籌指揮就好。”
哇,曼森哥太會安排了,還懂得保護中國同胞。
阿棟心說,跟著這樣的老大幹活真心不錯,心思縝密,又懂得體恤兄弟……
陳三立狠狠地捶了一下茶幾:“曼森,聽你的,就這麼幹!轟死他滕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