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探個究竟。
他知道,總是提心吊膽也不是辦法。
這客棧裏的小夥計表現(xiàn)得沒什麼異常,送來的飯菜也挑不出毛病。
反倒是那個廚子,滿身都是疑點。
這是別人的地盤,直接抓起來問話太冒失了。
所以,想要弄清楚真相,隻能偷偷摸摸地調(diào)查。
他打算潛入胖廚子的住處,暗中觀察他的行為,通過這些側(cè)麵來獲取這胖廚子的情報。
“咻!”
林炎輕輕一點地,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
雖然狗叫了起來,但他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廚房,正好看到胖廚子在忙活著收拾。
“汪汪汪!”
“小櫃子,大黃在那叫喚啥?”
狗叫了起來,廚子走到門口,探頭往外看,卻隻看到提著燈籠、帶著狗的小夥計。
“我哪知道,它突然就叫起來了,還想往後跑呢!”
小夥計的聲音遠遠傳來,林炎皺了皺眉,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案板上,那裏堆著各種調(diào)料瓶罐。
他彎下腰,輕手輕腳地走到案板邊,從胡椒罐裏抓了一把辛辣的粉末,沿著原路撒在窗欞上。
“可能是餓了,沒事,別讓它亂跑,喂點吃的就好了!”
廚子似乎不知道小夥計晚上巡邏的任務(wù),或者知道但沒說。
“沒事,廚房門我留著,我還得再巡視一圈再喂它。”
隨著狗叫聲越來越遠,小夥計顯然還沒巡視完,帶著狗離開了。
“該死,掌櫃的找那小子到底想幹嘛?那白麵書生帶著刀,看起來文弱,其實不好對付。我得快點準備,避開他的鋒芒,免得被衝突波及!”
等小夥計走遠了,胖廚子一邊熄火,一邊低聲嘟囔。
他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叫,如果不是林炎已經(jīng)是二流武者,耳力過人,就算在同一個房間裏也聽不到。
廚子的低語混雜在灶邊的雜音中。
躲在暗處的林炎,心裏一緊,不敢輕舉妄動。
他稍微權(quán)衡了一下,判斷出廚子說的“白麵書生”應(yīng)該是指自己。
畢竟麗安鄉(xiāng)不是交通要道,今晚也隻有他一個客人。
原來是自己判斷錯了,問題不在廚子,而在客棧的掌櫃。
這胖廚子隻是個普通人,覺察不到林炎這個二流武者的行蹤。
他的一舉一動,甚至心跳唿吸,都在林炎的耳朵裏清晰可聞。
除非這人是武道歸真的宗師,或者是現(xiàn)代那種受過特種訓(xùn)練的精英,否則突然遇到潛入者,他的身體本能肯定會泄露秘密。
既然已經(jīng)確認自己沒有暴露,廚子的自言自語,可信度很高。
林炎沒有急著去找掌櫃,而是繼續(xù)潛伏,想從廚子這裏再探聽一些信息。
“胖劉?”
外麵傳來輕快的腳步聲,接著是一個蒼老而嘶啞的聲音,但掩飾不住興奮。
“哎,掌櫃的,有什麼吩咐?”
廚子聽到聲音,暗自咒罵了一聲,然後堆起笑容,擦著手走向廚房門口。
“嚏~這胡椒味怎麼這麼衝?”
窗邊閃過一個瘦削的身影,嘟囔了一聲,沒有停留,急匆匆地走向門外。
黑夜中,雖然看不清麵孔,但從兩人的對話中,林炎已經(jīng)認出了掌櫃的聲音。
“快忙完了?”掌櫃的瘦影輕鬆地穿過廚子,走進廚房。
“是,熄火就去休息,明天可能要為客人準備早餐,得早起。”
“關(guān)門,進來再說。”
麵對廚子想要退下的動作,掌櫃的沒有明確表示,讓他關(guān)門後有話要說。
林炎暗自思忖,老頭子問的,可能和自己有關(guān),廚子剛剛為自己送了水,來迴好幾次。
果不其然,門一關(guān),廚子進來,掌櫃就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澳憧矗瑯巧夏闼退模遣皇沁@個人?”
說完,紙張嘩嘩地展開。
胖廚心裏暗罵:“冤家路窄,老頭子半截入土了,還不消停。那小子一個人帶刀,肯定是江湖人士,我們這些普通人,怎麼能摻和進去?”
雖然心裏不滿,但為了飯碗,廚子不敢怠慢,接過紙張,假裝審視,靠近燈火。
“確實是這個人,不過樓上那位穿的衣服不是錦緞,腰間也沒有玉帶……”胖廚的聲音輕而肯定。
“沒錯就好,沒錯就好!”掌櫃自言自語,雖然聲音不大,但透露出興奮。
“掌櫃,冒昧問一下,找這個人幹什麼?”
事已至此,廚子索性探問,就算牽連喪命,也要死個明白。
“別多問,你在客棧幹久了,應(yīng)該知道知道的越少越好!”掌櫃的態(tài)度突然變了,嚴厲警告。
“是,是,我多嘴了。”廚子心裏暗自高興,表麵上卻惶恐地道歉。
被訓(xùn)斥之後,掌櫃的沒有把廚子拖入險境,廚子心裏很高興。
“你確定,那屋裏隻有一個人?”掌櫃的突然又問。
“確實,我來迴幾趟,屋裏除了那小子,沒有別人。”
“對了,掌櫃的,那小子手裏拿著武器,眼神犀利,不是一般人!”
胖廚覺得掌櫃的還可以,不想惹事,所以提醒掌櫃的要謹慎行事。
“怎麼會沒別人呢?明明說有人跟著的,難道是情報錯了?”掌櫃的似乎沒聽後麵的話,自言自語,眉頭緊鎖。
“你們在找誰?”暗處傳來少年的聲音,讓廚房裏的兩個人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