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在場有沒有長安人士的,出來吱個聲,好歹也讓這不識貨的晉王認(rèn)識一下我是誰!”
裴昭明相當(dāng)嘲諷地朝著簫關(guān)一陣大喊,結(jié)果卻是無人響應(yīng)。
敢情這些個人還真沒認(rèn)出裴昭明來。
其實並不是裴昭明名氣不顯,而是此次隨李承道對峙簫關(guān)的推鋒衛(wèi)與陷陣衛(wèi)並非長安駐軍,而是邊防調(diào)迴。
而陳流衣等人又是護(hù)持在李承道身邊的護(hù)道人,沒迴過長安,自然也認(rèn)不出裴昭明來。
“胡言亂語之輩,敢在此地裝神弄鬼!”李承道隻當(dāng)是裴昭明在裝模作樣,大手一揮,幾道黑衣身影朝著裴昭明殺了過去。
還未靠近裴昭明,數(shù)道淩厲的光刃卻是先一步斬向裴昭明。
“張文遠(yuǎn),如果你寄希望於這種人來救你,恐怕有點異想天開了吧!”
李承道似乎對自己的手下極有信心,都不去看結(jié)果,轉(zhuǎn)而嘲諷起動彈不得的張文遠(yuǎn)。
豈料令他意外的是,此刻張文遠(yuǎn)眼神之中的憤怒怨恨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一種憐憫與嘲弄。
“嗯?怎麼你對那種裝神弄鬼之人居然有如此信心?”李承道自然是驚訝於對方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tài)。
然而張文遠(yuǎn)注定無法迴應(yīng)他,而李承道的身後卻是響起裴昭明戲謔的聲音:“那不是有信心,而是說你太愚蠢了!”
就在李承道轉(zhuǎn)頭看去,隻見那些原本兇猛無比的黑衣人,瞬間被裴昭明信手拈來的樹葉擊中。
樹葉穿透黑衣人身體的瞬間,幾乎無聲無息,但緊接著,一股股細(xì)密的血霧噴灑而出,如同晨曦中薄霧輕拂,卻帶著致命的寒意。
那些黑衣人的眼中還殘留著震驚與不解,他們的身體卻已無法支撐,緩緩倒下,如同被秋風(fēng)掃落的枯葉,無力地跌落在冰冷的地麵。
四周的空氣仿佛被凝固,連風(fēng)都為之止息,隻餘下血液滴落的微弱聲音,在這突來的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此刻作為護(hù)道供奉的陳流衣已經(jīng)如臨大敵地?fù)踉诶畛械赖纳砬埃瑢⑵淅卫蔚刈o(hù)持在身後。
“你,到底是誰?”這個時候,李承道終於反應(yīng)過來。
隻見裴昭明從樹梢一躍而起,又是輕飄飄地落於李承道三丈開外,步伐之輕,連絲毫塵土都未曾激起。
“我啊!”裴昭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遙指向陳流衣道:“對,就是你,來!有沒有映照石,給我來一張!”
裴昭明露出一個自認(rèn)為很燦爛的微笑道:“多拍幾張,免得你迴去都不好跟李元昊交差!放心,李元昊要是看到我這張臉,自然也不會找你麻煩!”
“找我麻煩?”陳流衣大為不解,畢竟裴昭明這沒由來的一席話說得他莫名其妙。
“唉——!”
裴昭明搖了搖頭,歎聲道:“當(dāng)然是你護(hù)主不力的麻煩了!”
隻聽裴昭明話音剛落,他的身影瞬間融入了空氣之中,隻一個瞬間,便如同鬼魅一般閃現(xiàn)到李承道的身前。
這一動作之快,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震驚,連時間似乎都在這瞬間停滯。
裴昭明的一隻手,猶如迅擊捕食的鷹爪,看似輕飄無力,實則迅猛精準(zhǔn)地按在李承道的肩膀上。
那手,看似輕描淡寫,實則蘊含著千鈞之力,讓李承道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震。
作為當(dāng)事人的李承道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直觀感受到來自裴昭明手臂上傳來的強大力量,那是一種仿佛能穿透骨骼、直擊靈魂的壓迫感。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但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然而驚駭?shù)牟恢顾蝗耍麄戰(zhàn)場都為之一頓,而作為原本主角的靈塵卻是趁著這一個間隙,脫離與法相的鏖戰(zhàn),又飛迴箭樓調(diào)息看戲。
而作為李承道護(hù)道供奉的陳流衣鬢角已是冷汗四溢,作為直麵裴昭明的人,他連對方出手的氣機(jī)都未曾捕捉到。
“方才看你出言阻止這個傻缺,也算對我胃口,留你一命迴去報信!”
裴昭明輕描淡寫地說著,抓住李承道的手指卻是微微用力,隻聽一聲脆響傳來,卻是李承道的肩膀被裴昭明一把捏碎。
“你也別想著什麼為主盡忠了,抓緊迴去報信,再讓李元昊換個有腦子的人過來接收簫關(guān),整得人大周看你們笑話!”
說著,裴昭明朝簫關(guān)箭樓之上的靈塵招了招手,戲謔道:“你說對吧,這位天尊大人!”
然而靈塵卻隻是掃了裴昭明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轉(zhuǎn)而閉目調(diào)息。
至於沒了對手的兩衛(wèi)則是虎視眈眈地看著裴昭明,所召喚出來的法相已然將箭頭指向嬉皮笑臉的裴昭明。
見對方麵露遲疑之色,裴昭明沒再理會,轉(zhuǎn)而看向臉色蒼白的李承道。
“就你叫晉王是吧!都說自己不受待見了,怎麼就不承認(rèn)呢?”
裴昭明拍了拍對方冷汗四溢的臉龐,戲謔道:‘否則有心之人早把近些時日長安發(fā)生的事情報與你了!你這信息差的虧倒是吃得不冤!’
然而裴昭明苦口婆心的一番話卻是盡做了無用功。
別看裴昭明隻是一把捏碎他的肩膀,但是所造成是碎骨則是直接插入對方的肺腑之中。
一番傷勢下來,李承道都忍不住噴出一大口泡沫狀的血液,唿吸的厚重聲都蓋住大腦的思考聲。
見沒人應(yīng)和自己,裴昭明便轉(zhuǎn)頭看向被禁錮的張文遠(yuǎn)夫婦,笑著打聲招唿,卻發(fā)現(xiàn)對方被大羅金令鎮(zhèn)壓地動彈不得。
“哦!忘記還有這茬了!”見此情景,裴昭明這才想起,頭頂之上還有一個大羅金令虎視眈眈。
隻不過大羅金令依托於李承道提供的能量動力而存續(xù),如今李承道被裴昭明一把製住,何談驅(qū)使大羅金令。
如今隻要切斷能量傳輸?shù)耐ǖ阑蚴窃搭^,即便大羅金令貴為大乘級法寶,也是有心殺賊無力迴天。
隻不過裴昭明卻有著更為簡易的法子,而不是徒費腦力去尋找所謂的源斷息絕之法。
卻看裴昭明抓起李承道,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道:“想必讓你收迴這大羅金令你也會唧唧歪歪嘴硬一番!”
隻見話音剛落,裴昭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用手插入對方的丹田之中。
隨即一把扯出一團(tuán)明滅不定的混沌氣息,正是李承道還未鞏固下來的陰陽二氣。
“啊——!”
隻聽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從李承道的口中哀嚎而出,這種痛入骨髓的感覺哪怕是意誌堅定之輩也甚少能夠承受。
尤其是裴昭明放完一番稀裏糊塗地狠話之後,沒征兆地直接出手,更是讓李承道始料未及。
遭受如此身心巨創(chuàng)之下,他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餘下眾人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這位所謂的“長安名人”,竟然把大乾的晉王給……廢了。
然而裴昭明卻是不以為然道:“所以我選擇更直接的方法!你看效果果然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