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裴昭明殷切的目光，許仙卻是毫無頭緒。
他皺著眉頭細細揣摩裴昭明的言語，又詢問地看了白素貞一眼，奈何白素貞也是聞所未聞。
“主要是此物太過飄渺，你又無法掌控，我自然也不能用尋龍望氣術去推算！”
許仙有些挫敗地搖了搖頭到：“奈何我學識有限，亦是不知這氣息所為何物！”
一旁的白素貞也是附和道：“我在龍族之中也未曾聽聞此物，或許族內有記載，但是這會我也無法迴歸族地。”
關於白素貞龍族舉族失蹤一事，她並沒有細說，大家也就沒有細問。
白素貞曾言有聯係過族地，奈何久久未能收到迴應，於是便將此事作罷。
片刻的沉默過後，隻聽許仙一聲驚疑打破這寧靜的氛圍。
“或許還真有人知曉這東西也說不準！”
許仙突然直愣愣地盯著裴昭明，皺眉沉聲道：“人疆之地若論見識，無人能出其右，若是連他都認不出這東西來，恐怕你這也就隻能去妖域或者武界碰碰運氣了！”
許仙話音剛落，裴昭明眼中的精光乍起，隻是許仙稍加提醒，一個身影便浮現在他的腦海。
“能值得你如此心服口服的誇讚，便就隻有你那擅奇謀的好師兄“六指張子房”了！哦不！現在應該是“五指張子房”才是！”
裴昭明的語氣調侃之中帶著一絲不屑，一絲鄙夷，一絲咬牙切齒的……憤怒。
看著表現異常的裴昭明，許仙原本糾結的臉色瞬間變得尷尬起來：“是……是啊！師兄他學究天人，或許認得出這氣息也說不定。”
話說到這個份上，裴昭明的心中便已有計較，況且關於張子房的行蹤早在此前便有猜測，正好驗證一番。
送別許仙夫婦之後，裴昭明便興致缺缺地返迴屋內，隻是臨了卻瞥見張雪透亮的窗欞悄悄開了個縫，露出張雪殷切的眼神。
……
對於這神秘氣息，裴昭明倒沒像麵對業火那般急切，反正都藏在自身那麼長時間，又何必急於一時。
再者說張子房遠在長安，自己幾番折返，著實的勞心勞力。
雖說如今恢複法力，但是裴昭明也是不喜四處奔走的主，自然想著先放鬆些許時日再說。
奈何幾日之後，張文亭卻是上門說了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蓋因前幾日裴昭明有提上那麼一嘴，便是借張文亭的門路去尋找開春那會上門典當神火令的武大郎。
“老裴，你說著奇了怪了，我通城打聽，也沒人聽說過武大郎這號人！”張文亭一進門便是隻見開門見山。
此話一出，裴昭明眉頭一挑，頓感蹊蹺，要知道張文亭以前可是號稱“人牙張”，路子野得很。
再加上二人的交情，他可做不來敷衍裴昭明的事情。
能讓張文亭都找不到的人，那就隻能說此人不簡單。
果不其然，張文亭見裴昭明眉頭緊鎖，便繼續補充道：“你要說這人身形矮小，其實特征也算明顯，基本是一打聽一個準！
可我是把城裏城外都問了一圈，亦是查無此人！”
裴昭明聞言，臉上狐疑之色愈盛：“會不會是外來人，畢竟揚州這地方魚龍混雜。”
然而張文亭卻是連連搖頭道：“你說的那是揚州，咱們臨安這小地方豈會有我人牙張找不到的人！”
說著，他撇了撇嘴道：“你要說是外來流竄人士，我也有想到這個。為此我又同官府那邊打了聲招唿，查了記錄，基本沒有發現符合此類特征的外來人！”
“查無此人嗎？”裴昭明喃喃自語，心頭疑竇叢生。
有意？無意？或許隻是機緣巧合之下過路的尋常人？
亦或許……是與那海眼之下突然出現的眼睛有關？
對方究竟有何企圖？又可能是自己多慮了？
這等事情若是與陰謀產生交集，著實就有點太匪夷所思，況且那塊神火令蘊含的焚天焰也並非是自己所求之物……
想到這些盤旋在疑雲之中的可疑之處，裴昭明隻覺得冥冥之中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自己前進的步伐。
若真是如此，那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也太過……可怕。
難不成自己穿越一事，也是源自於此？
就在裴昭明陷入沉思之際，張文亭卻是疑惑地在他麵前晃了晃手臂高聲道：“老裴，裴掌櫃？幹什麼這是！”
卻不料裴昭明一把撥開他的手，頗有些無奈道：“走個神而已，不必大驚小怪！”
緊接著又意興闌珊道：“既然找不到就算了，大乾幅員遼闊，真要藏一個人，別說是，就連我這手段都找不出來。”
裴昭明所言非虛，除非是精通命理天機推演之道，否則要在這茫茫人海的廣袤之地找到一個過路人，基本不亞於大海撈針。
可以說大海撈針都比這找人容易，畢竟所謂的“針”隻是個死物，而有心之人自然會做遮掩，這就使得尋找難度倍增。
既然裴昭明這個正主都如此說道，張文亭自然也不會再去糾結這個話題。
隻不過當他剛準備再說些什麼，便聽到街道外一陣敲鑼打鼓的響動傳來。
哐哐哐——！鐺鐺鐺——！
聲勢浩大，瞬間蓋住張文亭脫口欲出的話。
“這是有人在迎親嗎？這麼吵？”
還不等裴昭明嘀咕幾句，便聽到屋外伴隨著嘈雜的敲鑼打鼓聲傳來的吆喝：“快快快！天狗食日啦！大家夥都出來啊！”
天狗食日？
聽著吆喝，裴昭明眉頭一皺，心裏想著不就是日食而已，腳步卻不由自主地走出通寶齋。
然而此刻天空之中日頭卻是紅的異常，一輪黑影正快速地侵蝕住太陽。
乍看之下，還真像那天狗一口把太陽咬掉一塊。
街道兩側的商戶正拿著銅鑼小鼓瘋狂敲打，聲勢顯得十分浩大。
天乾大世界雖說修真之道盛行，但是對於那些普通民眾而言，這等異象難免會與鬼怪亂神之說掛鉤。
從而做出這種稍顯誇張的舉動對於這些聽風就是雨的普通人來講也是無可厚非。
隻是裴昭明眉頭緊鎖，心中不由臆想紛紛。
“異象出，爭端起……”
若是那等尋常的日食，裴昭明倒不至於有這種感慨。
但是隨著那血紅的日頭被黑影片片蠶食而來的天地靈氣波動卻是十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