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宇?”聽到嶽秋的迴答,卓湘露出不屑的笑容,道:“你以為憑他,也能指使的動我嗎?”
“確實!
嶽秋聞言,頓時恍然大悟。潘天宇雖然被稱為靈族第三天驕,但說到底他也就隻是一個邁入金剛境的小輩罷了,憑的資曆和威望,確實還沒有資格讓一名同境界的高手為他賣命。
“嘿嘿,怎麼樣?如果你現(xiàn)在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在臨死之前,真的會大發(fā)慈悲的,將我身後的這個人告訴你。”
看到嶽秋臉色陰沉,卓湘心中暗爽,其實他根本就沒打算將這個秘密告訴嶽秋,隻是為了能在臨死之前羞辱他一番罷了。
“不必了!”突然,嶽秋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出人意料的,一口迴絕了他,好像對於他身後的那個人,完全沒有一絲興趣一般。
“為何?”卓湘一臉不解。
“不管我的敵人究竟是誰,我都不會在乎,任憑你施展多少陰謀詭計,我自一力破之即可!”嶽秋開口,擲地有聲。
“這…”
卓湘一怔,靜靜的看著嶽秋,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這個少年實在是太強勢了,也太自信了,根本就不在乎敵人是誰,隻相信自己的力量,這樣的氣質(zhì),簡直令人折服。
“好了,廢話已經(jīng)說的夠多了,現(xiàn)在我送你上路!”
嶽秋眸光堅定,舉起了黃金斧頭,與此同時,他的身上殺機湧現(xiàn),根本就不再給卓湘開口的機會,直接用力一揮,“唰”的一聲,將他的頭顱斬了下來,徹底終結(jié)了他的生命。
“不管你身後那人是誰,我早晚都會查出來的,到時候,送他與你去地獄團(tuán)聚!”
雖然親手終結(jié)了,這個自修行以來碰到的最強對手,但此時嶽秋的心中卻並沒有一絲喜悅。
原本,他一直以為卓湘三人,是受了潘天宇的指派,這才會前來截殺自己,但經(jīng)過剛剛他與卓湘的交談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都搞錯了方向,在幾人的身後居然還另有其人。
這個人小心謹(jǐn)慎,並且陰險狡詐,做任何事都不會親自出手,就像是一條隱藏在陰暗角落中,隨時都會對自己發(fā)動致命一擊的毒蛇一般,而這種看不見的敵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咻!”
就在嶽秋看著卓湘的屍體,正陷入沉思之際,在其身側(cè),突然有一道流光襲來。
一方手掌大小,土黃色的石印,像是洞穿了空間,猶如黑夜中劃過蒼穹的一顆流星一般,璀璨奪目,迅疾無比,“砰”的一聲撞擊在嶽秋的右肩之上。
“砰!”
先是一聲悶響,而後骨裂的聲音不斷傳來,就像是炒豆子一般,劈裏啪啦的響個不停。
嶽秋的肉身何其堅固,就像是金鐵澆築而成的一般,縱然與金皮鐵骨的金剛境修士比擬,那也是不逞多讓。
可此時,他的右肩被這方石印撞擊,卻一下子骨骼盡裂,而且這還是他在下意識中,以黃金斧頭阻擋了一下的結(jié)果,如果任其直接撞在身上,那結(jié)果簡直想想都令人感到後怕。
“嗡!”
石印在嶽秋的身邊一衝而過,順勢飛向蒼穹,接著,一陣刺目神光閃耀,石印迎風(fēng)大漲,竟在剎那間變的猶如房屋一般大小,當(dāng)空而懸,將嶽秋整個人都籠罩在下方。
“轟隆隆”
石印鎮(zhèn)壓而下,勢不可擋,仿佛一座閃爍著金光的小山似的,重逾萬鈞。
“嘿!找死!”
天空中傳來可怕的壓力,但嶽秋卻並不慌張。他的目光很冷,緊緊的逼視石印,然後發(fā)出一聲冷笑,眉心頓時綻放出柔和的光芒。
“咻!”
神秘鱗片在他的眉心射出,通體籠罩混沌氣,好似一道劃過虛空的雷霆,旋轉(zhuǎn)而至,“當(dāng)!”的一聲脆響,狠狠的劈在如小山一般的石印上。
“鏘!”
虛空震顫,火星四濺。這方石印高達(dá)九米,通體散發(fā)神光,充滿了無以倫比的力量,但當(dāng)它與神秘鱗片接觸的一剎那,卻直接被撞飛了出去,並且在這個過程中,伴隨著一聲聲悶響,一道道巨大的裂痕出現(xiàn),好似無數(shù)個蛛網(wǎng)交織在一起一般,瞬間布滿了它的全身。
“咻!”
被神秘鱗片一擊即潰,土黃色石印突然斂去了身上的光芒,然後快速縮小到本來的大小,就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竟順勢直接向著後方飛去。
“既然敢傷我,那就留下吧!”
嶽秋心中發(fā)狠,以意念操控,讓神秘鱗片唰的一聲追了過去。
這個石印剛剛差點將他一擊斃命,這讓他心中異常的惱火,也顧不得這麼做會不會毀掉這宗至寶了,直接催動神秘鱗片再次斬了過去。
“鏘!”
神秘鱗片神威莫測,無堅不摧,猶如一柄斬神之劍一般,穿透了空間的壁壘,鏘的一聲,斬在石印之上,頓時將其削去了一小半。
可當(dāng)嶽秋想再次操控神秘鱗片,將石印徹底毀掉時,土黃色石印竟突然加速,“嗖”的一聲劃過長空,一眨眼便消出現(xiàn)了數(shù)百米之外。
嶽秋無可奈何,因為這個距離已經(jīng)超過了他控製神秘鱗片的範(fàn)圍,縱然此時他再心有不甘,也隻能悻悻的看著這方石印最終桃之夭夭。
“哼,這次就放過你,等下一次,一定要將你降伏!”
嶽秋看著石印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齒般的說道。
“現(xiàn)在我還是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蟄伏一段時間再說吧!”
等一切全都平息以後,嶽秋檢查了一下自身的傷勢,一張臉當(dāng)時就垮了下來。
此時他的右肩與右側(cè)的肋骨,已經(jīng)全部都折斷了,哪怕輕輕一碰,都讓他疼的呲牙咧嘴。
再加上之前與卓湘的一番大戰(zhàn),體內(nèi)神力基本耗至枯竭,可以說,如果再遇到什麼危險,他就連一絲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
“先離開這裏再說!”
深夜來臨,夜空中一輪彎月懸掛,灑下一片迷蒙的光,石林中一片漆黑,萬物不可見。嶽秋拖著傷體,踉踉蹌蹌,經(jīng)過一個時辰的艱難跋涉,終於遭到上天的眷顧,讓他找到了一個足可容納一人休息的山洞。
“就先在這裏休息幾天,等將傷養(yǎng)好後,再去尋找語琴小姐她們匯合!”
嶽秋盤膝坐在山洞中,然後在身上拿出了一顆地元丹,這是在進(jìn)入這片遺跡之前,肖語琴擔(dān)心他會遭遇到什麼危險,特意送給他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還好帶了這顆丹藥,要不然以我現(xiàn)在這副狀態(tài),還真的不好說會怎麼樣呢”
嶽秋抬手,將丹藥輕輕的放進(jìn)口中,但由於他傷的實在太重,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都讓他痛的不能自已,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過好在,這顆丹藥非常的神異,當(dāng)將其放入口中的一剎那,便化為了一股精純的神力,並快速湧入體內(nèi),直接通向了他的四肢百骸。
當(dāng)初他被潘虹圖打成重傷,導(dǎo)致全身骨骼盡碎,當(dāng)服用了這種丹藥之後,隻用了短短幾天的功夫,便徹底痊愈,所以,此時他身上的傷勢,自然也不在話下。
一陣劈啪啦的響聲傳來,嶽秋肩膀上斷裂的骨頭,仿佛是在快速增長一般,竟自主續(xù)接成功,而與此同時,他塌陷下去的右胸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隆起,前後不過兩個時辰而已,居然已經(jīng)恢複如初,在表麵看來,一點也沒有受過傷的痕跡。
“唰!”
嶽秋睜開雙眼,微微活動了一下筋骨,全身上下已經(jīng)沒有了一絲痛處,反而通體舒泰。而且不但如此,此時他感覺體內(nèi)充盈,精神飽滿,就連之前消耗一空的神力,也全都彌補了迴來,一顆丹藥而已,竟讓他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nèi),完全恢複到了全盛的狀態(tài)。
“這裏到底有多大?為何我都進(jìn)來一天了,也隻不過遇見了這麼幾個人?還有語琴小姐又到底被傳送到了什麼地方…?”
等將地元丹的藥性全部都吸收以後,嶽秋搬來一塊大石頭將洞口堵住,而後躺在地麵上,一邊在心中默默分析如今的處境,一邊將雙眼閉上休養(yǎng)生息,不知不覺中,竟一覺睡到了天明。
日升月落,天色大亮,一縷溫暖的陽光,透過縫隙照到嶽秋的臉上,讓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明明隻是一座寶殿而已,還真的如同一個真實的小世界一般,竟蘊含著日月交替,陰陽輪迴這樣無上的天地至理,真是神奇!”
嶽秋來到山洞外麵,簡單的漱洗之後,便再次踏上了征途。
他並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找到肖語琴,也不知道該如何離開這個神奇的世界,此刻他隻是按照自己的直覺,漫無目的的前行著。
暮去朝來,時光飛逝,一轉(zhuǎn)眼嶽秋已經(jīng)來到這片小世界十天了。在這十天裏,他路過了一片炎熱的沙漠,也穿行過長滿參天大樹的山林,更是翻越了一座又一座的大山,但感覺仍舊沒有走到盡頭。
這片世界太大了,已經(jīng)超乎了他的想象,好像這裏,根本就不是他所認(rèn)為的那樣,隻是一座寶殿的內(nèi)部而已,反而真的是一片真實的,卻與他之前生活過的那個地方,完全不一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