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浮屠笑瞇瞇地看著有些破防的柳朧月。
其實關於北武皇室的醜聞,是老娘私底下透露的。
當然,老娘知道的也不多,隻說柳朧月和皇後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她前往大乾京城,避禍的意味更大些。
還有傳說,那位北武的獨孤皇後性格殘忍狠毒,恨屋及烏,年輕時柳朧月的母親跟她爭寵,後來被她抓住把柄做成了人彘,真論起來,獨孤皇後跟劉老三的呂後很像。
營帳靜悄悄的,柳朧月整理好衣袍,麵色恢複了平靜,“世子,北武的事與您無關,我答應跟您合作,任何要求我都能做到,隻求您別再探聽北武皇室的秘聞。”
“沒問題,我隻隨口一問,迴頭京城的人就交給你來聯絡。”
說完陳浮屠剛走出了營帳,留給了她安靜的機會。
“世子,薩摩的嘴很硬,死活不肯招供。”
李秀寧剛好迴來複命,她給薩摩上了一遍刑,對方是塊硬骨頭,而且很明顯,龍城周邊還有龍蠻的黨羽。
“我親自去見見他。”
陳浮屠來到囚牢,隻見薩摩坐在裏麵,一身血汙,但神色依舊倔強。
陳浮屠拍手道:“不愧是龍蠻勇士,可惜,你這樣的人,沒能死在為國立功的戰場上,卻不遠千裏來龍城殺我,隻為取得新帝的信任,本世子真為你感到不值。”
“陳浮屠,你少在我麵前說風涼話,你知道龍城還有我的人又能如何,你休想我出賣部曲!他們一定會我報仇,遲早會殺了你。”
薩摩淪為階下囚還在威脅。
陳浮屠取來一把椅子坐在囚籠旁,然後倒了杯酒,優哉遊哉地開口:“有沒有興趣來本世子手下當差?”
“你做夢!”
“別那麼著急拒絕,我看你也是個忠心的,所以有了幾分愛才之心,你可曾想過,你若死去,你的父母妻兒,一家老小該如何自處?”
陳浮屠前麵的話,薩摩不以為意,但最後一句,讓他的臉色陡然變了。
沒了頂梁柱的舊日功勳府邸,隻怕會淪為西域那群餓狼眼中的肥肉。
陳浮屠故意擠兌:“讓我猜猜,沒了你,你的夫人會是什麼下場?西域不是有奴隸市場嗎,她會不會淪為奴隸?不對,你好歹也是龍蠻勇士,深受前太子信重,你的夫人一定很美。嘖嘖嘖,那樣一位美人,應該有不少人惦記吧?”
“別說了!”薩摩驟然大吼,眼珠子通紅一片。
“為什麼不說,就事論事而已。”
“我讓別說了!你可以一刀殺了我,我若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龍蠻勇士!”
薩摩抓著囚籠大喊大叫,狀若癲狂。
陳浮屠起身來到牢籠前,薩摩猛地伸手抓住了衣領,那模樣好像要吃人一般。
李秀寧即刻拔刀,陳浮屠擺手製止了她,然後隔著囚籠看著薩摩癲狂的五官,“生氣了?還是在無能狂怒?”
“陳浮屠!”
“別叫那麼大聲,我又沒聾。你說你是龍蠻勇士,誰認啊?”
陳浮屠輕飄飄的一句讓得薩摩當場呆住。
是啊,誰認他?
國主死了,太子也死了。
“你上不能殺我為太子報仇,下不能保全家小封妻蔭子。你,很失敗。”
陳浮屠殺人誅心,薩摩登時被抽幹了力氣般,怔怔地鬆開了手,然後頹廢地坐了迴去。
陳浮屠蹲下身繼續說道:“你可以認真考慮跟我做事,若時機合適,我會派遣人把你妻兒接迴龍城,讓你一家團聚,我還可以重用你,讓你餘生發光發熱,甚至有機會留名史冊。”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是個屠夫。”薩摩陰鬱地問。
“我隻殺我的敵人,我的屬下都知道,我這人最好相處,隻要忠心耿耿,論功封賞不在話下。”
“我需要再想想……”
薩摩的心理防線動搖了。
陳浮屠說的都是事實,正常而言,有誰會派自家將領,深入敵方腹地去刺殺敵方主公的?
那位三皇子顯然沒打算讓他活著迴去。
一鯨落,萬物生。
他死,權利才好分散給三皇子手下那幫擁躉。
陳浮屠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帶著李秀寧離開了牢獄。
出了門後,李秀寧狐疑地問:“世子手下強將如雲,猛將如雨,為何還要招攬,我看他不是那種輕易屈服的人。”
陳浮屠微笑道:“人才多多益善,薩摩如今的處境很不妙,他也沒得選,換作是你,我讓你去衝殺大乾皇帝,你會怎麼想?”
“主公讓末將幹什麼,末將就去幹什麼?即便死,末將也沒有怨言。”
李秀寧的迴答很幹脆。
陳浮屠聽得直瞪眼,才意識到她是係統凝聚的人格,從出現在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就打上了絕對忠誠的思想鋼印。
別說她了,哪怕秦良玉,關羽馬超等人也是一樣的迴答。
就不該問她這個問題。
總之留著薩摩有用,他在龍蠻擁有一定地位,或許可以借助他,並聯合趙喜兒,打開一條前往西域諸國的商路。
接下來的一天,陳浮屠留在了軍營,而且看李秀寧練兵還挺有意思。
傍晚時分,李秀寧送來了豐盛的晚宴。
陳浮屠古怪道:“在軍營不必如此,我沒你想得那般嬌貴。”
“現在不是戰爭時期,世子來了我的地方,我自然要盡到地主之誼。”
李秀寧半開玩笑地親自把盞。
至於柳朧月,她躲在營帳一天了,也不知道在幹嘛。
幾杯酒下肚,陳浮屠有了一絲醉意,然後一把拽住李秀寧的手,後者沒有掙紮,順勢靠在了懷裏。
陳浮屠抱著溫香軟玉,俯視著漂亮的臉蛋,問道:“阿寧,日後有沒有興趣做個貴妃什麼的?”
李秀寧挑了挑眉,展開笑臉一臉的嫵媚,“我比秦姐也不差吧?為何不讓我當皇後?”
“這事兒你就甭想了,除了皇後,其他都可以。”
陳浮屠捏住了李秀寧的下巴,她咯咯直笑,忽然起身騎在了腿上,抱住陳浮屠的脖子大大咧咧地說道:“行吧,反正世子看過我的身子了,今日剛好,讓末將來為世子去去疲乏。”
“這個去疲乏,它正經嗎?”
“您猜猜看。”
李秀寧垂下螓首主動獻吻,陳浮屠頃刻便迷失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