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不必多言,我家公子不喜欺負人,總不能喚來武將與您對打,您還是與小女子過招吧。”戈妃找了個借口。
紀文道慍怒說:“你這女娃不識好歹,老夫是怕傷了你。”
“嗬嗬……”
戈妃挑了挑漂亮的眉毛說道:“老先生當心,小女子這便出手。”
說罷戈妃猝然發動攻擊,看似綿軟無力的劍招卻暗藏殺機,揮劍的動作在須臾之間提高,那紀文道想躲都躲不開,最後被切開了一角袍服,引得全場驚唿。
戈妃故意露出慌亂模樣,“不好意思老先生,您沒事吧?”
“你!”
紀文道險些氣炸了肺。
他之前連續出劍,連對方的衣角都碰不到,而如今人家隨便一下就劃破了他的文士服,讓得他顏麵無光。
陳浮屠見縫插針地諷刺,“怎麼,堂堂君子劍就這,連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侍女都打不過,您該不會是個騙子吧?不會吧不會吧?”
陳浮屠是懂得陰陽怪氣的,一番話擠兌的紀文道眼皮直跳。
“閉嘴!老夫不信了!”
紀文道再度出手,接下來的畫麵不忍直視。
他攻擊不到戈妃,而戈妃卻能每一劍都切開他的衣服,連續幾招下來,紀文道的文士服都被切成了條狀,連皮膚都露出來了。
陳浮屠大笑道:“妃兒,幹得不錯,本公子賞你一句詩。”
“公子請說。”
“翩若驚鴻,宛如遊龍。”
“謝過世子,奴婢會繼續努力。”
主仆倆一唱一和,惹得全場笑噴。
紀文道羞愧的無地自容,可惜戈妃不肯放過他,繼續揮舞長劍。
隻聽唰唰唰地聲音,紀文道的衣服好似爛布條一般漫天亂飛。
北疆學子捧腹大笑,現場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紀文道進退兩難,又不能開口認輸,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打,但如此一來他的處境就更幹尷尬了,最後戈妃快速出劍,直接把他衣服全削了,隻給他留了一件白色的內襯褲。
“你們欺我太甚!”
紀文道望著赤裸的上身羞憤成狂,憤怒的揮劍刺向戈妃,戈妃瞬間躲開,對著屁股就是一腳,紀文道直接飛出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他是裝暈,沒辦法,他不得不這樣做,不然如何麵對慘痛的教訓。
“老先生!”
“老先生暈倒了,快把他送進院子!”
文人們再也顧不得跟陳浮屠為難,嗚嗚泱泱地大群人抬著昏死的紀文道進了園子。
陳浮屠和戈妃對視,趁著混亂功成身退。
經此一戰,文人們也該消停兩天了,不過紀文道的名聲也毀了。
陳浮屠和戈妃剛迴到住處附近,就聽到拍手聲,迴頭便見嚴青過來,她秀麵揶揄,“沒想到世子也會恃強淩弱。”
“嚴夫人這話說得,本世子怎麼聽不懂。”
陳浮屠揣著明白賬糊塗,再者誰看見他欺負老頭兒了。
嚴青略有鄙夷,“紀文道再厲害,又豈會是世子親衛的對手,您不是恃強淩弱是什麼?”
“老東西縱容文士尋釁北疆學府,還企圖策反我的學子,簡直不知所謂,今日權當給他一個教訓,迴頭就登報大肆宣揚,看他們還敢不敢造次了。”
陳浮屠此刻的表現有些幼稚,嚴青忍著笑搖頭,不過這樣的世子她卻頗為中意。
年輕氣盛者,方顯男兒本色。
接下來陳浮屠和戈妃都換迴了衣服,去了那身裝扮,除卻嚴青外便沒人知道是他幹的,就當是秦良玉的弟弟吧,反正沒人見過。
“世子,這些文人不會善罷甘休,若真鬥起來,切身想到場一觀,不知可否?”
嚴青提了個小小要求。
陳浮屠哂笑:“夫人想幫我罵他們?”
“世子此言差矣,妾身如今為北疆的一份子,合該為北疆出一份力。”
“既如此,到時你便來,且看本世子如何消遣這幫酸儒。”
陳浮屠今天也算跟這些儒生打了照麵,一言以蔽之,菜就多練。
說著陳浮屠讓戈妃去王庭傳話,將這件事告訴劉伯溫,讓老狐貍親自撰寫一篇文章,就跟罵張守仁一樣,好好登報懟一懟這群酸儒。
戈妃領命而去,偌大的宅子隻剩下了陳浮屠和嚴青。
嚴青對上陳浮屠灼熱的目光,臉一紅,然後將隨身攜帶的茶拿了出來,親自煮茶給陳浮屠品嚐。
她在茶壺中添加了不少輔材,看的陳浮屠眼睛都直了。
許久之後香味飄散,倒也不錯。
陳浮屠品嚐後,怪異地稱讚道:“我雖不懂茶,但這味道也還不錯,隻可惜工藝差了點。”
“世子會製茶?”
嚴青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封建時代的製茶工藝和現代還是有所區別的,這個時期主要是煮茶,裏麵會添加不少東西,比如桂花,香料來祛除茶中的苦味。
陳浮屠剛才忍著沒有吐槽,是不想惹得嚴青不悅,其實真要品鑒,他還以為這八寶茶是八寶粥,光他媽吃佐料都吃飽了。
反正現在有時間,陳浮屠索性讓她安排人送來些茶和工具,現場製作何為炒茶。
這一番流程花了不少時間,嚴青的世界觀再一次被顛覆。
合著她做了那麼久的茶商全白幹了,品著陳浮屠炒製的茶葉,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陳浮屠打趣問:“滋味如何?”
“世子大才,妾身受教了。”
嚴青低著頭一副被打擊到的樣子。
她的信念來源於她的生意,陳浮屠這一手往深處說,是將她引以為傲的資本貶得一文不值。
她白活了。
“嚴夫人無需懊惱,這茶葉工藝便送你了,從今以後,天下獨此一份,你可要好好為本世子開源。”
陳浮屠輕飄飄地安撫了一番。
嚴青聞言眸子一顫,“世子的意思是……”
“從今天開始,我與你合作,以後你就是北疆第一茶商,我會讓商業部配合你,將你的茶發往各地,你的生意會越來越好,不過作為我扶持的商人,稅收肯定是不能少的。”
“謝過世子!”
嚴青喜不自勝,越看陳浮屠越順眼。
突然陳浮屠伸出大手,俊秀的臉上寫滿了頑劣。
嚴青略微發怔,咬著唇遞上了雪白的柔荑,嘀咕道:“世子,天還沒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