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先天級的弓手,實力極其可怕。
秦良玉便是先天強者,她的弓弩有多強,陳浮屠不止一次親眼見識過,真是指哪打哪,在極遠處射出一箭的威力,估計跟狙擊槍差不多。
好在對方的箭再強也射不穿馬車。
陳浮屠一把掀開簾子就看戈妃蜷坐在車轅上,小腿插著一根黝黑的箭鏃,血流了很多。
“你快躲進來,我去對付他。”
陳浮屠要把戈妃拽進來,戈妃咬牙道:“大王豈可在這個時候拋頭露麵。”
她忍著疼痛要繼續駕車趕路。
“停車!”陳浮屠斷喝一聲,戈妃急切道:“為何停下?”
“殺光他們再走,不然還以為孤怕了他們。”
陳浮屠果斷從懷裏抽出沙漠之鷹便要出去,而那先天弓手也不知道藏匿在什麼地方。
倏地,青衣不知何時站在了車轅上,她神色幽冷,一把將陳浮屠推迴車內,“你老老實實呆著,剛剛成為北疆王,這點小陣仗就親自露麵,像什麼樣子。”
“青姨,你怎麼來了?”陳浮屠很意外,老娘竟然請動了她。
“其實我一直都在,隻是沒有驚動你,這不瞧見有熱鬧,便來看看,接下來交給我。”
青衣說完冷不丁一抓,一根箭鏃射中她之前,被她徒手抓住了。
陳浮屠暗暗感慨,不愧是她,徒手抓先天的箭矢,估計換個人都辦不到。
不過這也暴露了那位先天弓手的位置,就在幾十米外的一棵樹上。
陳浮屠一把撩起車窗,對著那棵樹就是梆梆兩槍。
砰的一聲,樹上一具屍體墜落,估計那弓手怎麼都不會想到,陳浮屠手中有勝過他箭鏃的科技與狠活,甚至能出其不意直接秒了他。
“不錯的武器,暗地裏還有一些大點的老鼠,為師都幫你解決。”
青衣看了眼沙漠之鷹,縱身下了馬車。
有她出手,這場刺殺很快就被平息,青衣迴來時,手裏還提著兩具屍體,按照她的說法,這兩個是宗師,大概率是紅月樓的殺手。
“徒兒別擔心,為師抽空去紅月樓一趟,替你把他們揚了。”青衣淡淡地說道。
陳浮屠登時無言以對,她還真是彪悍,單槍匹馬闖紅月樓,這事估計也會有她能幹得出來。
動亂平息,馬車繼續前進,不過駕車的人換成了奇文,而戈妃被陳浮屠抱進了馬車,柳朧月幫她暫時止血,迴去後再拔除箭頭處理傷勢。
北疆王迴城遇到襲擊的事情,影響不小。
陳浮屠迴到王庭的第一時間就傳令劉伯溫,發布公文昭告北疆,滅殺了刺客的事實,另外還要闡述清楚是大乾幹的,另外安排大乾文士,帶上那些殺手和大乾使團的首級送往京城交給狗皇帝。
此外還要給老皇帝送一封討賊檄文,豪言日後孤會親往京城,取下他的狗頭!
陳浮屠怎麼說,劉伯溫便怎麼寫,甚至寫得比陳浮屠罵得還難聽。
城中各大酒樓如火如荼地準備宴席,這次是北疆官家買單宴請龍城百姓,有了好吃好喝,刺殺的事情百姓們也沒再放心上,大王遇到的刺殺多了,吉人自有天相,又怎麼會出現意外。
甚至在錦衣衛的推波助瀾下,這次的刺殺被渲染成了老皇帝狗急跳牆的行為。
總之大乾皇室在龍城已經淪為了笑柄,再也沒有絲毫天家威嚴。
城中依舊熱鬧,宴席開始後,酒香飄灑各處,沒有人因為一次刺殺而不快,如今那些刺殺者的屍體就掛在城外。
王庭內,陳浮屠花了些時間幫著戈妃處理傷勢,廷宴還在籌備,晚上陳浮屠會和諸位文臣武將大肆慶祝。
“對了,孤記得有邀請趙喜兒來參加大典,她人呢?”
陳浮屠走出戈妃的房間才想起來這茬。
典韋憨憨地說道:“估計還沒到吧……”
“算了,她來了再說吧,另外你安排人給南大營送酒肉勞軍。”
“諸葛丞相已經安排過了。”
典韋撓著頭迴答。
陳浮屠不禁感慨,還是諸葛亮想的周到,南大營的將士都沒有迴來,秦良玉也沒迴來,但龍城的歡愉卻不能忘記他們。
很快時間到了晚上,王庭開了一場規模空前的盛宴,除卻龍城的文臣武將參與,一起的還有使團,以及和陳浮屠有所羈絆的那些女子們。
周慶之沒來,據說是在陪著孫兒。
另外老夫人也沒到場,她借口說休息了,然後派了一個侍女前來傳話。
陳浮屠知道她現在肯定在祠堂陪著老爹,可惜現在分不開身,隻能等宴席結束後再去見她。
柳朧月陪伴在陳浮屠身邊,喝了兩杯水酒,俏臉渲染一抹潮紅,顯得嬌豔明媚,隻是不知她的笑容中有多少真情實感。
陳浮屠看向北武使團,這次也摩沒來。
大巫師依舊是青銅鬼麵遮蓋容顏,但她的麵具是特製的,麵具的下巴可以開合,所以不耽誤她吃東西。
“大王,我等不日便要啟程折返北武了,您是否要寫一封書信?”
大巫師忽然開了口。
陳浮屠古怪地問道;“大巫師不遠千裏來龍城,難道就是為了見證大典,然後就迴去?”
“誠如大王所言,我此行的目的已經完成,是時候迴去複命了。”
大巫師的話言不由衷,而且陳浮屠壓根不是這個意思。
以她在北武尊崇的地位,犯不著親自跑一趟,所謂的觀禮大典,不過是托詞,至於她真正想辦的事,她說辦完了,不免讓人浮想聯翩。
大巫師避開了目光接觸,眼神卻似有意無意的跟柳朧月交流。
陳浮屠將兩人的貓膩看在了心裏。
柳朧月不老實,一直沒有交代大巫師來北疆的真正目的,甚至還說事先跟大巫師不太熟悉。
另外今天的襲擊其實有著貓膩。
龍城衛戍在安保上做出了功夫,依舊被人潛伏到眼皮底下,到底他們是吃幹飯的,還是龍城的防禦出了問題?
少時宴席過半,柳朧月醉了,她顫巍巍地被侍女攙扶著離開了王庭,不多會大巫師也起身告辭。
陳浮屠望著大巫師的背影不由冷笑,然後唿喚張良,“今天有些詭異啊。”
“大王也發現了?”
張良捋著胡須,順著陳浮屠的目光看向了大巫師離去的方向,“大巫師來龍城的目的尚不明朗,而且今天的襲擊,深思起來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