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柳朧月穿著一身金甲威風極了,有著帝王的氣場,和之前在王庭那受氣包的小模樣判若兩人。
雙方見麵,柳朧月並沒有下馬,而是開口叫了聲北疆王。
陳浮屠不悅道:“怎麼?分別數月,做了女帝連夫君都不認了?”
柳朧月俏臉一僵,訕訕道:“北疆王說笑了,你我不過政治聯誼,如今天下大亂,再求那名份也沒了意義。”
“說得好,秦將軍和國師,以及軍師他們何在?”
如果這些人有個閃失,可別怪他用大召喚術!
“北疆王別擔心,他們都在軍營安然無恙,煩請移步一敘。”
柳朧月做了個請的動作,身後的幾位戰將卻怒氣衝衝,“陛下,與他這般客氣作甚,不如殺了他,占了北疆!”
“閉嘴!”
柳朧月瞪了幾人一眼。
這些家夥都不想活了,沒看到那小傻子在陳浮屠身邊,她若動手,都得死!
幾個將軍才發現小白的存在,頓時一個個噤若寒蟬。
陳浮屠留下了洛無雙統軍在外,隻帶著小白隨柳朧月進了府城。
意外的,府城一切太平,似與百姓秋毫無犯,她倒是治軍嚴整,沒有縱兵劫掠。
到了府城官邸,陳浮屠徑直坐上主位,惹得一幫將領咬牙切齒又不敢發作。
柳朧月也不生氣,令人看茶。
陳浮屠沒好氣道:“少在這裏消磨時間,孤的人呢,都請出來。”
“北疆王別急,在請他們出來之前,朕有句話想說。”
“有話就說。”
“大王打算割讓哪一塊土地給朕?”
柳朧月還在記掛著這件事,她想談條件。
細細想來也不對,以青衣的脾氣,怎麼會容許她這般做?難道其中有隱情?
陳浮屠疑惑間,柳朧月屏退了所有將軍,這才起身施禮,“妾身有罪,大王勿怪,隻是北武如今沒了選擇的餘地,必須盡快遷百姓南下。”
“隻要你答應國民並入北疆,孤說過會一視同仁。”
“不行。”
柳朧月拒絕的非常幹脆。
陳浮屠慍怒道:“孤給過你機會,莫要不識抬舉。”
柳朧月張了張嘴,似有著難言之隱,就在這時大巫師進來了,陳浮屠挑眉道:“原來你也在。”
大巫師依舊戴著鬼麵,嗓音略顯沙啞,“在下先謝過大王派人幫陛下奪權,隻是北武不可並入他國,這是北武的秘密,我們所求不過一隅之地,望大王成全。”
“一寸山河一寸血,又不說出理由,孤憑什麼割讓土地給你們。”
陳浮屠作為穿越者,對國土看得極重,北武所求起碼也要一州的麵積,他不可能同意。
場麵一下子僵持住了。
漸漸的陳浮屠發現柳朧月在這件事上寸步不讓,沒有任何退讓的可能,大巫師的態度也差不多,估計再談下去,隻能打了,誰的拳頭硬,誰得的土地就多。
陳浮屠下意識看了眼柳朧月一百的好感度,鮮紅似血卻沒有絲毫下降,她好像真有難處。
思量間,秦良玉一行人到了,張良和安敬思也在。
青衣瞪了柳朧月一眼,“本座已經給了你麵子,讓大王來了,有事你可以說了吧。”
她不是被擒獲,而是被柳朧月苦苦哀求才說被挾持,秦良玉也一樣。
張良見柳朧月低著頭不吱聲,暗暗道:“大王,據我觀察,王妃似許諾了北武勳貴一些條件,然後才可以快速出兵南下,如今大軍出關,讓她退走,必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孤就一定要割讓土地給他,張良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非也,良在北武皇城時,曾偶然聽聞一則民謠,大意是說北武潛藏著一些危險,若中原有變必須遷移,若不離開祖地,有滅族的風險。”
張良的竊竊私語讓陳浮屠直皺眉,這聽起來有點魔幻。
武道位麵是存在怪力亂神的力量,可一個族群怎麼可能輕易被毀滅。
“具體的良就不清楚了,或許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和限製,大王不妨讓他們繼續南下,能搶到大乾的地盤算他們的本事,反正長途跋涉,補給線太長,能不能拿下還兩說。”
“不愧是你,夠毒。”
陳浮屠略微思索便答應了柳朧月,她可以繼續向南推進,新帝的地盤她隨便搶,但南線以北的疆域她就別想了,另外她占據地方後可以好好整備國力,北疆穩定地方後,會繼續南下,一路打到沿海,收複所有中原所有疆域,到時隻能戰場上見真章。
“妾身謝過大王。”
柳朧月暗暗鬆了口氣,這一刻她沒有再自稱朕,一雙美眸充滿了感激。
十萬軍長途跋涉去打新帝僅存的地盤確實有點難,但這是唯一的機會,她死也要死在戰場上。
“諸位稍後,這就準備宴席招待諸位貴客。”
柳朧月帶著大巫師匆匆去了。
秦良玉上前一步輕聲告罪:“王,末將讓您擔心了。”
陳浮屠失笑道:“無妨的,反正排兵部署已經完畢,王師分三路齊頭並進,料想今年就能拿下大乾半壁江山。”
當天晚上,柳朧月準備了豐盛的宴席,陳浮屠發現柳朧月那不穩定紅色好感度正在逐漸變白,意味著她的好感越發純粹,等完全變白就再也不會降低。
這一頓飯柳朧月喝了不少酒。
青衣找了個借口帶走了秦良玉幾人,最後偌大的宴會隻剩下了陳浮屠和柳朧月。
她托著臉頰麵如桃花,一搖一晃地到了麵前,隨後咕嚕倒在懷裏,抱住了陳浮屠的脖子。
陳浮屠黑臉道:“怎麼喝這麼多?”
“朕太高興了,多年夙願,終於在朕手中達成。”
“不就是舉族遷移,你若肯合並,別說一隅之地,孤可以讓北疆百姓散於各州。”
“不一樣的,大王根本不懂朕的訴求。”
“那你倒是說啊。”
陳浮屠最討厭謎語人了,謎語人都死一死好吧!
“嘿嘿,王,今晚朕陪你吧?”
柳朧月打著酒嗝,捧著陳浮屠的臉笑嘻嘻,這也是自從相識以來,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態。
“你醉了。”
“朕怎麼會醉呢。”
柳朧月用力探起腦袋,在陳浮屠臉頰上狠狠親了一口,“王,你知道嗎?朕以前怎麼看你都不順眼,想殺了你。”
“現在呢?”
“現在,不殺了。”
柳朧月醉醺醺地笑著,腦袋搖晃成了撥浪鼓,長發不經意間散亂下來,驚人的嫵媚和誘人。
陳浮屠也不知是否是鬼迷心竅,下意識便吻上了她的唇瓣。
許久後,柳朧月媚眼如絲地說道:“王,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迴答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