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老祖歎息地說著天族古老記載中,關於那場赤骨高原大戰的線索。
陳浮屠想起了在飛霞山中,天機閣主祭奠白夜元祖留下的壁畫,通過係統投影可以看到那場大戰的一角,準帝淪為了炮灰,聖人更是渺小如微塵,在那般慘烈的大戰中,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所以不大可能留下曆史的痕跡,除非還有大帝存活,親眼見證記錄那場大戰。
想到這,陳浮屠又問:“可還有參加大戰的大帝留存?”
“不知,我等的位階太低,或許昊天城那位大帝知道內情也不一定。”
天音老祖給了一條線索。
陳浮屠不免歎息,之前昊天城的老年大帝認出了女帝投影,後來兩人在域外聊了幾句,老年大帝沒有說出離洲的秘密,也沒說出女帝身份,隻告知了對離洲有敵意的一些大勢力的名號,讓聖皇做好防範,而且那些大勢力都集中在了中州域。
三日後,陳浮屠打算動身前往地脈一探究竟。
月姬嚴肅道:“聖皇可考慮清楚了,地脈不詳,準帝強者亦不敢深入其中,自古以來隕落在其中的至強者比比皆是。”
陳浮屠道:“我近日心有所感,地脈之中蘊含著我的道,我要親自走上一趟,而且我有克製地脈之物,不用擔心隕落其中。”
“如此,我等便不再勸了。”
“有勞天族的諸暫時照看一下我的弟子,督促他二人修行。”
陳浮屠終究不放心陳苒苒和趙淩霄在外麵,思忖再三決定留下練霓裳,獨自一人前往地脈。
出發前,陳浮屠找到了兩位弟子,給了兩人每人一道圓滿劍道護體。
“師尊,您千萬小心啊。”
陳苒苒心有焦慮,她遞來了一桶靈泉水,“師尊,您帶著這東西,興許有幫助。”
陳浮屠莞爾,這弟子性格頑劣了些,心性還是不錯的,靈泉水是她能拿得出來最好的東西了,索性便收下了這一桶靈泉水,又叮囑師兄妹二人不可懈怠了修行。
交代完畢後,陳浮屠獨自趕往地脈,目前天音老祖已經讓人清理出了一條通道。
“諸位放心,我不日便會歸來。”
陳浮屠對眾人笑了笑,轉身進了幽深的礦洞。
他近兩日的感覺越發清晰,地脈下有一樁大機緣,他必須得到。
“我等也散去吧。”
天音老祖吩咐了一位長老留在這裏,時刻監察地脈動向。
接下來的日子,天族恢複了平靜。
花花帶著陳苒苒和趙淩霄進入了聖山核心處修行,那是專屬於天族的修煉聖地,類似於白玉京的聖人道場。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倆人的修行一日千裏。
隻一個月,陳苒苒就到了武宗,趙淩霄到了半步聖王,兩人的妖孽程度讓得花花目瞪口呆。
陳浮屠收的四個弟子,一個比一個逆天,而作為天族的妖孽,花花不想被追上,她也花了苦功修行,修為突破的速度也不錯。
時間一晃就是大半年,陳浮屠進入地脈後便徹底失去了消息,傳訊石也無法聯絡,這讓陳苒苒和趙淩霄心緒不寧。
花花安撫道:“放心吧,你們的師尊是很厲害的,而且他有著化身,誰也殺不掉他。”
“師妹,近日我達到了武王瓶頸,無法突破武皇,想要外出行走。”
“好呀,我也剛到武王,霓裳前輩說進境太快不是好事,讓我們穩定修為,是時候外出了。”
陳苒苒這段時日憋得不行,早就想吃喝玩樂。
花花興奮道:“我剛得到消息,說發現了你們的師兄出現在了佛國附近,咱們去找找他吧。”
陳苒苒和趙淩霄連連點頭,他們很想見大師兄。
於是三人出了天族向著佛國進發,而練霓裳則是隱藏在暗處。
地脈中,黑風倒卷,陳浮屠徜徉在金色的長河中。
這條近乎幹枯的金色長河便是地脈,也是他追尋的路徑,甚至他已從地下離開了天族的界域。
“陳浮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漆黑的霧氣在身邊閃爍,正是那不可名狀。
它生於地脈,不可能被斬滅,除非陳浮屠的修為達到大帝,才能梳理地脈,有可能將其抹除。
陳浮屠逐漸習慣了它在附近徘徊,所以對於它的挑釁充耳不聞。
“當年,白夜元祖深入地脈探尋武道世界的極致奧秘,雖不幸殞命,卻可歌可泣,我作為白夜元祖的傳人,本身還有克製詛咒的神通傍身,自然無所畏懼。”
陳浮屠沿著金色的長河一路行走,看到了被銘刻的遠古影像,多是帝道強者的殘響,他們身上有著各類法則湧動,每每遇到,陳浮屠便會盤膝坐定感悟一番,而且距離感知中的那份大機緣越來越近了。
“陳浮屠,不如你效忠地脈,成為地脈的奴仆,我等一道,統禦這個武道世界,豈不美哉?”
詛咒幻化的黑影還在攛掇著。
陳浮屠道:“地脈源於世界誕生之初,作為天地意誌的一部分,最為公平公正,而你卻失了初心,所以你代表了不了地脈,更代表不了天地意誌。若我所料沒錯,你當是一支遠古的種族,依靠地脈而茍活。”
“嗬嗬嗬,不愧是當代聖皇,眼光倒是毒辣,不過你猜錯了一點,我族可不是那些弱小的種族,我族是淩駕於一切之上的主宰,等我族再度降臨,世界眾生將匍匐在我等腳下。”
“如你這般,連我一招都擋不住,何以敢大言不慚?”
“所以我想殺了你,你的存在是對我族的褻瀆。”
“放肆。”
陳浮屠盤膝在地脈長河上,身體轟然綻放人間正道,霎時鬼哭狼嚎的聲音響徹八方,等範圍內的黑氣被清空,地脈終於安靜了。
接下來的時間,陳浮屠動用白夜元祖的傳承,和金色長河產生了共鳴,內心有所頓悟。
地脈的長河如人體的血管,而那些黑色的不詳詛咒,便如病毒附著在血管中。
“有建木殘留的氣息……”
陳浮屠眉心皺起,突然抓到了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