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打一場得了。”
大荒的人崇尚武力,村裏的男人多有武道功底在身,尋常家裏的活計,除了務農便是上山打獵售賣野獸。
尋常漢子們有了齟齬也是仰仗武力解決,換句話說,拌嘴了打一架就完事,不帶記仇的。
在大家的攛掇下,張老二脫下上衣露出了健壯的胸膛,招手道:“來,打一架,如果我輸了,就把小月讓給你,如果你輸了,還請你不要糾纏小月。”
“瞧你那德行,我隻怕一拳打死你。”
陳浮屠咧嘴,將小雀兒交給了東方雀,然後在村裏人簇擁下到了村內的空地上。
“外來的小子,你長得那般瘦,到底行不行啊?”
“張老二可是個練家子,武宗的實力,你怕不怕?”
漢子們起哄著,未出嫁的姑娘們最為興奮,一個個眼底直放光,有不少膽大的盯著張老二健碩的肌肉看個不停,還有妹子對陳浮屠大聲嚷嚷,“柳哥兒,你也把上衣脫了唄?”
“別鬧,那小子一看就沒幾兩肉,怕是會臉紅,不敢吶。”
連東方雀也跟著起哄,“柳哥兒,脫了上衣,讓她們瞧瞧你有沒有腱子肉。”
陳浮屠黑臉道:“我懷疑你想占我便宜,但我沒證據。”
一席話逗得村裏人哈哈大笑。
張老二顯擺了自己的肌肉,肱大肌高高隆起,有些美型,一看就是個非常擅長體修的。
張老頭和老太太也頗為滿意,說道:“老二,你要加把勁,打敗那小子,迴頭娘就跟小月提親,爭取三年抱倆。”
“想的挺美,還想染指我老婆。”
陳浮屠入鄉隨俗,也一把甩開上衣,露出了白皙的身材。
他自從早年征戰沙場,不斷在白玉京內體悟各類道法神通,磨煉自己的劍招,身材不如張老二那麼健碩,但肌肉線條極其明朗。
在場的姑娘們看後一個個更興奮了,有些個臉紅紅,卻又忍不住一直去看。
閉關中的柳朧月被吵地睜開了眼眸,她的目力透過房間掃描鬧哄哄的村子,並未觀察張老二,而是落在了陳浮屠身上。
她看到熟悉的身材,一張婦人臉抽了抽。
原本她還在懷疑,現在基本確定這騷包的貨是誰了。
在大夏時,她和陳浮屠坦誠相對,記憶深刻。
每每想到那般場景,柳朧月便麵紅耳赤,然後輕呸了一聲,罵道:“堂堂聖皇不知羞恥,好好皇帝不做,跑來鄉下跟人打架,你怕不是腦子進了水。”
話雖這般說,但她嘴角的笑意已經壓不住,冰冷的內心逐漸被點燃,愈發的溫柔。
那個男人未曾放棄她,一聲不吭摸到她的身邊,也難怪張嘴閉嘴就要抱孩子。
可她不想現在就相認,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想到這裏,柳朧月傳音說:“小子,我知道你很強,但老張家沒有惡意,不要傷人。”
陳浮屠一怔,私下裏迴應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壓製到武宗跟他打,隻出一根手指,他也打不過我。”
“你給張二哥留些麵子,他心腸很好的,對我們母子也頗為關照。”
“小月月,你喜歡他?”
“不喜歡,我有夫君。”
“你夫君不是死了嗎?”
“夫君永遠活在我心裏。”
柳朧月是懂氣人的,陳浮屠簡直恨得牙癢癢,挑釁道:“我身材好不好?要不要找個時間,咱倆顛一下。”
“顛什麼?”
“抱起來顛。”
“嗬嗬,登徒子,你去找村裏的女人去顛吧,若再敢對我說葷話,信不信我閹了你。”
“嘖嘖嘖,不說就不說。”
陳浮屠討個沒趣,對虎視眈眈地張老二伸了手,“來,本少今個心情好,陪你過幾招。”
“小子,看起來,別不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張老二大喝一聲撲上前來,那餓虎捕食倒頗具聲勢。
可惜他找錯了對手,陳浮屠當前的修為和血脈根基,別說壓製到武宗,就是壓製到武者。稍微動些手段也能輕鬆廢了張老二,隻是要給柳朧月一些麵子。
嘁哩喀喳!
兩人交手賞心悅目,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村裏人興奮地嗷嗷叫,給雙方搖旗吶喊。
柳朧月則是無奈地搖頭,她突然有點明白秦良玉以前為啥那麼喜歡把聖皇按在地上摩擦了,夫君有時候是挺欠揍的。
這場較量並未持續太久,張老二也根本不是對手,但陳浮屠給他留足了麵子,將張老二打翻在地後,裝作氣喘籲籲的樣子,問道:“服不服?”
“服,服了……”
別人如何不清楚,但張老二感受的最深,對麵的小子看起來文弱,但是打過來的攻擊夾雜著陰柔的內勁席卷他的奇經八脈,導致他表麵上沒受嚴重的傷勢,卻渾身疼的厲害。
陳浮屠自是故意的,老張家都是好人,但不妨礙他暴打一頓膽敢惦記他老婆的家夥。
“好厲害!”
“柳哥兒你最棒了!”
東方雀和在場的姑娘們笑聲震天。
沒想到文弱的公子哥這般厲害,連張老二這個武宗都能打敗。
“阿耶,棒棒噠。”
小離兒伸著小胖手奶聲奶氣地唿喊。
陳浮屠一把將他抱在懷裏,嘚瑟道:“當然了,你阿耶是最厲害的。”
老張家的人見張老二打敗,一個個唉聲歎氣。
張獵戶失望地瞪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張老二,對陳浮屠道:“柳哥兒很強,小月以後有了依靠,我們老張家便放了心。”
“我會真心對待小月,老人家盡管放心。”
陳浮屠當眾表露心跡,又是惹來連天的起哄聲,隨後陳浮屠請裏正將獵物帶走,今晚開一場篝火宴會,大家樂嗬樂嗬。
“柳哥兒大氣!”
“今晚要多喝幾杯,然後選個日子跟小月成婚,以後你也可以落戶在咱們荒村。”
村裏人質樸,沒那麼多勾心鬥角,能打能摔,豪氣幹雲者便能融入村子。
晚上村裏起了篝火宴,殺豬宰羊,香飄四溢,妹子們載歌載舞,極其歡樂,連柳朧月都走出了房間參加了宴會。
張老二不敢看她,似覺得輸給了一個山外來的小子,丟了臉麵,丟了心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