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會不會是前段時間引起動亂的那群家夥幹的？”
有一位老嫗盯著城主府的慘烈畫麵嚴肅地詢問，她是中域南部的隱世家族，宗家之人。
此前張守仁一行遁出離洲，橫渡無妄海，霍亂中域，老嫗參與了那場驅逐戰，最終那夥人被打散，一部分被鎮壓封印，一部分潛逃去了外域，若非要給此間的慘案下一個定論，大概率是那夥兇徒的手筆。
“我看不像，老夫接觸過那群家夥，他們除了打不死，殺人的手段更像泄憤，即便吞噬人的精血，也都是殘殺虐殺，而非整個吸食殆盡。”
一個須發花白的孫姓老者開了口，他來自這片東南區域，也是很強的宗門勢力，叫亙嶽宗，哪怕底蘊不如三山五海，亦不遑多讓。
“諸位，我建議還是照看好自家弟子，切莫被別有用心之人有機可趁。”最後一位黑衣中年說道。
“浮雲兄，你們鏡光門不是最擅長隱匿和追蹤嗎？這件事還是要看你們的手段。”
五長老說話陰陽怪氣。
在場的四位大帝，算是這次行動的主力，除卻他們丹山，宗家，亙嶽宗和鏡光門外，其他到來的勢力最強的隻有準帝和古聖，並沒有資格參與討論中來，當然，三山五海的其他勢力隨後可能會派大帝過來。
陳浮屠在暗中觀察四位大帝，目光最終迴到了靈兒和小白身上。
一大一小兩個丫頭和別人不同，小白拉著靈兒搜刮財物，這般行為惹得丹山的弟子們尷尬的恨不得遠離她們。
身為三山五海的弟子，這倆人一點臉麵都不要的。
“靈兒，你看這是好東西耶。”
小白在衣服中搜刮了幾件聖兵和功法秘術，甚至有不少丹藥。
靈兒歪著小腦袋，奶聲奶氣道：“小姑姑，這些兵器不好，還不如靈兒的板磚好用喔。”
“咱們先收著，迴頭賣了錢，買大肉包子吃。”
“好好好，靈兒要吃梅菜肉的大包子。”
如此這般，小白將東西一股腦地收入飯盆，附近那些勢力的弟子見狀一個個羨慕的眼珠滴流亂轉，然後也開始暗戳戳的搜刮寶物。
調查？調查個屁！
先填滿腰包再說。
“這群混蛋簡直丟人現眼。”
“就是。”
丹山的弟子自詡名門正派，不肯去舔包，而別家的弟子卻不管那麼多，尤其見小白搜刮到了聖兵，便更加亢奮了。
接下來的行動逐漸變了味，哪有人去找兇手，全都在人皮和衣服中翻找財物。
真別說，放下臉麵含淚舔包，大家收獲滿滿，哪怕聖兵都被小白提前收走，尋常弟子也拿到了相當多的資源，一個個齜個大牙傻樂。
丹山的弟子們眼巴巴地看著這一切，有些後悔話說早了。
小白背著靈兒，抱著飯盆狂炫包子，含糊不清道：“靈兒，丹山的這群家夥還沒小白聰明哩，好東西都被人家撿走了，他們傻不傻？”
靈兒點著腦袋瓜迴答：“小姑姑說得對，還好咱們下手快，可惜沒有帝兵，不然拿迴家，阿耶肯定會誇咱們會過日子喔。”
“啊對對對。”
一大一小的對話讓得隱匿在虛空中的陳浮屠嘴角直抽。
“你們收獲到了什麼？”
葛青召集了丹山的弟子詢問，弟子們個個神色悻悻。
他們是孤高的煉丹師，豈會跟草莽一般不知廉恥地去舔包。
“真是一群蠢貨，愚不可及。”
葛青要氣死了，三山五海的弟子，獨獨丹山弟子被丹師身份約束的像一群大傻叉，各城被屠，那麼多好處不去找，眼巴巴的看著別人發財，到底是蠢，還是傲，或者說壓根就是沒腦子。
“嘿嘿，挨罵了吧。”
小白幸災樂禍，惹來了弟子們怨念的目光。
“好了，今日先找個地方休整，我和其他幾位大帝去尋找幕後黑手。記住，不要擅自離開。”
葛青叮囑完便和其他三位大帝聯袂而去，一起走的還有幾位準帝。
弟子們聞言便在附近找房子居住，反正本城的人都死光了，房子要多少有多少。
有幾位聖道級別的師兄師姐在附近布設下陣紋，嚴令弟子們遵守規矩，不得擅自行動。
小白背著靈兒閃身上了一座華美的樓臺，搶占一間奢華大房。
丹山的弟子知道小白的拳頭厲害，不敢惹她，隻假裝看不見。
“哇，這房子好漂亮。”
靈兒喜歡這間樓臺，裏麵裝點清幽雅致，大概是花魁一類的閨房，反正香噴噴的。
當然房間裏也有人皮和漂亮衣服堆在一起，應是一位漂亮的女子被殺。
靈兒放火燒了人皮和衣服，然後爬上床唿唿大睡。
陳浮屠發現各勢力弟子間涇渭分明，各自占據一塊區域，並用陣紋鎖定好。
有些區域為了爭奪好房子，居然大打出手。
陳浮屠反複掃描這座城市，在確定確實黑手蟄伏後，便轉身消失的無影無蹤。
時間一晃到了午夜時分，原本喧鬧的各陣營逐漸安靜下來。
小白和靈兒所在的這座閣樓，其他房間也住了丹山弟子，外麵還有弟子輪換守夜，若有危險，弟子們能反應及時。
“死，死人了！”
就在眾人精神放鬆時，夜空中傳來一道淒厲的喊叫。
正抱著靈兒唿唿大睡的小白立刻睜開了大眼睛，再聽外麵鬧哄哄的，各種喊叫聲混雜在一起。
“嗚，大晚上的，怎麼這麼吵？”
靈兒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迷騰騰地嘟噥。
小白探頭出了樓臺，是隔壁的鏡光門出了事，有守夜的弟子被吸成了人皮，地上散落了幾件衣服。
“到底是誰幹的呀？”
靈兒看到鬧哄哄的場景一下子不困了，她想下去瞧瞧。
小白拽住了她的小胳膊，“哥說了讓小白保護好你，小白覺得那個壞蛋一定就躲在暗處，咱們得小心點。”
“小姑姑這麼厲害，靈兒才不怕哩。”
小靈兒膽子賊大，執拗地爬上小白後背，然後軟乎乎的小胳膊晃悠小白的脖子，“走嘛小姑姑，咱們離近點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