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皮癢了是不?連你也敢來看我笑話?”
禦書房內,陳靈兒黑著臉望著吊兒郎當的小老四,筆桿子捏得吱呀作響。
軒轅洛一臉的無辜,“姐,你莫冤枉愚弟,弟弟我可不像大哥那麼混,我隻會心疼姐姐~”
“你少在我麵前陰陽怪氣!”
“嘿嘿,別生氣嘛,瞧瞧你熬得眼都紅了,虧你還是個半神。嘖嘖嘖,真可憐。”
“再不滾我揍你了!”
陳靈兒重重地拍下筆桿子,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突然她想到了什麼,眼珠子咕嚕一轉,一把揪住要跑路的軒轅洛,將他按在了椅子上,並將筆桿子強塞到他手裏,“拿好。”
“啊?”
“啊什麼啊,我看你閑得慌,索性來幫幫姐。”
“別……我,我還有事呢。”
軒轅洛急眼了。
他就是來嘲諷兩句,結果卻被留下來做苦力,這誰遭得住?
在這裏批閱奏折,還不如出去打拳,也太無聊了。
“你說什麼?”
陳靈兒撩起玉指,真火纏繞,她的眼神殺氣騰騰。
軒轅洛立馬縮了脖子,“我批還不行嗎,姐你可別打我!”
“你老老實實的,今天先批個一百斤,批不完不許出門,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陳靈兒簡直就是軒轅洛的克星。
可憐的小老四被抓了壯丁,苦哈哈地趴在桌案邊奮筆疾書,一邊批閱奏折,一邊吐槽:“我了個騷缸,這誰寫的奏章,跟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
“怎麼都是之乎者也,要死了要死了,感覺要長腦子了!”
……
漫漫長夜,陳靈兒在一邊胡吃海塞,而軒轅洛幾乎被奏折埋了進去,可憐陳靈兒在場,他跑都跑不了。
陳浮屠來到禦書房看到這一幕,陡然挑起了眉頭。
正啃雞腿的陳靈兒嚇得一個機靈站了起來,把雞腿快速藏到身後,帶著滿嘴的油嘿嘿笑,“父皇,您來了,您咋也沒個動靜的。”
“來看看你工作的如何,又沒有懈怠。”陳浮屠說著威嚴的目光掃向傻乎乎的軒轅洛,後者一個愣神,然後哇的一聲像個大黑耗子般躥過來,一個滑跪抱著陳浮屠的腿就哭,“父皇啊,您可算來了,姐姐她欺負我——”
陳靈兒見他告黑狀,頓時恨得牙癢癢,又理虧不敢當著陳浮屠的麵動手,隻能擠眉弄眼警告小老四說話注意點,否則她要下黑手了。
可惜陳浮屠當麵,軒轅洛不怕她,繼續抱著陳浮屠哭訴,“父皇,兒就是關心姐姐,來送雞湯,她便將兒留下做苦力,兒命苦哇!”
“我看你就是閑的。”
陳浮屠擺了擺手,示意他該幹嘛幹嘛去。
軒轅洛如臨大赦撒腿就跑,出門的時候還對陳靈兒做了個鬼臉,盡是幸災樂禍。
接下來禦書房隻剩下了父女倆。
陳靈兒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她知道自己闖了禍。
這皇帝壓根就不是人幹的,她尋常吃了睡睡了吃,整天跟小白混在一起玩樂,讓跳脫的她長時間待在禦書房裏辦公,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而今騎虎難下,她有心說些什麼,卻又張不開嘴,害怕挨罵。
陳浮屠豈會不懂她那點小心思,一屁股歪在了窗戶邊的軟塌上,信手摸來一本書,然後指了指堆積如山的奏折,“繼續。”
“啊?”
“奏折。”
“喔……”
陳靈兒耷拉著腦袋委屈巴巴地迴到桌子邊繼續批閱奏疏,而陳浮屠就在禦書房待著,哪都不去。
等到最後一封奏疏批閱好,夜色已經很深了。
“不錯,明日朕還會來督促你。”
陳浮屠丟下書,轉身出了門。
陳靈兒見狀,絕美的臉蛋皺成了苦瓜,簡直欲哭無淚。
思忖再三,她在臉上抹了點墨跡,然後狠狠揉了幾下眼睛,然後化作虹光去了皇城白玉京。
秦良玉正在跟李秀寧在房間內聊天,尚未休息,就見陳靈兒頂著一張生無可戀的臉蛋進門。
秦良玉和李秀寧被她這般模樣嚇了一跳。
“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
秦良玉忙上前把人抱住,心疼不已。
陳靈兒見李秀寧在場,無法明說,便縮在秦良玉懷中不肯吱聲,肩膀還一抽一抽的。
李秀寧憋著笑道:“丫頭,累著了吧?”
“二娘,您取笑我。”
“我哪敢啊,您可是咱們帝國最尊貴的公主殿下,未來的金枝女皇喔。”
李秀寧說話帶了些刺,她為人母,對於陳長生的情況她自然有著意見,隻是她和秦良玉的關係太好,靈兒又是她看著長大的,今日撞見難免發些牢騷,卻沒有惡意。
秦良玉啼笑皆非,知道李秀寧心中有氣,便對著陳靈兒的屁股就是一巴掌,訓斥道:“還不向你二娘道歉。”
“哼,我沒錯。”
陳靈兒很是倔強,仰著頭就是不肯服軟。
“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信不信家法伺候?”
秦良玉抄起了雞毛撣子作勢要打,陳靈兒見狀撒腿就跑,“哼,我沒錯沒錯就是沒錯!”
說完她負氣離去。
秦良玉一陣陣地頭疼,李秀寧也是無奈。
陳浮屠全程看在眼中,確定陳靈兒跑路他才迴了房間,然後把大概情況說了一下。
“也好,讓她吃點苦頭主動放棄,否則還有的鬧呢。”
秦良玉完全沒意見,女兒是什麼脾氣,她可太清楚了,那丫頭就不是個當女皇的料,尋常讓她待在悟道場,一天她都憋不住,更別說杵在禦書房批奏折了。
這和修為無關,完全是性格問題。
要知道,當年陳浮屠也不喜歡批奏折,所以才有了內閣輔政,唯有陳長生那種溫和細膩的性子,才有耐心處理浩如煙海的政務,也是最適合的帝王人選。
換言之,大夏的四個天之驕子,隻有陳長生完美匹配這二代帝王,連陳離和軒轅洛都不行,更別說驕縱的陳靈兒了。
接下來的日子,陳浮屠一直待在禦書房。
前幾天還好,有他親自監督,陳靈兒勉強還能耐得住性子,然而才過了幾天,陳靈兒就抓耳撓腮的難受,像極了課堂上學不進去的學渣,開始犯困和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