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之後的一個晚上。
夜沉如水。
不過對於修行者來說,其實也沒有日夜之分。
一處酒樓之中,人聲鼎沸。
許多煉丹師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最近來玉鼎城的修士,似乎少了許多。”
“不,普通修士沒有減少,反而是那些強者不怎麼來了。”
“據(jù)說是星空之中,出現(xiàn)了異常!”
“沒錯,我也聽說了……”
他們湊在一起,說起星空中的事情。
更有人說到興奮處,幹脆來到窗邊抬頭望天。
隻是在漫天星空之中,他也找不到那星空禁地的位置。
所以幹脆胡亂指向一個地方。
“你們說說看,這次到底會鬧出多大的動靜?”
不過也有理智的煉丹師,對此完全不感興趣。
“嗬嗬,鬧出動靜又如何?反正跟咱們沒關係。”
“天塌下來,有的是大能去頂!”
“咱們還是想一想,怎麼提升自己的煉丹境界吧!”
對於普通的煉丹師來說,這事情確實不值得關注。
但是對於水妍來說,這可就不是小事了。
這幾天的時間裏,她已經(jīng)穩(wěn)固住了水氏商會。
坐穩(wěn)了會長的位置。
而且還花費了許多源,邀請來修士作為護衛(wèi)。
這次她再度來到玉鼎城時,身後除了皮婆婆之外,還多了數(shù)位化龍秘境的修士。
凡是見到水妍一行的修士,都不由側目行禮。
主動讓開道路。
隻不過水妍自己,卻是愁眉苦臉。
“哎,因為這次的禁地異動,我們商會調(diào)集資源的準備,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湊齊林牧煉製壽元丹,所需求的那些靈草。”
“這要是出了什麼差錯,豈不是都要怪我?”
她長籲短歎起來。
她身後的修士聞言,都不由皺眉。
“會長怎麼如此關心那個林牧?”
“雖然林牧確實幫過會長大忙,但是會長也不必如此啊!”
“何況此事也不是會長的責任。”
尤其是那幾位化龍秘境的修士之中,有個青年模樣的男子。
他麵色難看,眼中更是露出怒意。
自從見到水妍之後,他就對這位年輕的女子心動了。
幾乎是剛一見到水妍,便已經(jīng)生出心思,要將水妍娶迴去。
“若能如此,我便可以將水氏商會也納入麾下。”
“以後我修行路上,也會憑空增加一個助力!”
“隻是這林牧卻是個阻礙!”
青年想到此處,已經(jīng)握緊了拳頭。
水妍一行,很快便到了林牧的院落門口。
不等水妍開口,皮婆婆就搶先說道:
“林牧你在嗎?”
“我們會長來見你了!”
林牧正在閉目修煉,聽到這聲音後,倒是搖了搖頭。
“看來我這院落的陣法,也該升級一下了。”
“不然隻要是個厲害些的修士,就能直接把聲音傳進來。”
“我以後可沒有安穩(wěn)日子了!”
不過這倒是林牧多想了。
除了皮婆婆這個天品煉丹師之外,其他大能可不敢隨意招惹林牧。
林牧推門而出。
不等林牧說些什麼,水妍就急忙湊過來。
“林牧,我這次來是跟你道歉的。”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竟然帶著幾絲驚慌。
“我們商會一時之間,無法湊齊煉製千枚壽元丹的材料。”
“不知你能否多等幾日?”
林牧麵露微笑。
“你特意過來,就是為了這麼點小事?”
他不在意地聳肩道:“你放心,我可不著急。”
“隻要在白誠再次過來之前,你將材料給我送來就行。”
水妍聽後不由鬆了口氣,隨後又拍起手,笑盈盈地看著林牧。
“我知道啦!”
“林牧你煉丹的速度極快,所以才有這樣的餘裕。”
“不過這次確實是我們商會的過失,日後我會想辦法彌補的。”
說到最後,她美目低垂,臉上更是飛過一片羞紅。
一旁的年輕修士見狀,心中頓時生出一股無名火。
他立刻跳出來,攔在林牧與水妍之間,同時還大吼道:
“會長,你道什麼歉?”
“這次本就不是你的問題!”
“何況這林牧也很有問題,他憑什麼就可以替咱們商會做主,要給那白誠煉製千枚壽元丹?”
“依我看,您其實就不該管林牧的事情。”
“讓他自己去想辦法湊齊煉丹的材料吧!”
年輕人的話音落下,在場的人麵色都是一變。
“這人說話好沒有道理!”
“當時如果不是林牧出頭,白誠和其他幾位天王,豈會這麼好說話?”
皮婆婆更是急忙對林牧道:
“林牧,你可別生他的氣。”
“他說這些話,隻是因為他不了解實情。”
“這都是誤會!”
林牧看了皮婆婆一眼。
“婆婆,我看這不是誤會,純粹就是他仗著自己有人撐腰,所以故意要找我的麻煩。”
皮婆婆先是一愣,隨後疑惑道:“林牧,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林牧一隻手背到身後,另一隻手伸到皮婆婆麵前,抬起兩根手指。
“第一個證據(jù),這人提起白誠的時候,居然都沒有任何尊敬。”
“要知道白誠可是仙臺第三層天的強者。”
“尋常修士提起他,那即便沒有崇拜,也會有幾分敬意。”
說完之後,他收迴一根手指。
皮婆婆聽後心中一歎:“這林牧看來不僅是煉丹的天賦逆天,更是心細如發(fā)。”
“如此細節(jié),他都能立刻發(fā)現(xiàn)。”
她搖了搖頭,又追問道:“那第二個證據(jù)呢?”
“這第二個證據(jù)嘛?”林牧嗬嗬一笑,轉過身來,將剩下的那根手指,對準水妍身後某處。
這根手指,恰好是中指。
隻不過在場的修士,都不知道林牧這麼做的內(nèi)情。
所以隻當是巧合。
“第二個證據(jù),自然是水會長身後,有個藏頭露尾的天王。”
“這位天王,和這個小子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剩下的,還用我多說嗎?”
此言一出,不僅是皮婆婆瞳孔睜大。
便是剛才那年輕人,也收起臉上的輕蔑,驚慌問道:“你是如何看到我父親的?”
“我父親當年曾闖蕩某個禁區(qū),得到了一樣傳承,能夠隱匿身形,便是準帝……”
“好了!東兒,你別說了。”那位天王,眼看著自己的倒黴兒子,差點就要把自己的老底給泄露出來。
他終於忍不住了,主動現(xiàn)場真身。
但他看向林牧的眼神,同樣十分古怪。
他問出了跟自己兒子一樣的問題。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