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芙客氣疏離地道，“二少，請坐。”


    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指的是沙發位置。


    霍聞璟環顧四周，普通的單身公寓，不算特別。如果要說熟悉，那就是沙發旁邊鋪著蓬鬆厚軟的白色地毯，可以席地而坐。


    薑淺就很喜歡這樣坐。


    “殷小姐，你說淺淺今晚會打電話給你，大概幾點鍾？”霍聞璟不露聲色地坐下，開口問道。


    “她沒有說幾點，隻說會聯係我。”殷芙給霍聞璟倒了一杯水。


    霍聞璟的目光落在她纖細柔白的手指上。


    之前沒有仔細注意過，現在看起來，她的手指纖長又漂亮，和薑淺很像。


    是巧合？漂亮女孩子的手長得都差不多？


    “謝謝。”霍聞璟禮貌地接過水杯，目光在殷芙臉上掠過。


    她應該才剛洗過澡不久，身上帶著淡淡的玫瑰奶香。烏發垂散，慵懶地披在肩上，巴掌大的小臉格外素淨白皙，柔柔弱弱的樣子。


    和薑淺的明媚開朗比起來，她更嬌軟脆弱。


    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他怎麼會產生荒唐的錯覺，懷疑她們是同個人？


    “如果二少在我這裏待得不舒服，可以去隔壁找間公寓暫住，等電話來了我叫你。”殷芙隱隱察覺到霍聞璟審視的目光。


    “淺淺到底為什麼要避著我？”霍聞璟開門見山地問。


    “她說摸不透你的心思。她感覺你好像有點喜歡她，但又不是那麼純粹。”殷芙歪著頭，瞧了瞧霍聞璟思索的樣子，又道，“其實我懂她的意思，她應該是覺得你不夠真誠。”


    霍聞璟蹙起眉，鏡片下的眼眸微微一暗。


    淺淺很敏感。


    她的感覺，並沒有出錯。


    他從一開始就不純粹。他想拿捏她，把她打造成專屬於他的慰藉品。


    但這些話，自然是不能告訴殷芙的。


    “你讓她迴我消息，我會向她證明我的誠意。”霍聞璟語氣淡淡。


    “我說了未必有用，還是你自己說吧。”


    殷芙一邊在心裏唿叫係統，【小廢物，快上線！我想看看霍聞璟對“薑淺”的好感值！】


    小廢物係統鴉雀無聲。


    不知道是又去升級了，還是又出什麼故障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在這裏等。”霍聞璟手握水杯，並沒有喝，站起身，“我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間嗎？”


    “二少隨意就好。”


    霍聞璟擱下杯子，緩步走向浴室。


    他走得慢，一邊不著痕跡地觀察。


    雖然覺得自己的懷疑荒謬，但作為律師，懷疑的念頭一旦升起，就會下意識去找證據。


    霍聞璟打開浴室的門，裏麵還殘留著殷芙洗過澡之後的沐浴露香氣。


    她是長發，梳子上留有少量的發絲纏繞。


    薑淺是中短發。


    霍聞璟視線落在護膚品上，和薑淺用的是同個牌子。


    淋浴間裏，沐浴露和洗發水雖然不是同一種香味，卻也是同一個牌子。


    這麼巧？


    又或是，她們倆平時會聊這些女孩子的話題，分享喜歡的洗護牌子？


    霍聞璟的眼神忽然一凝，定在洗手臺邊的一枚戒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