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雙腿不受控製地抖個不停。
在他的認知裏,父親一直是高高在上、威風八麵的存在,是他在外麵橫行霸道的底氣,可如今父親卻像條搖尾乞憐的狗,在贏睿淵麵前磕頭求饒,這一幕徹底顛覆了他的世界。
張昀見兒子沒動靜,怒從心頭起,猛地衝過去,一巴掌狠狠扇在張三臉上,“啪”的一聲脆響,在安靜的教室裏格外刺耳。
“孽畜!還愣著幹嘛!”
張昀又急又氣,聲音都變了調。
張三被這一巴掌打得一個踉蹌,嘴角滲出血絲,他捂著臉,眼眶泛紅,心中滿是委屈與不甘。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對方究竟是誰,怎麼讓他的父親都如此敬畏,懼怕。
贏睿淵微微皺眉,眼中的寒意愈發濃烈,
“就這麼管教?”
他的語氣平淡,卻讓張昀後背發涼。
張昀心一橫,轉身從腰間拔出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張三。
這一瞬間,教室裏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女生們嚇得捂住嘴巴,不敢出聲,男生們也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
“爸,你……你要幹什麼?”張三驚恐地看著父親,聲音帶著哭腔。他怎麼也想不到,父親竟會用槍指著自己。
張昀的手微微顫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他咬著牙,聲音顫抖地說:
“逆子,是你自己找死,別怪我心狠!”
他心裏清楚,贏睿淵的能力已經遠程人類的範疇,若是不能讓他滿意,不僅是他,整個張家都可能陷入萬劫不複。
張三慌了神,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饒了我,饒了我……”
他語無倫次地哀求著,眼淚鼻涕全流了下來。
張昀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與痛苦,但很快被決絕取代。
“砰!”一聲槍響,打破了教室裏的死寂。張三瞪大了眼睛,胸口湧出一片血花,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父親,身體緩緩向後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濺起一片灰塵。
教室裏頓時亂作一團,同學們尖叫著四處逃竄,有的嚇得癱倒在地,有的躲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
贏睿淵看著眼前這血腥的一幕,神色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在他漫長的修行生涯中,見過太多生死,這種凡人的生死爭鬥,在他眼中不過是過眼雲煙。
張昀扔掉手中的槍,再次跪在贏睿淵麵前,
“大人,犬子已除,求您放過張家。”
他聲音沙啞,滿臉疲憊,仿佛一瞬間老了十幾歲。
贏睿淵看著跪在地上、滿臉悲戚的張昀,心中雖無波瀾,但念及對方的貢獻,終究還是起了一絲惻隱之心。
他微微頷首,目光平靜地落在張昀身上,淡聲道:“你挺果斷,不錯,不過以後你得注意管教了。”
張昀聞言,身體猛地一震,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驚喜與疑惑,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大人,您……您是說……”
贏睿淵沒有多言,隻是輕輕閉上雙眼,周身氣息湧動,強大的時間法則之力以他為中心瘋狂蔓延開來。
剎那間,整個教室的時間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操控,開始迴溯。
空氣中彌漫著奇異的光芒,所有的聲音都漸漸消失,仿佛整個世界都被定格在這神秘的一刻。
那些因為張三死亡而四散奔逃、驚恐尖叫的同學們,他們的動作開始緩緩倒退,重新迴到了座位上,臉上的恐懼與慌亂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
而張三那倒在血泊中的身體,也在時間法則的作用下緩緩升起,胸口的血洞慢慢愈合,那致命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
他的臉色從慘白逐漸恢複紅潤,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眼中恢複了之前的恐懼。。
前一秒還充斥著死亡氣息的教室,此刻已然恢複了之前的模樣,就好像剛剛那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變故從未發生過。
張昀看著死而複生的兒子,眼眶瞬間濕潤,淚水奪眶而出,他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贏睿淵緩緩睜開眼睛,眼中的時間法則之光漸漸消散,他神色平靜地看著這一切,開口道:
“我已複活你的兒子,希望你能好好管教,莫要再讓他胡作非為。”
張昀連忙點頭,“撲通”一聲再次跪在地上,聲音哽咽:
“大人的大恩大德,張某沒齒難忘,日後必定嚴加管教犬子,若他再敢冒犯大人,張某絕不輕饒!”
贏睿淵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
“行了,帶著他走吧,莫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張昀如蒙大赦,連忙起身,拽著還在發愣的張三,匆匆離開了教室。
待張昀父子離開後,教室裏一片寂靜,雖然他們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也不影響他們對贏睿淵的敬畏,仿佛眼前的人是一個不可褻瀆的神明。
贏睿淵轉頭看向曦茗,溫柔地說道:“我們出去走走吧。”曦茗輕輕點頭,眼中滿是依賴,任由贏睿淵牽著她的手,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走出教室。
兩人漫步在校園的林蔭小道上,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他們所過之處路人皆是忍不住駐足觀看。
贏睿淵牽著曦茗的手,對周圍投來的目光他渾然不覺,滿心都是對曦茗的疑惑。
“茗兒,我一直想不明白,當初你分明在我麵前香消玉殞,為何如今卻能活生生地站在我身邊?”
曦茗微微側頭,看向贏睿淵,
“公子,死的那一個隻是我的元身,你可以理解為我的鏡之分身,就包括我現在這一個都是鏡之分身。”
“我的鏡之分身有很多很多,都是為了尋找輪迴轉世的你而存在。”
贏睿淵聞言愣在原地:
“尋找?輪迴轉世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