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動手。”
虞逸雲的聲音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雪琉璃聞言,眼神中帶著疑惑,迴頭看向虞逸雲。
花如月也停下來腳步,緊張的看著他,雪琉璃被葉花嶼安排跟在自己的兒子身邊,想來就是眼前之人了。
虞逸雲走到邱勝的麵前,微微抬手,禮貌的意思了一下,
“本公子是花嶼宮宮主葉花嶼的兒子,可以做主,放花如月跟著你迴聖陽宮,但……”
虞逸雲還沒說完,雪琉璃的嬌嗬聲就響了起來。
“不行!花嶼宮的規矩絕不容許任何人破壞!宮主所定之規矩,唯有宮主本人開口方可更改。”
雪琉璃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倔強,她知道隻要虞逸雲開口,葉花嶼肯定會改了規矩的。
但她必須要堅持,虞逸雲不是花嶼宮的人,說話就是不行!
虞逸雲扭身看了雪琉璃一眼,稍作思索後,沒有與她爭論,而是迴身麵向邱勝,
“你可敢來花嶼宮走上一遭?”
“有何不敢?”
邱勝用盡全力挺起自己的胸膛,迴答的鏗鏘有力。
“有魄力。”
虞逸雲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對著天空吹了一聲口哨。
聲音還未消散之際,一個巨大的陰影就籠罩在眾人的頭頂,舟鳥從遠方飛了過來,在低空處漂浮。
虞逸雲帶頭跳上舟鳥,待所有人全部上來之後,舟鳥鳴叫一聲,向著花嶼宮的方向飛去。
舟鳥上,虞逸雲躺在潭依依腿上,把玩著她的秀發,隨意的問道,
“聽聞邱聖子的父親,就是聖陽宮的宮主?宗門的天人境是你爺爺?”
“是。”
邱勝點了點頭,在花如月的攙扶下,找了一個遠離眾人的位置,盤腿坐下,開始恢複傷勢。
花如月緊張地拉著他的衣角,眼中滿是擔憂。
“那這規矩就得破一破了。”
虞逸雲嘴角微微上揚,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了一句。
悟玄所出的下策,便是以此事作為突破口,將聖陽宮拉攏到己方陣營。
再加上花嶼宮,如此一來,虞逸雲便有兩位天人境強者助陣,足以踏上戰場。
隻是此事存有風險,倘若聖陽宮臨時變卦,轉而加入敵方,那麼虞逸雲他們便會陷入危險之中。
畢竟宗門對虞逸雲的感觀並不友好,此事風險極大。
但虞逸雲依舊選擇了此下策,戰爭由他而起,他豈能安心在後方養老?
並且,還有十萬饕餮軍的仇,沒報呢。
經過幾日的行程,他們終於來到了花嶼宮。
花嶼宮坐落在一座雲霧繚繞的山峰之上,宛如仙境一般。
宮門處,一群身姿婀娜的女子守衛著,她們個個麵容姣好,氣質不凡。
舟鳥在宮門外降落,雪琉璃率先跳了下去。
“聖女迴來了!”
“拜見聖女。”
守衛宮門的弟子,看見雪琉璃的身影後,紛紛行禮問好。
雪琉璃將自己的身份令牌拿出來,交給一名女子,
“去稟報宮主,虞逸雲來了。”
“是。”
那女子微微欠身,向著宗門疾駛而去。
剩餘女子聞言,皆把目光偷偷的投向虞逸雲等人,暗自猜測著哪個才是宮主的兒子。
此時的虞逸雲等人也全部從舟鳥是走了下來,在雪琉璃的帶領下,緩緩向花嶼宮內部走去。
一路上,所見之處皆是女子,或在庭院中練劍,或在花叢間嬉笑,或三兩成群低聲交談。
虞逸雲等人路過時,他們都會停下動作,對著雪琉璃見禮,隨後用好奇的目光看向虞逸雲等人。
虞逸雲等人望去時,有的羞澀地低下頭,有的則繼續大膽地打量著。偶爾傳來的銀鈴般的笑聲,讓整個氛圍更加輕鬆活潑。
步才華拿出折扇,裝作一個翩翩公子的樣子,感歎道,
“早就聽聞花嶼宮猶如女人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然而他的眼睛,卻在放光,左顧右盼的掃視著周圍的美麗女子們。
時而見到心儀之對象,還會跑過去挑逗一番。
梁狩崆見此情形,無力的一拍額頭,完了,這個采花賊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是采花賊,你們小心一點。”
雪琉璃善意的提醒了一下同門之人。
花嶼宮的弟子們聽聞此言,臉色皆是驟然一變,緊接著便如同受驚的鳥獸一般,瞬間四散而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哎,你們迴來啊,我還是雛呢!”
步才華不甘心的大喊了一聲,然而並沒有人再願意搭理他。
步才華重新迴到隊伍裏,接下來的行程,每當他想要接近某個弟子的時候,雪琉璃善意的提醒總是來的非常及時。
漸漸的,他的名聲就傳遍了整個花嶼宮,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宗門,來了一個采花賊。
虞逸雲等人所過之處,人獸盡散……
步才華的眼角不受控製的就濕潤了,他以幽怨的眼神緊緊盯著雪琉璃,臉上的表情仿佛剛被渣女拋棄了一樣。
而虞逸雲等人瞧見步才華這副模樣,皆忍俊不禁,露出了開懷的笑容。
沒過多久,他們就走進了宗門大殿。
虞逸雲看著高坐主位的葉花嶼,臉上浮現出開心的笑容,高聲喊道,
“娘親,你親愛的兒子,來看你來了!”
葉花嶼的臉上也露出笑容,揮手將一塊令牌扔了出去,
“這次你可跑不了,以後你就是花嶼宮的宮主了!”
“啊?!”
虞逸雲一聽母親要讓自己當花嶼宮宮主,頓時止住了前進的腳步。
他慌亂地伸出雙手,如同觸碰到了一塊燙手山芋一般,急急忙忙地將那塊令牌扔了迴去。
葉花嶼的笑容立馬收斂了起來,眼神不善的盯著虞逸雲的屁股,“找老娘有何事啊!”
虞逸雲撓頭一笑,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給葉花嶼說了一遍。
葉花嶼先是微微皺眉,之後眉頭舒展,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
“花嶼宮自然有花嶼宮的規矩,來人,將花如月拿下!”
“等等!”
虞逸雲連忙出聲製止,快步跑到葉花嶼身邊,伸手輕輕揉著她的肩膀,
“改一改唄,您一句話的事。”
葉花嶼掂了掂手裏代表宮主的身份令牌,糾結道,
“哎呀,這可不好改,要不你來當宮主,讓老娘看看就是一句話的事呢?”
“娘親~就改一改唄。”
虞逸雲撒嬌般的拉了一個長音。
“去,真惡心。”
葉花嶼笑著抬臂打走虞逸雲的手,
“你知道被賦予花姓意味著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