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一響,錯斷托著一摞木盤,香味飄溢,彤魚隨後。
“我去拿酒!”強梁道。
“我也去!”委隨跟著。
“你怎麼來了?!”依舊奇美,姣麗皓潔如玉,不經意間,顯著一抹淡淡的成熟。
“我不想迴答了……”神鬥望著彤魚,笑道,“說實話,還挺欣慰的!”
“是嗎?!”彤魚似乎躲了躲,目光流轉,驀地一頓,“這是誰?”
“葉光紀,我的好朋友!”神鬥忙道。
“我來過,隻是未睹芳顏!”葉光紀優雅躬身。
眾人互看一眼。
“你帶他進我屋了?”彤魚倏然一凜,凝視神鬥。
“我都沒敢進,小橋流水,清風石亭!”神鬥笑道。
“是嗎?委隨?!”
無人迴應。
“神鬥不會騙你的,再說魚涼就不好吃了!”錯斷緩聲道。
“是啊!是啊!”眾人。
彤魚臉色稍緩。
“喝酒!”強梁委隨登階而上,“溫得正好!”
“好吃!”神鬥迴味無窮。
“與我上次吃的又不一樣啊!”葉光紀奇道。
“可好?”
“完美!”
“千人百味,火候滋味自然不同!”錯斷。
“那你怎麼知道我口味呢?”
“你也來過兩次!”錯斷淡淡道,“偶爾評說,騰根自然相告!”
騰根微微一笑。
“謝謝!”葉光紀無語,“我沒說別的吧?”
“除了菜肴與酒,其他不感興趣!”祖明搖首。
“我不信!”葉光紀慢慢咀嚼,闔目享受,愜意吞咽,噓歎道,“合口!”
“你不是為了吃魚來的吧!”彤魚沒理葉光紀,對神鬥道。
“來看你們呀!”
“想我們了?”
“跟我們有關係嗎?”甲作旁顧道。
“沒有!”大家。
“那我說想你高興呢還是說不想你高興呢?”神鬥問彤魚。
“隨便!”
“有時候想有時候不想!”
“愛想不想唄?!”
“真是沒人管你了……溫姬姑姑呢?”
“她不想待在都邑,迴去了!”
“讓你氣走了!”
“才沒有!”彤魚黯然。
“那我來,你高興嗎?”
“懶得理你!”
“彤魚,你和神鬥真是總角之交?”葉光紀探頭弱弱地問。
“他跟你說的?”
“啊!”
“算是吧!”彤魚莞爾。
“那你倆……”
“葉光紀,你能不能也貢獻點酒?!”神鬥忙道。
“好!”葉光紀手指虛劃。
“桑落糜子酒?”祖明雙眸一亮。
“我這也有一壇!”神鬥笑道。
“金蟾桂花酒?”錯斷驚喜。
“還有!”
“冬蟲夏草酒?!”眾皆陶醉,強梁垂涎欲滴。
“討不討厭你?!”彤魚嗔道,“明天不開了?”
“最多我來!”
“按時開門!”群聲哄然,包括雄伯。
“隨便吧!”彤魚嘴角輕翹。
……
“彤魚,你不是他們之一吧?”神鬥醉眼朦朧。
“什麼意思?”彤魚拄頰扭臉,看著他,微微酡紅,更多了幾絲魅惑,低柔問道。
“十二邪儺,怎麼總是十一個?那個是誰?”
“嗯?”
“窮奇!”葉光紀繞著酒案,逐一喝酒,攏著強梁的肩膀大笑。
“誰?”神鬥酒一醒,冷聲道。
“洪荒至尊少皞之子!”葉光紀笑得有點瘋,“唯一不是冥妖二皇的後裔,更不是什麼妖獸,是人!”
眾皆沉默,強梁身軀一滯。
“是不是幫過你們?!每一個人,有沒有,誰都會犯錯,可原諒的或不可原諒的,對你們,是真心幫了嗎,忘了可還行?!利用了你們?讓你們抬不起頭?!但有沒有讓你們加入妖族,沒有吧?!他死了,付出了自己的代價,有必要你們諱莫如深嗎?!”說著漸漸哽咽……
葉光紀淚流滿麵,仰天吼道:“我又沒有讓你去撞不周山,你傻啊?!”吼罷,晃了幾晃,趔趄摔倒。
半晌,神鬥輕輕掖好被角,掩門退出。
“你傻啊?!”葉光紀翻身囫圇不清咕噥著。
“我和騰簡今夜算是沒地睡了!”委隨。
“我還沒地睡呢?”
“你有!”
“彤魚……”
“我錯了!”
“說說窮奇?”重新落座,神鬥沉聲問道。
“窮奇是少皞首子,”雄伯道,“可能父母太忙了,雖然從小天資聰慧,偏偏非常孤僻,所以天天和靈獸們一起玩……”
“然後呢?”
“洪荒大戰開始後,那孩子躲入靈族,威脅少皞,若幫人族,他去死……”
神鬥靜靜聽著,麵無表情。
“少皞去求四聖,那時候正是天降隕石,三尊七祖爭吵不休,四聖親往靈族,答應了那孩子,隨他們走便永不參戰,永遠!
那孩子堅決不迴少皞身邊,母親怎麼央求都沒用……四聖隻好暫時將他帶迴了兇犁之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