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金城的東門很快在百姓的幫助下迅速打開。
奔馳在空曠的街道中,五千狼騎和五千嶽家精騎開始提速,但依舊秩序井然。
看著滿目瘡痍,各處升起濃煙的乾金城,楊再興的眼神變得堅毅和冷漠。
一身銀甲紅袍的楊再興長槍直指北門。
“所有蠻族,殺無赦!”
“我要拿他們的頭顱在乾金城外築起京觀!”
“是!!!”
狼騎和嶽家精騎齊聲迴應。
乾金城中一處看起來很是劇烈的戰鬥吸引了楊再興的注意力。
但顯然是這邊的蠻族比較多,還有很多百姓和士卒等待著救援。
楊再興下了馬,拍了拍日夜驍霜駒輕聲道:“你幫我去那裏看看,若是不敵,拖延時間即可。”
日夜驍霜駒打了個響鼻,化作一道金色流光迅速消失在視線中。
遠在北門的呂布聽到了楊再興的聲音,就知道時機到了。
看著滿目瘡痍的乾金城。
呂布微瞇著眼睛沉聲道:“知道我為何一直留著你嗎?你殘殺人族,那我就要讓你看到蠻族被屠戮。”
野利牧北握著門板一樣的闊劍,忌憚地看著呂布。
其實他才不在意這些魔神血裔的死活。
對他來說,這些血裔隻是比人類螻蟻氣血更多的養分。
呂布左手單手平舉著方天畫戟緩緩道:
“自今日起,雲錦高原的蠻族不複存在,當然也包括你。”
野利牧北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變得十分嚴肅,他能感受呂布無邊的殺意,他是認真的。
畢獅駝被扶了起來,靠坐在一處早已坍塌城牆下,身邊有好幾名狼騎護衛著他。
現在的呂布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
乾金城有數十萬百姓、有數萬士卒、他們是丈夫、是妻子、是孩子亦是父母。
呂布無法知道究竟死了多少人,他隻知道他必須要給這些人報仇。
方天畫戟杵地的呂布渾身氣血如汞、如煙、如柱、如龍。
周身氣血凝聚成了一條赤紅色的巨龍盤旋在他的身後。
一縷縷森然的魔氣從呂布的身軀中逸散出來,緩緩匯入周身的氣血之力。
一道漆黑中泛著金色光澤的火焰自呂布的眉心中燃起。
呂布的體表皮膚瞬間變成紅色,裸露在外的皮膚充斥著爆炸性的力量,臉上,身上所有皮膚泛起詭異的黑色紋路。
這詭異的黑色紋路,畢獅駝隻是凝神看了一眼就感覺自己的腦海像是被嵌入了一顆巨型鋼釘,頭疼欲裂。
呂布的雙眸被攝人心神的金色神光充斥。
罡氣、魔氣和神光在呂布身後凝聚成了一尊高達十丈的虛影,赤紅色的罡氣巨龍纏繞在這尊虛影之上。
一聲龍吟之後,虛影的身上燃起黑紅二色的魔焰。
如神如魔!
炙熱的高溫扭曲了周圍的空間。
野利牧北的眼神逐漸凝重。
野利牧北有一句話想問出口。
究竟是你魔神血裔,還是我是?!
但野利牧北很清楚,並沒有任何一尊魔神或者不死的魔神血裔是長呂布這樣子的,外貌對不上。
他是野利牧北,又不是。
在野利牧北出生不久之後,一團紅色血光遁入了野利牧北的身軀中。
就連野利牧北自己也不知道,其實他是受到了影響的。
乾金城的百姓張大著下巴,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呂布身上的這股力量看起來很是邪惡,但是細看之後又有一種神聖之感。
“天神下凡!”
“天神下凡!”
乾金城的百姓看著這一幕,這個詞脫口而出。
被呂布攝人心魄的雙眸金光盯上,野利牧北的身軀開始無意識地發抖,他想跑,但他雙腿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沉重。
緊接著野利牧北突然悶哼一聲,心髒像是遭了一記重拳,鋪天蓋地的壓力讓他被迫單膝跪地,又再度忍受不住磅礴的威壓變成雙膝跪地。
野利牧北勉強抬起頭看著麵前這尊比他還像魔神的...,恐懼、戰栗,無盡的殺意這是野利牧北的第一感覺。
【恐懼?!我竟然會恐懼!】
野利牧北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了恐懼。
“你叫野利牧北,就留下頭顱當墓碑吧!”
呂布大喝一聲,如天雷滾滾,響徹雲霄。
呂布將赤龍方天戟從左手移到右手。
赤、金、黑三色神光瞬間覆蓋在整桿畫戟上,戟桿上畫著的盤龍在這一刻像是活了過來。
吼——一聲龍吟響天徹地,
赤金色的龍炎噴湧而出。
站在原地的呂布一戟揮出,身後的手持畫戟的虛影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裹挾著亙古不滅的恐怖威能,赤紅色的罡氣月牙刃劃開了空間。
危險,十分危險!
野利牧北想躲,體內的潛能完全爆發。
但月牙罡氣以他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掠過天空,在他的眼中變得越來越大,仿佛將空間切成了兩半。
於是,赤紅色的月牙劃過天空,將城牆中間完全切開,徑直飛向遠處。
砰——
恍若天傾地陷,一朵蘑菇雲驟然升空。
可怕的衝擊波在爆炸之處蕩開,將周圍的草木、山石...入眼可見之物化為齏粉。
野利牧北正想說什麼的時候...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模糊了野利牧北的雙眼。
雙眼模糊中,野利牧北眨巴著他很小的眼睛,他像是看見了自己的身軀...
一顆頭上長著金色的盤羊雙角,臉上遍布著毛發,眼睛很小的頭顱輕輕掉落在地。
啪嗒——
野利牧北羊頭落地。
失去頭顱的高大身軀在這一刻瘋狂縮水,皮膚也由紫色變迴原來的青灰色。
野利牧北的身軀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從脖頸間噴湧而出的血液浸入碎裂的磚石地中。
就在這時,一團很小的血色光團從野利牧北身上飛出,若是常人很可能將其忽略了。
呂布再度揮出一戟,這一團血光在空中被切成兩半。
但很快血光又合在一起速度全力爆發迅速升空,隨後消失在天際。
化下的呂布看得很清楚,這團血光中隱隱有一個長角的頭顱。
似是和掉落在地野利牧北的頭顱很像,但又不完全相同。
呂布微瞇著眼睛心中暗道:【這血光究竟是何物?】
但現在顯然不是思考的時候。
呂布用戟尖舉起野利牧北的頭顱。
“野利牧北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