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靡之音,心煩意亂,春心蕩漾。
這幾個詞組起來很容易聯想。
李承澤聽懂了。
王素素看著李承澤揶揄道:“所以,以後遇到宮家的人要小心防範,別一不小心就丟了臉麵,甚至可能這輩子都不想見人了。”
李承澤輕笑一聲:“社會性死亡是嗎?”
王素素一臉疑惑:“社會性?什麼東西?”
“就跟你說的一輩子不想見人是一個道理。”
王素素懂了,估計又是李承澤說的他在古籍上看到的奇怪詞匯。
李承澤沒有解釋太多,問了另一個問題:“那如何能解?”
王素素思索了一會兒後緩緩道:“解法也簡單,關鍵在於定力和真氣。”
這種東西對於底層的江湖武者,還有其他普通勢力是絕密,但在頂尖勢力中其實不是什麼秘密。
“一是可以用真氣抵禦,如果你的真氣遠超彈奏者的真氣,那曲子對你毫無作用。”
其實按理說宮商羽的琴音對於李承澤是沒有作用的,因為李承澤的修為比她高。
但關鍵在於她提前跟李承澤說了。
並且李承澤的天子望氣術的結果告訴他,宮商羽對他沒有敵意。
於是,李承澤沒有用自己的真氣去抵禦,才被她的琴聲代入,看到了高山流水的景象。
說來宮商羽這首曲子倒也奇異,李承澤和聽雪王朝的百姓看到的景象的不同的。
隻可惜宮商羽已經離開了,沒有辦法詢問當事人了,有人看到她在一位老者的陪伴下離開了聽雪王朝南方去了。
即便在,李承澤也不太好意思問,畢竟這個涉及人家家族內的琴譜和功法。
王素素並不知道李承澤的思緒飄得這麼遠,繼續道:“二是定力,如果你的定力遠超常人,也可以不受影響。”
“以和尚作為例子,隻要不曾體會過男女之事,再多的靡靡之音對他也不起作用。”
“但是吧,宮家這麼多年傳下來的琴譜不少,究竟有什麼作用我也不清楚,總之小心為上。”
李承澤頷首道:“謝了。”
王素素挑了挑眉:“到我問你了,裁雲劍是誰送你的,宮商羽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李承澤沒有隱瞞,直接說明了這柄劍是澹臺菡芷送的,不過沒有說明澹臺菡芷的要求。
畢竟涉及澹臺菡芷的家事,沒有征得她的同意李承澤不會到處亂說。
王素素沒有說什麼,隻是推測道:“那這麼說,裁雲劍的事情也是澹臺菡芷...”
裁雲劍是澹臺菡芷父親送的,而且澹臺菡芷沒在江湖上行走過,知道叫裁雲劍的人屈指可數。
王家跟澹臺家的接觸不多,但是王素素當然知道這個聞名南域的南域第一商會。
而且在洛王城的中心腹地,也就是王家祖宅所在的地方,也有一座朱雀珍寶閣的分閣。
李承澤頷首道:“沒錯,宮商羽應該是她的朋友,估計才從她那裏得知了裁雲劍的事情。”
大概也就隻有澹臺菡芷的朋友會為李承澤保守秘密,沒有揭穿他的身份了。
......
步行在天門城的街道,滿頭白發的李白是很受人矚目的。
因為滿頭華發下卻是一張年輕人的臉龐,不少人都在猜測李白究竟多少歲。
煙雨樓駐守在天門城的乙等江湖風媒黎丞也注意到了突然出現的李白。
跟那些隻會猜測李白究竟是年輕人還是老人不同,身為江湖風媒的他一眼就看出李白腰間佩劍的不凡。
緊接著注意到的就是李白的氣質,他在李白的身上看出了飄逸之感。
站在二樓窗邊的黎丞蹙著眉頭微微呢喃:“奇怪...”
黎丞感覺李白身上的氣質很複雜。
聽到黎丞的聲音,正噸噸噸喝著酒的李白轉頭與黎丞對視了一眼。
看到自己被發現了,黎丞連忙閃身躲在窗後。
隻是對視了一眼,黎丞就能確定一件事情,這個白發青年是個強者!
李白輕笑了一聲,也不在意,轉頭繼續邊喝酒邊逛著街,任憑微風吹動著他的白發,鼻尖輕嗅著濃鬱的酒香。
正在天門城政事廳處理政務的徐庶突然察覺到麵前有一片陰影,他猛然抬起頭。
“誰!”
抬起頭的徐庶發現一隻酒葫蘆出現在自己的視線前,循著拿著酒葫蘆的手,發現是一位看起來豐神俊朗的青年。
“喝酒嗎?”
李白麵帶著笑容,晃了晃酒葫蘆。
因為李白的臉上帶著笑意,徐庶沒有聲張讓人進來,隻是一臉正色地拒絕道:
“公務期間不宜飲酒,抱歉。”
“無趣,無趣。”李白搖了搖頭。
緊接著,他感慨了一句:
“看來我果然不適合做官。”
再度猛灌了一口酒後,意猶未盡地抿了抿嘴唇的李白很是隨意地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輕晃著。
徐庶問道:“閣下是?”
打了個酒嗝之後,李白自我介紹道:“李白,字太白。”
徐庶連忙站了起來微微躬身拱手道:
“原來是詩仙李太白當麵。”
徐庶和李白他們雖然不曾見過麵,但是他們互相之間的名號還是知道的。
李白很是隨意地擺了擺手:“別這麼多禮,都到這裏了隨意些,按理說該我拜你才是,以平輩論交都是我賺了。”
徐庶是東漢末年人,而李白是唐朝人,按兩人所在的朝代,徐庶才是先人。
徐庶自然知道李白說的是什麼意思,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他隻聽說過李白行事放蕩不羈,沒想到這麼隨意。
徐庶拱手道:“太白先生來到這天門城,可是因為殿下有所交代?”
“隻是殿下不在,若想入朝為官,怕是要暫時委屈先生在我帳下。”
李白搖了搖頭:“不,不做官了!”
李白發現還是這世界之大更有趣,在江湖他可以幫助李承澤。
“殿下也沒有什麼交代,他隻是讓我到處行走江湖。”
“為了不暴露身份,我才暗中來見你一麵,與你商議一番細節之後我就要北上了。”
徐庶微微頷首:“原來如此,那就麻煩先生先與我托個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