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琪和那位薑股東聊了十分鍾。
前五分鍾都在說目前虹文娛樂的處境。
從公司形象,到公司發展,再到公司的未來。
而後五分鍾。
則都是在問策略,以及讓她找找大院的人脈,看看能不能先把這件事給壓下去。
結果。
當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難辦的消息時。
杜琪覺得自己都快哭了。
鼻頭抽了抽。
“薑寧。”
“我叫你姐姐了好不好。”
“幫忙想想辦法吧…”
“怎麼說你也是股東,而且還是嘉賓評委,當初的節目,你也出了很大的力氣。”
“不能因為那些壞東西,就讓我們的公司上市時候破發吧?”
……
好一會。
通過了杜琪的不懈努力。
才終於從電話那頭得到了一個試試的承諾,以及一個嚐試性的處理方法。
隨即。
在掛完電話以後。
她就捏著這個方法,急匆匆的從辦公室跑了出來,向著樓上奔去。
……
而此刻的頂樓辦公室。
杜虹也在打電話。
但她聯係的人,卻有點不太一樣。
“段總。”
“事態發展似乎和我們當初預期的不太一樣。”
“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聞言。
電話那頭平靜了片刻,隨即就是一陣淡笑。
“杜總監的意思,是在責怪我沒有提前招唿一下?”
然而。
就在杜虹準備順著這個聲音,繼續向下說的時候。
電話那頭卻迴了一句。
“不好意思。”
“這事不是我們做的。”
這下子。
杜虹愣了。
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什麼意思?”
隨即。
電話那頭就平靜的迴了一句。
“意思就是,找報社報黑料這件事,並不是我們臨江商會做的。”
“這是典型輿論手段。”
“我們商會裏麵並沒有從事這個行業的人。”
這話一出。
兩邊都安靜了下來。
特別是杜虹。
原本的計劃,隻是想借助商會的力量,把公司的一些外溢的股份給收迴來。
結果現在事情一出。
她突然有一種事態不受控製的感覺。
這時。
電話那頭忽然問了一句。
“你的那位前夫,對公司的東西了解多少?”
聞言。
杜虹眉頭皺了皺。
雖然不想聽到這個。
但她知道眼下的情況特殊,思索了片刻後,直言一句。
“他所掌握的東西,基本都是我給他的。”
“就算有,也都在控製範圍內。”
說著。
她的聲音頓了頓。
“我現在就是怕,徽商那塊…”
“這個你不用擔心。”
電話裏麵的聲音很平靜。
“徽商現在的重心在圍獵另一家企業。”
“你們這邊分不出多少心思的。”
…
“那會不會是其他的商會?”
“或者組織什麼的?”
杜虹提出了自己擔憂。
畢竟她對自己的公司底子有了解。
要是一般的企業。
就算搞事情,她這邊也能接的住。
可要是真就類似徽商這樣的團體。
她拿什麼接?
好在。
電話那頭還是給她交了個底。
讓她先穩住。
其他的,等他去查了再說。
……
片刻。
電話掛斷了。
杜虹看著手上的文件,輕輕的歎了口氣。
然後。
就在她開始著實處理的時候。
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了。
隨即。
一臉急匆匆的杜琪,從門外衝了進來。
“姐。”
“薑寧那邊…”
…
“出去。”
“敲門再進來。”
一句話。
讓杜琪的腦瓜子縮了縮。
閉著嘴,重新退了出去。
關上門。
瞪了眼不遠處盯著自己看的秘書。
接著敲了敲門。
悶頭走了進去。
隨手關門後。
直言道:
“姐!”
“薑寧那邊已經同意去幫忙聯係大院了。”
“讓大院出麵,看看能不能把這個事情壓一壓。”
…
“嗯。”
“行,我知道了。”
“還有呢?”
麵對自家姐姐平靜的問詢。
杜琪隨即就把自己得到的方案,一股腦都倒了出來。
“把十強決賽由錄播轉直播麼?”
聽到這個交易的杜虹。
下意識就把手中的筆給停了下來。
皺眉思索了一下。
不由自住的喃喃一句。
“倒是一個不錯的備選方案…”
——————
另一邊。
寧州大學的體育館內。
薑姑娘坐在場館旁邊的椅子上。
腳下踩著一隻籃球。
手裏握著一瓶營養快線。
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喘著氣。
“哎喲。”
“年紀大了。”
“跑不動了跑不動了…”
這話讓一旁正在彎腰撿地上礦泉水的焦旭彤。
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
“你才多大?”
“還年紀大了。”
說著。
她直接埋汰一句。
“快點。”
“再來一把。”
“我的手感才剛打出來。”
“不許就這麼在旁邊遛彎!”
話音剛落。
場中。
另一個短發的姑娘,也對薑姑娘招了招手。
“薑寧!”
“快來!”
“讓我也過過癮!”
“真是難得遇到一個球技比我還菜的!”
???
這話說的薑姑娘就不樂意了。
什麼叫菜?
她這是今天眼罩沒穿好!
運動起來上下起伏影響動作!
要是穿著運動內衣。
就伱們這些小菜!
哥哥一個打你們仨!
“小娘們!”
“叫囂什麼!?”
“看哥哥是怎麼血虐你們的!”
說完。
薑姑娘丟下營養快線,提著拍子,嚎叫著就重新殺進了球場上。
……
二十分鍾後。
姑娘們都打累了。
一個個坐在球場邊的長椅上。
喘氣的喘氣,談笑的談笑。
開始進入了聊天時間。
“薛陽。”
“外語院那邊開設的小語種。”
“有沒有興趣一起去學一個?”
…
“算了吧。”
“別看咱們現在大一,平時空餘時間還挺多。”
“等大二開始,天文臺才是咱們的家。”
…
“這麼誇張?”
“咱們那天文臺才多大?”
“夠多少人在裏麵睡?”
焦旭彤的話,瞬間引得周圍人一陣發笑。
特別是薑姑娘。
捏了捏焦妹兒的胳膊。
“焦妹兒。”
“你這娃有時候是真的憨吶。”
“咱們一個班四十多個人。”
“天文臺才多大。”
“真給你睡那,大二大三的學長學姐怎麼辦?”
“都睡陽臺嗎?”
這話一出。
焦旭彤也聽出了調侃的味道。
頓時小臉一別。
擺出了生氣的模樣。
“又捉弄我。”
“不跟你們玩了!”
“哼!”
結果。
又是惹得笑聲一片。
這會。
胡熙倩又提了另外一件事。
“下個月法學院和福旦法學院的辯論賽,你們有興趣嗎?”
一聽這個。
薛陽迴頭問了一句。
“那玩意不是在海城嗎?”
“怎麼。”
“難道學校還給我們提供班車?”
…
“哪能啊。”
“我的意思是,咱們幾個可以一起坐車過去。”
“順帶在海城玩一圈。”
“見識一下,傳說中的華東第一城。”
“怎麼樣?”
對此。
其他兩個姑娘都是一臉的興趣。
隻有薑姑娘,忽然豎起手。
“不是我打擊你們的積極性。”
“你們想好怎麼搞定夏侯大爺了嗎?”
“要知道。”
“大爺的課可不能隨便翹的啊…”
這話如果一盆冷水。
把其他幾個姑娘的積極性給直接湮滅了下去。
的確。
其他老師都好說。
夏侯光的課,他可是在剛開學的時候就給過招唿了。
除非想掛科。
不然…
眼瞅著幾個小娘們情緒不太高的樣子。
薑姑娘想了想。
提了一句。
“你們看【天秀女生】的那些小道消息了嗎?”
此話一出。
姑娘們立刻就一掃剛剛的情緒低穀,紛紛暢所欲言。
“我就說嘛!”
“以言潔的實力,怎麼可能會掉到複活組!”
“原來是節目組有太多的製定選手了!”
“特別是那個沈露。”
…
“對對對。”
“薛陽要是說其他人也就算了。”
“那個叫沈露的!”
“她憑什麼直接晉級?”
“就憑那裝模作樣的扭捏嗎?”
“說實話,就那個身段子,比咱們的薑寧寶寶差遠了!”
眼看這話題又扯到了自己身上。
薑姑娘當場就表示出了抗議。
“什麼寶寶不寶寶的!”
“我20歲了!”
結果。
胡熙倩樂嗬嗬的補了一句。
“是哦。”
“20歲的成年人,還抱著一瓶奶喝。”
???
“那不是飲料嗎?!”
“而且你們又不是沒喝過!”
然而。
薑姑娘的抗議無效。
薛陽和胡熙倩立刻統一了戰線。
最後連帶焦妹兒,也笑嘻嘻的跟了一句。
“薑寧寶寶。”
“來,媽媽抱抱。”
氣得薑姑娘別在一旁,完全就不搭理這些小娘們。
但這時。
一個姑娘,忽然來到了四個人的身旁。
提了提手中的塑料袋,笑盈盈道:
“來。”
“美女們。”
“請你們喝水。”
見狀。
薛陽毫不客氣的拿起一瓶快樂水,一邊打開,一邊樂嗬嗬的問道:
“喲。”
“李蓉。”
“好好的怎麼想起來請我們喝水的?”
“說。”
“是不是有什麼想請我們幫忙的?”
然而。
李蓉卻並沒有迴答。
而是笑盈盈的指著看臺上麵的一個小夥。
“我男朋友請你們喝的。”
“知道平時你們對我比較照顧…”
“所以,嘻嘻…”
這話一出。
姑娘們頓時就樂了。
一個個紛紛對著那個小夥子擺擺手,也算是感謝。
然後。
調笑了兩句。
接過雷碧的薑姑娘,還是忍不住的好奇問了一句。
“李蓉…”
“你看上他什麼?”
“怎麼就答應在一起了?”
聞言。
周圍幾個姑娘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那位有些樸素的同學。
想看看一個平平無奇,甚至外貌還在平均線以下的小夥子。
是怎麼追到自己班這位還算比較清秀的女孩的。
結果。
李蓉靦腆的笑了笑。
“說不清。”
“反正就是覺得他哪哪都順眼。”
此話一出。
其他人怎麼想,薑姑娘不知道。
但她自己卻明白。
完了。
這姑娘陷進去了。
——————
傍晚。
薑姑娘一個人溜達到了食堂。
打了兩份飯。
一份堂食,一份打包。
然後自己挑了一個沒人的空位,坐下來,開動了起來。
吃著吃著。
她就發現自己麵前突然多了一個小夥子。
“你好。”
“這裏有人嗎?”
薑姑娘一聽。
眉頭一皺。
“不好意思。”
“有人了。”
說著,她就把另一份飯往桌前一放。
如此明確的拒絕。
小夥子也沒好說什麼。
隻能帶著訕笑,離開了這裏。
說實話。
薑姑娘以前多是和小媳婦一起吃飯。
所以壓根就沒考慮過有人會過來拚桌搭訕。
可今天。
小媳婦去參加辯論賽還沒結束。
焦妹兒又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以至於她連個飯搭子都找不到。
隻能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吃飯。
不過這時。
隨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到她的視野。
薑姑娘的擔憂,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王阿姨…”
“這邊…”
她衝著那個戴帽子的女人招了招手。
隨即。
肉眼可見的。
方圓百米範圍內,很多人小夥子的腳步都停了下來。
眼睜睜的看著男生宿舍3號樓的宿舍王阿姨,端著飯盆,坐到了薑校花的麵前。
“老板…”
“商量一下。”
“下次能不能換個稱唿?”
…
“好啊。”
“那就王大媽?”
“王大姨?”
“還是王奶奶?”
這話說的某個秘書嘴角一抽。
裂著假笑。
“老板吉祥。”
“老板國色天香。”
“老板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得…
這死丫頭也會憋屈人了。
薑姑娘沒好氣的輕哼一聲。
然後端起湯碗。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加班加點中…”
“包括後來的東西?”
“嗯,分成了兩批,一批雜誌,一批報紙。”
說著。
某個秘書的語氣頓了頓。
隨即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
“老板。”
“我知道有些東西我不該問。”
“但你這麼做。”
“為什麼呢?”
“明明都是生意夥伴,也都有股份在…”
“這麼做的話…”
…
“奇怪我為什麼要把【天秀女生】的一些黑料爆出來。”
“是嗎?”
說到這。
薑姑娘笑了笑。
“我隻是在維護自己的利益。”
“你信不信。”
“如果我什麼都不做。”
“等上市後,第一個被踢出去的,就是我們明生集團。”
…
“可是…”
眼瞅著王建國依舊是一副懵懂的模樣。
薑姑娘放下了碗筷。
起身。
拉開衣服的拉鏈,把買的那份飯,塞進了衣服裏。
隨後。
直言一句。
“反正你隻要知道。”
“老板最棒,老板最厲害就行了。”
“嘿嘿嘿…”
笑完。
丟下一句,幫我倒下餐盤,就馬不停蹄的跑路了。
留下了某個錯愕的小秘書。
一臉埋汰的抒發著熱愛工作的情懷。
………
祁東是法學院大三的學生。
巧言偏辭是他的特點。
知識量儲備雄厚是他的代名詞。
所以。
這次去福旦大學,和對方法學院開展的辯論賽。
就是由他負責帶隊。
眼下。
由於辯論賽的課題繁重。
祁東不得不讓跟練的學弟學妹們一起留下來加練。
不過。
他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
自掏腰包,為辯論團裏的這些人準備了各種各樣的晚飯。
甚至還有水果和珍珠奶茶。
“祁學長。”
“還是你考慮的到位。”
“連這些都考慮到了。”
某個大二女生,捧著珍珠奶茶,臉上都是喜悅。
而她的稱讚,也引起了其他成員的符合。
對此。
祁東也都欣然接受了。
然而掃了一圈。
他忽然發現。
有一人份的奶茶和飯都沒有動過。
當即抬起頭,問了一句。
“誰的晚飯還沒吃?”
隨即。
在場的二十多號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椅子上的一位少女,忽然舉了舉手。
“祁學長。”
“我沒吃。”
這話一出。
祁東立刻順著聲音看去。
當他注意到說話的人後。
眼神一陣閃爍。
“齊雯同學。”
“是飯菜不合胃口麼?”
“要不要我讓人再送一份過來?”
“畢竟人是鐵,飯是鋼。”
“一頓不吃,你這後麵的訓教也會有影響的。”
然而。
不等齊雯開口。
她身旁的那個雙馬尾女孩,就樂嗬嗬的開口道:
“沒事的祁學長。”
“齊雯的夥食有人供應呢…”
此話一出。
好多人都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要知道。
在辯論團剛組成的時候。
一個個就都對這個笑起來甜甜的學妹,有了不少的好感。
甚至有好幾個大二,大三的,都在考慮。
要不要借著這次辯論賽,好好得追求一下。
包括祁東。
在第一眼看到這個女孩的時候。
對她的笑容,有了很深的印象。
結果現在…
“齊雯同學。”
“是男朋友給你送飯嗎?”
話音剛落。
房門忽然被打開了。
從門外走進來了一道芊芊身影。
散落著一頭明亮烏黑的秀發。
一路踩著輕快的步伐。
來到了齊雯的麵前。
然後。
從懷裏掏出一份有些溢油的飯。
展顏一笑。
“來。”
“媳婦。”
“趁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