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深茶館。
地處寧州小金山旁。
這裏依山傍水,自然風(fēng)光優(yōu)越。
是個相會談事的好地方。
此時此刻。
倪夏正站在茶館二樓的一處陽臺上。
手裏握著一杯萃茶。
低著頭。
俯視遠(yuǎn)處的街景。
看著穿梭在樹木之下的車影,不由自主的感慨道:
“寧州真的是一座不錯的城市。”
“有山有水。”
“曆史文化濃厚,自然景觀也不錯。”
“如果不是生意需要。”
“真想長期住在這裏。”
結(jié)果。
她的話音剛落。
身後就傳來了一個輕笑的聲音。
“長期住這?”
“倪夏。”
“你要是真在這裏待幾年你就知道。”
“什麼叫做冬冷夏熱了。”
倪夏轉(zhuǎn)過頭。
看著那熟絡(luò)的老麵孔。
笑了笑,道:
“段大哥。”
“如果是生意方麵的經(jīng)驗,小妹可能還沒辦法說什麼。”
“但這氣候方麵,小妹這些年可是跑遍了全國很多城市。”
“雖說寧州不像雲(yún)邊的四季如春,也不如綠島的氣候舒適。”
“但這裏是江南水鄉(xiāng)。”
“雨水充沛,四季分明。”
“光是這一點,就已經(jīng)很吸引人了。”
對此。
段泳平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接著從口袋裏取出一個盒子,打開,反手詢問了一下。
在等到拒絕以後。
他就從中取出一根煙,點好以後。
趴在護(hù)欄上,輕輕吸了一口。
“上次那個事情。”
“解決了嗎?”
…
“東南亞的那個?”
說著。
倪夏深吸了一口氣。
表情有些抑鬱。
“費了不少心思。”
“你知道的。”
“那邊的人,從上到下,胃口都不小。”
聞言。
段泳平也是深感認(rèn)同的點了點頭。
“早些年,我也了解過。”
“但我發(fā)現(xiàn),自己這張臉,在那邊遠(yuǎn)沒有白人有用的時候。”
“我就放棄了去那邊投資的想法。”
倪夏知道段泳平說的是什麼意思。
可怎麼辦呢。
她已經(jīng)砸了不少的身家在那邊。
想脫身也不可能了。
不然也不會跑到臨江這種商業(yè)競爭大省來尋求商機。
所以…
“段大哥。”
“今天約小妹出來,不會就是為了和小妹提這些傷心事吧?”
“那小妹可要當(dāng)場哭給你看咯。”
聽著倪夏這種玩笑般的詢問,段泳平哈哈笑了笑。
然後搖了搖頭。
“好了。”
“別問了。”
“今天其實不是我約你,而是…”
說著,他衝著下方的一輛暗紅色奧迪車,別了別嘴。
下意識的。
倪夏順著過去看了一眼。
頓時。
臉上露出了些許意外的表情。
………
五分鍾後。
一道纖細(xì)漂亮的身影。
推開了包廂的大門。
然後。
當(dāng)著包廂裏兩個人的麵,把一堆東西往桌上一放。
隨即。
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有些惆悵的來了一句。
“哎,提點東西都手腳酸痛的。”
“真是年紀(jì)大了。”
“不中用了。”
此話一出。
段泳平麵皮不由自主的一抽。
沒好氣的道了一句。
“你個丫頭。”
“別在這埋汰人。”
“你年紀(jì)大了,那我算什麼?”
“老爺爺?”
此話一出。
某個俏丫頭憨笑著撓了撓頭。
“哎呀。”
“忘了這裏還有位年紀(jì)和我媽差不多大的叔叔了。”
“不好意思啊。”
看著這丫頭搞怪一般的模樣。
段泳平眉頭瞬間一挑。
但也就一兩秒之後。
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薑寧。”
“我其實並不介意多一個侄女的。”
???
好你個老段。
敢賺老夫的便宜。
薑姑娘橫眉瞪了兩眼。
隨即就把目光放在了身旁那位笑盈盈的貴婦身上。
恬著臉。
“哎呀,倪總…”
“好久不見。”
“你怎麼越過越年輕了呀?”
“按這樣下去。”
“再過兩年,我不得叫倪姐姐了嘛…”
結(jié)果…
倪夏啞然失笑的擺了擺手。
“別。”
“你叫我姐姐。”
“那該叫段大哥什麼?”
“也叫叔叔嗎?”
說著。
她笑了。
另外兩個人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好一會。
笑也笑完了。
三人就著一個圓桌旁。
分位而坐。
然後。
段泳平作為中間人,首先開口了。
目光看著側(cè)邊的這位漂亮少女。
笑著問道:
“薑寧。”
“聽說你前幾天周末,抽空去了趟西牙。”
“怎麼樣?”
…
“還行。”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兩個月後,你可以一邊吃著‘食寧記’的炸雞,一邊在卡洛斯三世的麵前拍照片了。”
…
“這麼快?”
倪夏有點意外了。
側(cè)著目光,看了眼旁邊同樣驚訝的段泳平。
作為有著跨國經(jīng)曆的她。
哪能不知道。
想要把一門生意做到國外。
中間要經(jīng)曆多少的關(guān)門過節(jié)。
可以說。
正常手續(xù)來看的話。
半年都是算快的。
結(jié)果麵前這個女孩的炸雞店卻…
“薑董…”
“方便傳授一下經(jīng)驗嗎?”
“那個…”
…
“倪總現(xiàn)在在東南亞碰到了點小問題。”
“所以…”
段泳平看出來倪夏有點欲言又止。
猜出了她的想法。
考慮到後期的合作。
幹脆就把這個話給點明了出來。
果然。
在聽到這話以後。
麵前的少女則露出了些許意外的表情。
“倪姐姐。”
“厲害啊。”
“你居然能把生意做到東南亞。”
“佩服!”
這話說的。
雖然倪夏能聽出來,這丫頭是真心在誇自己。
但她多少還是有些慚愧。
畢竟…
“哎。”
“薑董,說出來不怕你笑話。”
“姐姐我為了在東南亞開幾個廠。”
“差點把人都搭進(jìn)去了。”
???
“你也差點把自己搭進(jìn)去?”
聽到這話的薑姑娘,不由自主的愣了一句。
結(jié)果…
當(dāng)她注意到麵前這兩人的詫異時。
瞬間意識自己會錯意了。
麵色一僵。
“那個…”
“我…”
……
兩分鍾後。
段泳平痛心疾首。
“那可是西牙的繼承人啊。”
“隻要你點頭。”
“太子妃就是你了!”
得。
太子妃都來了。
怎麼。
想看太子妃升職記了?
趕明給你拍一個。
薑姑娘癟了癟嘴,完全沒有搭理段老頭的欲望。
然而。
一旁的倪夏也是滿臉惋惜。
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
隻是在那輕輕的歎氣。
對此。
薑姑娘隻能一臉黑線的擺了擺手。
“好了好了。”
“談?wù)掳伞!?br />
說著。
她的目光就放在了倪夏的身上。
“倪總。”
“聽說你在尋求臨江以及周邊的銷售網(wǎng)絡(luò)?”
聞聲。
倪夏立刻正了正表情,點點頭。
“是的。”
“薑董,你也知道我是做服裝貿(mào)易的。”
“手頭上也有幾個叫的上名號的牌子。”
“但自打這兩年外資不停入駐以來。”
“我的銷售網(wǎng)受到了很大的排擠。”
“不得已,隻能一路向北。”
“尋了過來。”
聽到這話。
薑姑娘點了點頭。
沒有迴應(yīng),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段泳平的身上。
“老段。”
“你之前不是說打算再搞點什麼事情的。”
“現(xiàn)在怎麼樣了?”
…
“還在籌備。”
“今年應(yīng)該差不多了。”
眼見段泳平並不想公布自己搞得什麼產(chǎn)業(yè)。
薑姑娘也不介意。
因為她知道。
這老家夥在私下裏搞得是什麼。
不就是手機麼。
神神秘秘的。
“介意我摻合一手麼?”
“當(dāng)然。”
“隻出錢,不管事的那種。”
薑姑娘隨後提了一句。
結(jié)果。
讓她意外的是。
段泳平居然沉默了。
很明顯。
對方已經(jīng)在思考這句話的可行性了。
這就…
“原則上是不太願意的。”
“不過。”
“考慮到未來我們可能會有進(jìn)一步的合作。”
說著。
就見段泳平的聲音頓了頓。
“這樣吧。”
“再等幾個月。”
“如果我的第一款產(chǎn)品能順利問世。”
“那後續(xù)再談深度合作的可能性。”
“如何?”
得。
意外之喜啊這是。
薑姑娘怎麼可能會介意送上門的錢跑走。
當(dāng)然是笑嘻嘻的點了點頭。
隨後。
她再次把目光轉(zhuǎn)迴了倪貴婦的身上。
輕咳兩聲。
“倪總。”
“聽說你是東穗省的。”
“是麼?”
雖然不知道這位漂亮老板問自己這個做什麼。
但倪夏還是輕嗯了一聲。
“是的。”
“東穗省,花州市的。”
聞言。
薑姑娘忽然笑得有點狡黠。
“姐姐。”
“我們做個交易吧。”
“我?guī)湍阍谂R江站住腳,你帶我進(jìn)東穗。”
此話一出。
倪夏愣了愣。
“你想把炸雞賣進(jìn)東穗?”
…
“對啊。”
“而且不止是東穗。”
“還有西江,閩南等所有南方的省份。”
“我都要進(jìn)去。”
聽著如此的豪言壯語。
段泳平笑了。
搖了搖頭。
“我說你今天怎麼大費周章的請我們到這。”
“還給我們準(zhǔn)備這麼多禮物。”
“你這丫頭,真是…”
…
“怎麼。”
“有意見啊。”
薑姑娘驕橫的輕哼一聲。
接著就繼續(xù)把目光投在身旁的這位貴婦身上。
看著對方那沉靜思索的表情。
眼睛瞬間一亮。
因為她知道。
對方已經(jīng)在權(quán)衡利弊了。
見狀。
薑姑娘覺得時機到了,頓時加了把火。
“那個…”
“倪姐姐。”
“我認(rèn)識一個朋友。”
“她在東南亞還挺有能耐的。”
“有空的話,我把她約出來,你們見一麵?”
——————
就這樣。
在薑姑娘那敲錘定音的最後一句話說出以後。
今天的目的算是達(dá)成了。
雖然這位倪貴婦並不是她南方計劃中的唯一一個。
但能談下來。
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助力。
接下來。
怎麼進(jìn)入。
該花多少錢進(jìn)入。
那就是整個集團(tuán)的事情了。
畢竟她就是一個掌舵的。
能控製明生集團(tuán)這艘船的方向和速度,就已經(jīng)足夠。
至於船的內(nèi)部如何運作。
是燒煤還是核能。
那就不是她現(xiàn)在該去操心的事情了。
………
半小時後。
迴去路上。
薑姑娘脫掉了鞋子。
整個身子橫躺在了後排的座椅上。
翹著腳丫的同時。
聽著前排駕駛員,在匯報著一些集團(tuán)裏的事情。
“老板。”
“月底彭州那個奠基儀式你去麼?”
…
“不去。”
“讓老彭跑一趟。”
“月底我們可能要春遊。”
“沒空參加那玩意。”
說著,薑姑娘忽然想起了什麼。
轉(zhuǎn)過脖頸。
透過後視鏡,看著前排帽沿下的那張小臉。
“對了小丫。”
“月亮城的二期應(yīng)該也快竣工了吧?”
“有具體日期嗎?”
聽到詢問。
駕駛員王秘書思索了一下。
在拐彎的時候。
道了一句。
“應(yīng)該是下個月吧。”
“我記得工期是定在那個時候。”
“怎麼。”
“老板你想?yún)⒓樱俊?br />
參加?
薑姑娘想了想。
考慮到這事情怎麼都是自己在江州投資的最大一個產(chǎn)業(yè)。
還是道了一句。
“到時候有空的話,還是迴去看看吧。”
“正好看看那邊周邊的配套產(chǎn)業(yè)進(jìn)度怎麼樣。”
聞言。
趁著紅綠燈。
王建國拿出一個本子,默默的把這些叮囑給記了下來。
這時。
她注意到了本子上的一個標(biāo)記。
頓時想起了什麼。
“對了老板。”
“西牙那邊,你打算派誰過去對接?”
對接…
說實話。
這事情,薑姑娘從西牙迴來的當(dāng)天就開始考慮了。
可奈何自己手頭上。
似乎還沒有這種能常駐國外,且行事風(fēng)格還能讓她放心的人存在。
所以。
“先不急。”
“大不了到時候你幫我去一下。”
“先把幾個店開起來再說。”
結(jié)果話音剛落。
薑姑娘就聽到前排傳來一個幽幽的歎息聲。
然後…
“老板。”
“西牙好遠(yuǎn)的呢。”
“去一次直達(dá)都要14個小時…”
“稍微忙一下,都是好幾天,甚至一個禮拜呢。”
“老板,我舍不得你…”
…
“狗屁。”
薑姑娘毫不客氣的拆穿了某個秘書的嘴臉。
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你會舍不得我?”
“你怕是舍不得你的那些遊戲機吧!”
然而。
就在薑姑娘準(zhǔn)備好好教訓(xùn)一下自己這個不著調(diào)的小秘書時。
電話忽然來了。
‘嗡嗡’的震動感,直接讓她的屁股癢癢的。
趕緊拿出來一看。
哦。
焦妹兒的。
隨即接了起來。
玩心大起的她,直接用著標(biāo)準(zhǔn)的口音,模仿著手機的電子迴應(yīng)。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變形中…”
“啪嗒…”
話還沒說完。
電話就這麼掛了。
這可把薑姑娘給樂的。
躺在椅子上,手腳並用的亂顫。
可還沒樂幾秒。
一條短信就飛了過來。
她拿起來一看。
瞬間傻眼了。
【薑寧,我能不能辭職啊…】
啊?
為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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