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改委代表越說越激動，最後甚至站了起來直接衝著其他三家部門的代表喊道。
僅他一人的氣勢就壓倒了三家代表。
銀行係統的代表也坐不住了，坐在這裏誰還不是國有係統的，誰身份又能高過誰。而且他們也是為了經濟發展百姓富足，憑什麼要被打成壞人。
於是乎銀行係統代表起身和發改委代表開始激情互噴。
財政部代表和金融監管局的代表沒有下場的意願，旁觀這熱鬧的場麵。
陳書雪也沒有預料到一場報告會變成這個樣子。
國科院秦院長大抵是有所猜測，所以才召開的是內部報告會，清場了閑雜人等，不至於說讓外麵的人看見了笑話。
秦衡在一旁看的若有所思。
發改委代表是經曆過教訓，所以深受其害。
而銀行係統的代表看年歲也是受過苦難的那一批人，那一批人最大的特點是經曆過窮困潦倒，也正因為如此才更珍惜現在的經濟發展，不肯讓好不容易有點好苗頭的經濟發展因為旁人的三言兩語被掐滅。
不論正邪沒有對錯。
隻是大家的立場不同而已。
“這件事……遠比想象中難辦啊。”
秦衡長歎一口氣後自語道。
………………
爭論通常是很難有結果的。
而這一次也是一樣，秦院長見大家互相僵持不下，也是以吃午飯的名義宣布暫時散會，下午兩點時再繼續會議。
中午吃飯，秦院長特意招唿陳書雪和秦衡一起去了部門食堂。
至於其他四個部門的人秦院長沒有喊上，畢竟剛剛才急頭白臉的吵過架，他們四個部門絕對是不可能安靜坐在一起的。
反正都是富裕的部門，再怎麼也不可能缺這一頓堂食，就隨便他們去了。
秦院長帶著陳書雪歌秦衡二人裝飯並且介紹道:“或許我們院食堂的規模不如華大青木兩所高校那麼寬敞，但八方菜係卻應有盡有，保證讓兩位吃個飽腹。”
陳書雪和秦衡笑著點頭選菜，而後秦院長又領著二人帶來一間隔了門的小包廂處。
三人才剛坐下，就聽秦院長開口道。
“眼下這個項目想要上達天聽並且開展實施，四部當中必須要有三家認可陳教授的理論，如今隻有一家是決計做不成事的。”
“多謝秦院的提醒。”陳書雪剛拿起的筷子又放下，斟酌一番後說道:“秦院長似乎非常信任我們這個項目的結論。”
“我本人就是搞科研的，若是連正確數據得出項目結論都不信，那這世道上我也不知道該信些什麼了。”
秦院繼續說道:“而且我也不瞞陳教授和秦顧問，其實你們並非第一個做金融分析項目的人，去年其實也有兩組金融報告，裏麵都指出了美利堅投資市場存在的問題，其中一組報告更是明確表態美利堅次貸存在嚴重隱患，而這兩組報告，最後都無疾而終。
算上如今你們這組報告，這已經是第三次。所謂事不過三，這一次我想無論如何都要努努力讓上麵重視起來，不然我這個院長當的良心難安。”
陳書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之前她還想不明白自己的項目為何被國科院如此重視，現在大致清楚是怎麼迴事了。
秦衡在一旁原本是不準備發言的，但聽到秦院的話他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除了發改委，其他三個部門反對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了，隻怕這一次也要徒勞無功啊。”
“畢竟如今金融市場如火如荼，並非所有人都勇氣攔住全速前進的馬車。
而且按照實際情況而言，其實你們才是少數者，他們是站在民心的一邊，反對起來自然沒什麼心理壓力。”
陳書雪長歎一口氣道:“就怕時不我待，錯過了最好逃離的時間段，到時候國家在外的投資想撤都來不及了。”
秦院推了推眼鏡框，意有所指的說道:“所謂事在人為，下午還有報告會，一切尚未有定論。”
秦衡品味出了其中含義，這是暗示讓他們趁著午休去拉票，他與陳書雪對視了一眼，隨後不約而同的拿起筷子快速吃飯，畢竟中午隻有短短兩個小時而已。
秦院微微一笑也是不再打擾兩人進食。至於兩個小時之後的報告會結果如何，那就要看秦衡和陳書雪兩人的人脈以及手段了。
………………
下午報告會即將開始之前，陳書雪和秦衡才再一次碰頭。
兩人簡明扼要地交流了一下彼此的收獲。
陳書雪:“我找了金融監管局的一個長輩，和他說明了我陳家在美利堅市場看到的情況，那位長輩雖然沒有明說同意，但卻答應了會詢問一下這邊的代表。”
秦衡:“天空之眼項目組長張培臻和我關係還不錯，加上之前這個項目和財政部賺了不少錢，所以張培臻組長和財政部幾個高層一直有來往，我請他幫我和財政部高層言明利弊，不過到現在為止張培臻組長還沒有迴複，想來是沒個結果。”
“事已至此，不論結果如何。”陳書雪沉聲道:“我們隻管盡力而為，無愧於心就好。”
秦衡聞言則是點點頭。
若是不用非常規的手段，以兩人目前的身份而言其實能做的事情已經到此為止了。
報告會議再次開啟，這次由秦衡上臺主持。
其實已經沒什麼好說的，話裏話外都是言明金融危機可能造成的影響。
屬於信者聽之，不信者棄之。
秦衡說完之後就下臺了。
然後國科院秦院長上臺麵向眾人。
“下麵，由四部對陳書雪陳教授的項目進行投票表決。”
按照國科院的流程。
隻有大多數部門同意時項目才有更進一步的可能，哪怕平票也是不成的，必須要多票通過。
若是這一次報告會表決通過，這個項目也不是一定會被執行，而是進入到國家層麵的會議進行更深層次討論，至於執行與否還是要看討論結果。
而若是不過，這個項目便失去了執行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