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畫麵重複播放,越來越多的人從中看出了細(xì)節(jié)。
“你們看分錢的時候那記賬的人,他記了好幾個村子。”
有人指著光幕說道。
“好幾個村子?也就是說黃眉不是一直呆在一個村子裏的?”
“一個村子沒有把人引誘出來就換下一個村子。”
“哈哈,所以這貨官府拉著到處賑災(zāi),最後才引出來一個動手的麼?”
“這孫子多少有點玩不起了。”
……
網(wǎng)吧門口的眾人都出自正統(tǒng)仙神,他們更多的是從辯經(jīng)的角度來議論。
“如果這是一場辯經(jīng),黃眉扮成老鱉來試探人心,那他從一開始就敗了。”
“是啊,他第一次露財,沒有村民上前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結(jié)果了。”
“黃眉這麼做就好比壘了個雞窩去關(guān)老虎,然後說雞窩不結(jié)實連老虎都管不住,怎麼說呢,雖然贏了,但是贏麻了。”
眾人議論紛紛,隻有白毛鼠如同花癡一樣看著金蟬子。
蘇翰突然想起了什麼喃喃的說道:“人們隻會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時候,一個土匪怎麼可能叫牧之呢,他肯定叫麻子。”
黃眉隻相信人性的惡,卻從來沒有看到人性的善,最後甚至還是靠著蠱惑人心的方法贏的。
用這種方式換來的贏,可笑可悲。
金蟬子那句倒果為因簡直在合適不過了。
此時的黃眉宛如一個小醜,被洪荒眾人公開處刑。
一旁的觀世音瞥了他一眼,眼中的不滿毫不掩飾。
黃眉知道現(xiàn)在必須要做點什麼了,畢竟此時的他連迴小雷音寺麵對彌勒佛的機會都沒有了,若是這麼灰溜溜的迴靈山,這輩子都別想抬起頭了。
想到這他怒喝一聲:“金蟬子!你個佛教叛徒去死吧!”
他的身軀從老鱉變迴了本體,向著金蟬子殺來。
天空的光幕也同時消散一空。
網(wǎng)吧前的白毛鼠眉毛一簇,腳踏地麵迎著黃眉也要衝過去。
然而剛飛起來一截腳腕就被蘇翰拽住,她整個人也被落了下來。
“哎呦,你幹嘛啊。”
白毛鼠不滿的看向蘇翰,畢竟金蟬子隻有太乙金仙的實力,根本承受不住黃眉的攻擊。
蘇翰沒有解釋,隻是指著金蟬子:“你看。”
白毛鼠扭頭看去,突然得眼前金光大盛。
金蟬子的周身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八個金色骷髏,金色佛光自骷髏上綻放出來,黃眉更是倒飛了出去。
在半空中停下身形,黃眉瞪大眼睛看向金蟬子:“這是……你前八世的金身殘像!”
觀世音此時也皺起眉頭:“這不可能,流沙河有人鎮(zhèn)守,你怎麼可能從卷簾手裏奪下金身骷髏的!?”
自從金蟬子恢複記憶之後,佛教便派人在流沙河暗中觀察。
因為金蟬子最終肯定是要去到流沙河找迴自己前八世的法身恢複修為的。
這也是佛教可沒有大動幹戈追捕金蟬子的原因,守株待兔總比眉頭蒼蠅一樣滿洪荒的找要好。
隻要沙僧與金蟬子打起來了被安排在那裏的數(shù)個大羅金仙佛陀就會立刻出手鎮(zhèn)壓金蟬子。
然而這殘餘的八個金身骷髏頭會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金蟬子手中?
金蟬子笑了笑:“誰說我要從卷簾大將手中奪取了?”
話音落下兩道身影出現(xiàn)在金蟬子的身後,一個是黑熊,另一個則是身高接近四米的壯漢,正是流沙河的沙和尚,曾經(jīng)的卷簾大將。
兩人異口同聲,對著金蟬子叫道:“師傅。”
觀世音一口老血差點噴出,沙和尚也就算了,黑熊精怎麼也拜了金蟬子為師,這貨不是我養(yǎng)的守山大神麼?
金蟬子淡淡一笑,不久前他去到流沙河,看到掛在沙僧脖子上的八個骷髏頭並沒有著急搶奪,而是對他施展了真實之眼。
當(dāng)初他打碎琉璃盞後被貶入流沙河,每七天受飛劍穿心之苦。
觀世音與他打賭,若是在唐僧來之前能夠修複琉璃盞便讓他重迴天庭當(dāng)卷簾大將,否則就要他跟著唐僧去取經(jīng)。
於是乎曾經(jīng)的卷簾大將整日趴在河床上尋找琉璃盞的碎片,隻想等修複了琉璃盞還能迴到天庭。
然而數(shù)百年的時間過去,始終沒有找到最後一片碎片。
在真實之眼的幫助下他才明白,那最後一片原來是被觀世音拿走了。
那時候他才想明白,什麼齊天大聖、天蓬元帥、卷簾大將。
都是玩物!
隨即他便拜金蟬子為師,打算徹底攪亂西行計劃。
那金身骷髏頭自然也就落在了金蟬子的手中。
麵對觀世音質(zhì)疑的目光,金蟬子並不想解釋什麼。
隻見金蟬子麵無表情地直接將手中的八個骷髏用力一捏,隻聽哢嚓幾聲脆響傳來,但令人驚奇的是,這些骷髏並未如眾人所預(yù)料那般化為齏粉灑落一地。相反,它們竟仿佛變成了液態(tài)物質(zhì)一般,順著金蟬子的手臂緩緩流淌而上,最終將其整個身軀緊緊包裹起來。
金蟬子渾身被金液包裹,宛若金身羅漢,閉眼念誦大乘佛法。
剎那間,他的周身開始散發(fā)出奇異的光芒和波動,仿佛與天地之間產(chǎn)生了某種神秘的聯(lián)係。
緊接著,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一幕發(fā)生了——隻見九朵絢爛奪目的天花憑空出現(xiàn)在他的頭頂上方,每一朵都散發(fā)著璀璨耀眼的光芒,宛如九天之上的仙物降臨凡塵。
這突如其來的奇景讓在場的眾多洪荒大能們?nèi)颊痼@得瞪大了雙眼,一時間竟然無人能夠說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人迴過神來,顫聲開口說道:“九品天花!這家夥居然一口氣就開出了九品天花!這到底是怎麼迴事啊?”
這時,有見多識廣之人解釋道:“眾所周知,大乘佛法所修煉的是善行善舉,金蟬子此前之所以一直無法突破瓶頸,正是因為他的神魂缺陷,然而今日,他徹底融合了自己的前八世,使得九世積累下來的功德得以厚積薄發(fā),從而一舉成就了這至高無上的九品天花之境。”
旁邊另一個人也連忙附和道:“沒錯,這正所謂道法自然啊!用佛教的話語來說,此刻的金蟬子已然達(dá)到了功德圓滿的境界,此乃所有修行之人夢寐以求的最高層次。”
……
與此同時,在遠(yuǎn)離此處的網(wǎng)吧門口,白毛鼠正望著金蟬子麵露傻笑嘴裏還喃喃自語道:“小和尚嘿嘿嘿,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人。”
這表情看的蘇翰一陣惡寒,他從一個女人的臉上感受到了什麼叫癡漢。
而在相隔幾條街道之外的一家按摩店內(nèi),緊那羅揉著眼睛推開門,看著頭頂一幕頓時瞪大眼睛:“臥槽!佛祖要讓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