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你還是別跟他們見麵了,我?guī)湍銘?yīng)付應(yīng)付,拖住他們,你去打你的問道之戰(zhàn)。”
黃道奇眼中露出一抹擔憂之色:
“你大哥死在問道之戰(zhàn),沒想到你也要經(jīng)曆這條路,以我當年和你大哥的交情,實在不願你走上他的老路子,哎……”
“黃哥,我大哥當初是死在誰人手中?”
顧之玄忽然問道。
“死在誰人手中?這不好說啊,當時是誰跟他交手,沒人知道。
知道的時候,你大哥已經(jīng)重傷迴到玄清宗,沒多久便坐化了……”
黃道奇喃喃:“真要說哪些家夥和你大哥有仇,要下如此狠手,可實在太多了,誰都有可能……”
“太清真君有可能嗎?”
顧之玄冷不丁道。
“噓!你可別亂說話,這要是被太清真君知曉,玉虛宗未必保得住你!”
黃道奇立馬冷汗狂流,連忙示意顧之玄謹言慎行。
這時外麵那北遊真君之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顧之玄,黃道奇這家夥信不過的,當初你大哥可是把他打的跪地喊了爹。
你和他聊這麼久,別被他坑了。”
“傅向雪這個王八蛋!”
黃道奇麵色鐵青。
隨後衝顧之玄擺擺手:
“別在意他說的,我當初是喊了你大哥一聲爹,但咱們各論各,無需理會。”
“……”
“黃哥,你就不恨我哥嗎?”
顧之玄神色有些古怪。
“有什麼好恨的?你哥是我見過天賦最牛逼的修士,我佩服他還來不及,可惜就是短命,如若不然,今時今日你還用得著走問道之戰(zhàn)?
隻怕你哥也已經(jīng)是東洲上鼎鼎有名的元神真君,便是我爹見了他,也要平輩論交了!”
黃道奇眼中滿是崇拜與敬仰。
即便那位已經(jīng)死去多年,仿佛在他心中的地位,一如既往。
……
……
“走吧,他不會出來見我們了,當初那麼多人懷疑是玄清宗弄死了顧之神,他恐怕也是這麼想的。”
宇文博淡笑道:
“黃道奇一定告訴他,我也在場。”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去。
傅向雪他們微微一怔,眉頭皺了皺,便打算暫時離開。
不過他們剛走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了動靜。
轉(zhuǎn)身一看,正是神色難看的黃道奇,和一臉淡漠的顧之玄。
“就是這種神情!”
傅向雪看向顧之玄的眼神,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顧之神當初就是用這種神態(tài)看著我,真是一張令人憎惡的臉!”
“我大哥當初應(yīng)該把你打的很慘吧?”
顧之玄笑道。
怔了怔,傅向雪體內(nèi)獨屬於靈胎期的氣息頓時席卷而出,剎那間猶如一座巨山般,壓向顧之玄。
黃道奇見狀,連忙驚唿道:
“傅向雪,你是靈胎初期,敢以大欺小壞了問道之戰(zhàn)的規(guī)矩!?”
就在這時,一名白衣儒雅中年人瞬間出現(xiàn)在顧之玄與傅向雪中間。
他氣息湧動之間,便化解了傅向雪的恐怖靈壓。
傅向雪悻悻的看向那白衣中年人,眼神陰沉。
宇文博卻是看了傅向雪一眼,便對白衣中年拱手道:
“周坊主,我們無意在此鬧事,還望見諒。”
周坊主笑吟吟的道:
“宇文道友,這裏畢竟是坊市,若你們有什麼私怨,可以去坊市外化解。
另外……顧之玄的確是在打問道之戰(zhàn),玉虛宗已經(jīng)通傳各方了。
諸位若是動手,難免壞了規(guī)矩……”
“周坊主,這種閑事你也管?誰看見我動手了?我不過是想教訓(xùn)教訓(xùn)這小子而已,又不是鬥法。”
傅向雪冷笑道。
“北遊真君向來是我最敬重的前輩之一,傅公子可莫要給北遊真君找麻煩。”
周坊主微笑道。
見傅向雪還欲開口,宇文博立即瞪了他一眼。
傅向雪這才悻悻的閉上嘴巴。
坊市附近的修士麵麵相覷,神色有些古怪。
從周坊主剛剛那番話裏,他們隱約間猜到了傅向雪等人的身份。
“那位原來是北遊真君之子,那其他幾位……不會也是真君之子吧?”
“嘶——”
各方修士心中暗暗倒吸一口涼氣。
真君之子,這身份背景可比一派行走都要恐怖的多。
彼時周坊主看了顧之玄一眼,又看看黃道奇,頷首示意了一下,才慢悠悠的離去。
仿佛剛剛隻是路過。
他走了以後,宇文博才望向顧之玄,認真審視了幾眼,才淡笑道:
“你和顧之神,長的其實一點也不像,但你們的神態(tài)之間,卻有些神似。
難怪李明雨當初在絕仙秘境見到你的時候,沒認出你來。”
顧之玄也不意外。
既然這個消息已經(jīng)曝光,那李明雨他們很快也會反應(yīng)過來,他沒有死在虛神殿裏,反而還得了丹火,成了玉虛宗的行走。
至於丹火從何而來,他們恐怕也已經(jīng)有所猜測了。
“我大哥,是死在太清真君手中嗎?”
顧之玄微笑道。
黃道奇倒吸一口涼氣,感覺天都要塌了!
趕忙傳音:
“老弟,不是叮囑過你,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顧之玄沒有搭理黃道奇,隻是盯著宇文博的神態(tài)。
可惜,對方的神態(tài)沒有半點變化。
即便是聽見他這種話,不曾惱怒,也不曾心虛。
“當時有段時間,連玄清宗的弟子都在討論,說是顧之神可能是被玄清宗某些核心弟子弄死的。”
“外界,自然也是如此。”
“不過我可以很明確的跟你說,顧之神的死,和玄清宗無關(guān),和他得罪了太多仇家有關(guān)。”
“他的仇家,遍地都是,五大派,以及各大擁有洞天福地的大派,或多或少都能找出幾個他的仇家。”
宇文博淡淡道:“自然,也包括你現(xiàn)在待著的玉虛宗。
聽說當初玉虛宗蕩魔峰峰主紀敏之,便在顧之神手中吃了一次敗戰(zhàn)。
你不知道?”
顧之玄輕輕搖頭:“我的確不知。”
頓了頓,“和你們好像也沒什麼好聊的,我要去打問道之戰(zhàn)了,先行告辭。”
隨後他衝黃道奇笑道:
“黃大哥,我就先走了,今日承你的情。
至於這條路,我必然是要獨自一人走完它,黃大哥就莫要再插手了。”
黃道奇悻悻道:“那我陪你一程吧,左右也無事。”
“黃道奇,你這些年裝的可真像啊,還以為你和顧之神有不共戴天之仇,沒想到你暗地裏,和顧之神關(guān)係極好,如今連他親弟弟也要照拂一二是吧?”
傅向雪連連冷笑。
“與你何幹?管好你自己。”
黃道奇冷聲道。
幾息後,他與顧之玄的身影漸漸遠去。
傅向雪雙拳緊握,眼中露出一抹怨毒:
“顧之玄,必須要死!不然我咽不下這口惡氣!”
“照他現(xiàn)在的手段來看,隻怕各大派都難以找出能與他交手的存在。
他若不是靈髓初期便好了,問道之戰(zhàn)的規(guī)矩,也限的太死了。”
另一位低聲道。
宇文博眼神淡漠:
“執(zhí)劍道宗,有一位,不過他不會主動出手,就看顧之玄……能否活著走到執(zhí)劍道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