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嬴政!”
“你他娘的不是人!兩千年啊,你足足把老子關到山海界兩千年!”
一個身穿破爛獸皮衣的老漢,跳著腳指著東方天際那黯淡的月亮破口大罵。
“大王,您吃肉,我好不容易才找來一隻還未完全被靈氣淬體的北山羊,你迴味一下家鄉的味道。”一個披散著頭發的壯漢,從篝火上撕扯下熱騰騰的烤羊腿,遞給那跳腳大罵的老漢。
他同樣身穿破爛獸皮衣,隻是赤裸著臂膀,身材也更為精壯。
“吃吃吃,吃個屁,被人關在門外兩千多年迴不了家,樊噲你還能吃得下。”跳腳大罵的老漢,氣衝衝將羊腿拍打在地上。
那披頭散發的壯漢,竟是樊噲。
“嘿嘿,那也要吃飽肚子再罵。您若不吃,我便吃了。”樊噲將烤羊從篝火上取下,整個抱起來就是一通亂啃。
被他稱唿為大王,吊兒郎當好似無賴的老漢,自是劉邦無疑了。
“滾滾滾,把這個給我,你去吃地上的。”劉邦拽過樊噲懷裏的烤羊,蹲坐在篝火旁。
樊噲不以為意撿起地上的烤羊腿,他也不拍打羊腿上沾染的塵土,就大肆啃咬了起來。
“吼……”
兩人正啃得滿嘴流油時,他們身後的萬丈高山,卻傳來了驚天動地的野獸咆哮。
“吼,吼你大爺,閉嘴!”樊噲扭過頭,對著直擎九天的高山就是一通殺氣淩然的喝罵。
而那萬丈高山中的未知兇獸,果然不敢再嘶吼。
甚至周圍數座高山,均被震懾的寂靜無聲,所有野獸蟲鳥都不敢再發一言。
“夯貨,閉嘴!白癡嗎你,搞出這麼大動靜,是要告訴所有人咱們都出來了不成?”劉邦抬起油膩膩的髒手,衝著樊噲的腦袋就是一通亂拍。
樊噲撇嘴不樂意了:“大王,您剛剛還跳著腳辱罵仙皇來著。”
“白癡,罵歸罵,我用靈力了嗎!再說了,他算個屁的仙皇,白癡……”劉邦衝著樊噲又是一通狂抽。
樊噲不語,他不躲也不避,而是繼續悶著頭啃羊腿。
“白癡,我怎麼就帶了你這麼一個沒腦子的。”劉邦氣哼哼擱置下烤羊,很是不耐煩。
“我才不是沒腦子,您也就隻能帶我出來了。但凡其他有腦子的,不僅不會跟你出來,反而會直接將你攔迴去。”樊噲嘟嘟囔囔了起來。
“你還強嘴!”劉邦氣得再次抽打樊噲。
但他除了抽得手發疼之外,幾乎沒對樊噲造成任何傷害。
他氣急敗壞踹了樊噲一腳,然後直接大剌剌地躺在山坡上,望著天色漸漸黯淡下來。
“樊噲,你說咱們能贏嗎?”身邊僅餘樊噲,劉邦的聲音有些蕭瑟而無力。
“唔,不好贏,鬼母幾乎無處不在。找不到她,咱們就不可能贏。即便找到她,能不能打得過也兩說……”樊噲吞咽下口中焦脆酥軟滿是油水的烤羊肉,有根有據地論述了起來。
“閉嘴吧你,我是讓你來論述當前困境的嗎?”劉邦沒好氣又踹了樊噲一腳,不再理會這個沒情調的莽夫。
兩千年了,他總是告訴所有人,事情能行。
但,他心中真的沒底啊。
陽城煉氣學院內,天色早就暗了下來。
在燭火搖曳的昏黃中,陳恕耐心聽完了秦小小這數月的過往。
“所以,山海界應該有很多朱厭,甚至還有煉製不死藥的神奇之物!”陳恕的雙眼頓時變得火熱了起來。
他也認同了秦小小的猜測,嬴政的不死藥,怕是真的是從山海界而來。
若是人類能完全攻占山海界,那人類文明將會再有一個質的飛躍。
“別胡思亂想了,咱們不過是普通世俗之人,連突破煉氣千層都難,想什麼不死藥。”秦小小伸手遮掩了胸口的旖旎風光,不再便宜給陳恕。
她搔首弄姿了好半天,結果陳恕隻是看在眼裏,根本不上套。
“你那神兵,怕是也有提升煉氣速度的功效吧?不知,你的神兵,能否雙修?”秦小小含情脈脈看著陳恕,欲語還休。
“什麼提升煉氣速度,哪有的事。”陳恕矢口否認。
幫其他人提升煉氣速度也就罷了,若是給了秦小小這種分外能作妖的女人福利,天知道這個女人會謀劃出什麼心機來。
“那我今天就白被你占了便宜不成?老師我什麼都給你了,你卻一毛不拔。”秦小小所說是修為提升一事,隻是她話裏的內容卻格外引人遐想。
“不算白占你便宜,此前的事我可以不再計較,引異獸襲城的事也且算你無心。若是以後再如此,我可便要記在心裏了。”陳恕沉著嗓音,給秦小小做出了警告。
今天異獸襲城,秦小小隻能算作狂妄,她以為陽城的那些世家老賊會去處置此事,結果並沒有。
而官方和世家之所以沒有立即清除異獸群,根本原因還在於他們想借此給陳恕下套。
所以,此事說不清。
真正算起來,張良也沒出手清除異獸,那他算不算是罔顧百姓性命呢?
罷了罷了,想讓強者真正與弱者共情,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再給你一個忠告,在天下沒有安穩之前,你若想保命,離那些世家權貴越遠越好。”陳恕留給秦小小一個警示,起身走向門外。
秦小小知道陳恕身上有秘密,也大致了解了陽城這數月發生的事情。
她不認為陳恕的話是無的放矢,但,事情真的那麼嚴重了嗎?
“陳恕,要不你留下來,晚上咱們再行溝通?”秦小小緩緩將裙擺提至膝蓋,露出兩條白膩如脂的渾圓小腿。
她不想就此放過陳恕的秘密。
晚上稍微給這個小鬼頭一些淺嚐輒止的好處,就算是便宜他了。
真正深入深層次的,還不可。
女人的第一次珍貴著呢,不到迫不得已,或是有了絕頂的好價錢,是萬萬不能給的。
“嘁,最好還是別深入的好,越深入,越危險。”陳恕撂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徹底走出了醫館。
與秦小小交換一些信息便罷,產生深入的交纏,他怕會陷入旋渦,難以掙脫。
“到底是哪個深入,哪個危險?”秦小小一臉茫然。
陳恕這個小滑頭,說的話也半遮半掩,有著多重含義。
唯一表明的,就是世家權貴很危險。
意思是,仙秦會歸來覆滅九州之地世家?
還是說,有著其他什麼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