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嬰叔祖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嬴瑾臉色難看,心中也罕見地慌亂起來。
原本他從未想過,他背後的人是想讓他來送死。
因為陳恕的修為僅有數百層,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除了陳恕外,即便是異鬼也不會輕易殺他,所以他並未憂心過安全問題。
但與陳恕初次見麵和交手後,他發現陳恕不僅出手狠辣,實力也遠不是數百層那麼簡單。
若不是他有防禦神兵,並且修為遠超陳恕,恐怕在初次見麵時,他就和地上的那些屍體一樣,被捅爆了腦袋。
“異想天開嗎?”陳恕陰惻惻笑了起來。
他才不管那些人什麼目的,該殺之人,他一個都不會留。
他話音落下時,樓閣開始搖晃不停,大地也發出一陣陣劇烈的轟鳴。
其他人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站在樓閣門前的王文碩卻是一臉驚駭地看向門外。
隻見粗壯如巨蟒的藤蔓撕裂大地,湧上高空,僅用了片刻的時間便宜春院的所有樓閣和別院都包圍籠罩在內。
她對陳恕的戰鬥方式有所了解,十分清楚接下來即將發生什麼。
被藤蔓包圍過的人,絕大部分都失去了性命。
修為最強的嬴瑾也察覺到了不對,他瞪大眼睛驚恐喊道:“子嬰叔祖,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完成你和你背後勢力的夙願啊,將此處的官宦之子和你,通通殺光!”陳恕提著劫龍槍,露出滿臉兇光。
那些人派遣這麼一群人渣來惡心他,他焉有不收下的道理。
“子嬰叔祖,沒有的事,這完全就是一場誤會。”嬴瑾頓時慌了神。
他怎麼都沒想到,陳恕是這等模樣的兇神,竟然毫不講道理,連同族之人也要滅殺。
“我不管是誤會,還是什麼陰謀,既然你們敢在陽城犯下命案,那就做好赴死的覺悟吧。”說著話,陳恕挺槍砸向了嬴瑾。
宜春院的所有人中,雖然也有幾個千層實力的人,但僅有嬴瑾一人對他有威脅。
“文碩世孫女,我會對外宣稱覆滅宜春院是我一人所為,你快前來助我擊殺嬴瑾!”
隨著陳恕的聲音落下,密密麻麻的藤蔓從地下湧出,將宜春院分裂了開來。
無辜的百姓和民女在慌亂中被藤蔓吞噬,但他們均被卡在藤蔓的縫隙中,沒有受到藤蔓的繼續攻擊。
但對於其他人,藤蔓展現出了它的兇狠。
巨蟒一般的藤蔓層層遞進,步步絞殺,在那些官宦之下驚恐的慘叫聲中,藤蔓緊緊絞合在一起。
有神兵鎧甲的,暫且還能保全性命。
實力不濟的,則是在頃刻間被絞成了血漿。
隨著山海界根有了一紋一色,陳恕召出的藤蔓也徹底變成了烏黑色,並且藤蔓的韌性和強度都提升了一個量級。
再加上陳恕用浩浩蕩蕩的混元氣加持藤蔓,即便是數百層修為的煉氣士手持神兵,也難以逃脫藤蔓的絞殺。
那數個千層的煉氣士,在麵對藤蔓時也僅能自保。
“子嬰,你如此肆意妄為,真以為是怕了你不成!”嬴瑾召出一座七彩琉璃寶塔,輕鬆擋下了陳恕的攻擊。
然後,他甩出寶塔,罩向陳恕。
陳恕抬槍挑向琉璃寶塔,卻見寶塔越來越大,僅片刻就變得好似一座高樓,將他罩在了其中。
“好寶貝!”陳恕在塔內抬頭四顧,望著散發著七彩光芒的寶塔饞得直流口水。
雖然他的傳國玉璽和不死虎符都有大用,但並非是直接用於攻擊打鬥的神兵。
以往欺負那些煉氣數百層的人,他的劫龍槍和明光鎧還能占據一些優勢,但與趙琦玉和嬴瑾這般真正的財閥世家交手,劫龍槍和明光鎧就顯得黯然失色起來。
“破!”陳恕抬槍戳向寶塔。
“嗡……”寶塔發出一陣刺耳的嗡鳴,但塔身是連一個印痕也沒能留下。
“這寶塔,有點意思!”陳恕用手撫摸著塔身,難得露出了貪婪之意。
他大聲吼道:“宣王,這座寶塔你孝敬給我,我饒你不死,如何?”
“哼!”嬴瑾挺著大肚子冷笑起來:“入了我的七彩琉璃塔,還敢狂妄。你脫困不得,又能奈我何。”
“文碩世孫女,這嬴瑾的關鍵神兵已出,你還不出手,更待何時?”陳恕又大喊了起來。
王文碩站在破破爛爛的宜春院門前,猶豫不決。
她是想攪渾局勢,但還沒膽子殺宣王啊。
“文碩世孫女,不需你親手殺他,隻需你困住他,餘下的一切交給我便是。你放心,此處的人我會全部殺幹淨,絕不會有人知道你曾參與其中。”陳恕循循善誘起來。
王文碩還沒迴應陳恕,嬴瑾反倒是先對著王文碩大喝起來:“王文碩,你若敢對本王出手,仙皇不會饒你,晉王也不會饒你!”
“唉,子嬰姑祖爺,您若僅是揍宣王一頓,我幫您也沒什麼。可是,您要殺人,這……”王文碩一臉糾結和為難。
殺皇室血脈,這罪名太大了,她承擔不起。
“晉王?”琉璃塔內的陳恕低聲自語。
看來,此人便是宣王嬴瑾的依靠了。
隻是不知是什麼原因,從未見麵的晉王竟然對他有這麼大的敵意,不惜獻祭了宣王,也要將他拖入與百官和皇室為敵的泥坑中。
不過,他又何曾怕過與仙秦百官和皇室為敵。
“既然如此,文碩世侄女,你幫姑祖爺我推倒這座寶塔,應該不過分吧?”陳恕隻得降低了要求。
在塔內空間,他對外界藤蔓的掌控力也降低了許多,以至於那數個千層實力的煉氣士眼看就要突圍出去了。
“這個倒是可以!”王文碩擼起袖子,露出了精壯的手臂。
她雙拳猛地一碰,碰撞出了鏗鏘聲。
而後,金燦燦的鎧甲覆蓋住她的身軀,她的雙拳更是套上了一個堪比銅錘的拳套。
“王文碩,你想幹什麼,你王家要與晉王為敵不成?”嬴瑾大聲嗬斥起來。
王文碩的實力並不弱於他,僅是鬥法兩者或許不分上下,若是爭兇鬥狠打出一個生死來,他斷然不是王文碩的對手。
“嘿,與晉王為敵,我哪裏敢吶。”王文碩咧嘴一笑,猛地縱身而起,揮拳砸向琉璃寶塔的塔尖。
“嗡……”
伴隨著刺耳的嗡鳴聲,虛空被震出了褶皺。
就連附近的藤蔓,也被突然的空間漣漪撕裂開來。
七彩琉璃塔的塔身猛地一晃,穩穩扣在地上的塔底,露出了一絲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