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將軍,陽城打得正熱鬧,隻能抽調出三十位千層實力的軍司馬!”下屬前去周旋了好半天,這才帶著三十人和異獸趕來。
“三十人,應該夠……了吧。”褚映天的話語中滿是苦澀和不確定。
麵對陳恕這等變數的人,集結數十個與陳恕實力相等,甚至修為還略勝一籌的人,他仍是必勝的信心。
好在,自保有餘了。
褚映天不再耽擱,立即喝令道:“千層修為以下且無神兵鎧甲護身的人,速速撤離!”
“其他人,壓上去!能將他擒住最好,最少也要將他困在此地。”
“是!”上百人和獸盤踞各方,將藤蔓牢牢束縛在特定區域內。
黑色的槍影再次閃現,要麼是磕在神兵鎧甲上,要麼是被人側身躲過。
此處傷亡不斷的情形,終於得以遏製。
但褚映天仍不滿足,他再次下令:“禁錮四方大地,火法焚燒藤蔓,而後步步緊逼,縮小包圍圈。”
被陳恕砍殺那麼多好手,他心中也憋著一團火。
即便殺不了陳恕,他也要將陳恕好好羞辱一番。
“是!”眾人聽令而行。
他們之中,不僅有煉氣士,還有一些是從山海界而來,修煉靈力之人。
“土皇禁錮!”有人開始施展法術。
大地猛地一陷,硬如巖石。一道道土牆隆起,將藤蔓圍堵在內。
“天妖玄火!”一隻長著三顆腦袋的青黑色巨鳥,對著藤蔓張口噴吐出洶湧火海。
火焰亦呈青黑色,並且死死附著在藤蔓之上,任憑堅韌如鋼鐵的藤蔓如何掙紮翻滾,都無法撲滅火焰。
片刻後,藤蔓似是放棄了掙紮,任由火海大肆洶湧。
“哼,我看你這次還如何逃!”褚映天麵露兇狠。
藤蔓強度的減弱,給了他新的信心。
他要親手抓住陳恕,一雪前恥。
“把藤蔓敲成粉碎,往裏推進!”待火勢減小時,褚映天一馬當先,帶著人將焦黑的藤蔓砸成齏粉。
為了防止陳恕逃脫,他甚至連地麵都一寸寸進行著踩踏震蕩。
隨著包圍圈的逐漸縮小,褚映天臉上的興奮越來越難以自持,似乎他已經看到陳恕正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但,隨著包圍圈越來越小,最後小到擠不下近百個人與獸,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
都到了這種地步,沒道理陳恕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這等人物,應該不至於束手就擒才對。
陽城外圍的叢林中,潰逃至此的趙國兵士停下腳步大喘著粗氣。
“嚇死了,險些沒命。”一個身材瘦弱的兵士倚著樹幹坐了下來。
此地離陽城有二三十裏遠,已經脫離了主要戰場,總算是能歇一歇了。
“就是,那等爭鬥哪是咱們這些不足煉氣百層的人能參與進去的。”一個略顯高大的兵士坐在了他旁邊。
“真不知將軍和天皇陛下是怎麼想的,讓咱們大老遠趕到此處,就為了送命不成!”瘦弱兵士忍不住抱怨起來。
“誰說不是呢。”高大的兵士也歎起氣來。
瘦弱兵士仰頭望天,滿臉悲憤:“就他們的命是命,咱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都是同樣孕育而生的,就因為身軀資質不同,就將咱們劃為劣等,斷絕了修行資源……”
就在瘦弱兵士滔滔不絕時,一根藤蔓猛地紮進了一旁高大兵士的口中。
高大兵士還沒來得及唿喊和掙紮,身軀便悄無聲息癱軟了下來。
而後,他的身軀竟然陷入了地麵,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坑洞。
“若是換一個軀體,換作與他們相同的資源,咱們也能成神!”瘦弱兵士仍在悲憤。
他再次扭頭看向身側:“浩子,你說是不是?”
但,當他扭過頭時,他滿臉的憤慨變成了疑惑。
此人是誰,剛剛坐在自己身旁的浩子呢?
“對,你說的很對。”陳恕隨口迴應了一句,繼續調整著身上的鎧甲。
他身高僅算中等,身子也偏瘦,這副鎧甲偏大了些。
而且這鎧甲隻是尋常凡兵,沒有辦法適應身軀調整大小。
“你是?”瘦弱兵士緊緊盯著陳恕,腦海中的困惑更嚴重了。
眼前的人他總感覺眼熟,但仔細想的話,卻又想不起此人隸屬哪一隊哪一伍。
“剛見過,你就忘記了?”陳恕放棄調整鎧甲,滿臉堆笑著,抬手輕拍了一下瘦弱兵士的頭盔,
瘦弱兵士的眼神頓時一僵,而後開始渙散開來。
他的腦袋倒向一側,身子倚著樹幹徹底沒了氣息。
“年輕就是好,倒頭就睡。”陳恕一聲輕笑,將這具身體也塞入了一旁的坑洞中。
而後,大地閉合,似是什麼也不曾發生。
尺許長的小黑龍從陳恕的發絲中鑽出,說道:“你要盡快做抉擇,他們很快就能反應過來。”
它帶著陳恕深遁地下,又遠遁到數十裏開外。
異鬼一族大部分的高手都被聲勢浩大的陽城戰場吸引,暫時還沒誰發現它和陳恕的去向。
但對方不傻,在找不到陳恕蹤跡的情況下,很快就能猜到陳恕的去向。
“可是,我好想殺了他們啊!”陳恕盯著散亂在叢林中的異鬼煉氣士,恨不得用眼神將他們全部殺死。
“沒出息,一群低級劣等小嘍囉,殺他們有屁用。”小黑驢沒好氣地嗬斥陳恕。
打打殺殺隻不過手段罷了,提升修為和實力才是根本。
“走,出發去碭郡。”陳恕壓下心中的殺戮欲望,決定先幹正事。
殺戮一事,早晚都能殺。將修為提升上去,殺得更多。
碭郡在潁川東側稍偏北,屬於趙國勢力,亦是趙高趕來的方向。
而且,其餘九國沒有任何一方勢力是從這個方向趕來,這個距離最近的碭郡便是最佳目標。
由於趙高一心要糾集百萬大軍,趙國各個郡城的防備力量都降低到了最低點,現在是陳恕出手的最佳時機。
最佳時機最佳目標,陳恕哪裏舍得放過。
尺許長,僅有黑色細長黃鱔那般大的小黑驢,卻猛地張開巨口,將陳恕吞了下去。
而後,它遁入虛空,瞬間便沒了蹤跡。
“咦,我眼花了不成?”一個兵士抬頭看向陳恕剛剛出現的方向,揉了揉眼睛。
他明明看到那裏剛剛有一人,怎麼突然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