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卻是沒有去吃,隻見他道:“照你說的,那為什麼那些人還要去更遠(yuǎn)的地方呢?”
徐江本來不想插嘴的,可是自己姐姐看向了自己,她想讓自己弟弟勸勸她。
徐江左右不是人,中肯地道:
“因為他們有選擇!
徐柔一副你看的表情。
江白忿忿不平道:
“難道我就沒有選擇嗎?”
“你不知道世界的廣大,那裏天之驕子如同過江之鯽,在那裏,你也隻能從最底層做起,你的驕傲?xí)粺o情地?fù)羲,所謂的天才不過是一張可有可無的名片!毙烊岢姓J(rèn),自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可你這麼一說,我反而更期待了!苯椎馈
完啦!
江哥來真的!
徐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你看著辦吧。”徐柔不打算在他這浪費口舌。簡直就是臭石頭。
在她走後,江白跟徐江打賭,她姐姐肯定會迴來的。
徐柔迴到自己的房間,再次開啟了傳訊陣盤。
“徐柔,遇到什麼事了?”虛影道。
徐柔咬牙切齒道:
“他得了失心瘋,要去外麵闖蕩!
虛影略顯詫異道:
“到底是怎麼一迴事?”
徐柔便把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虛影恍然道:“沒事的,留住他,我現(xiàn)在就過來。”
果然,沒有多久,徐柔就拎著酒迴來了。
徐江大開眼界。
姐姐可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徐柔姑娘,你就別勸我了!苯椎。
徐柔整理了一下心緒道:
“我的師尊剛好來了京城,籌備這次的招生,我想讓她跟你談?wù)劇!?br />
“這就是靈玉宗的待客之道?”江白一副不是很理解的表情。
徐江這時助攻道:“尋常的招生隻是一般福利,要是我姐的師尊來,那就是特殊福利,江哥,你不就是想要爭取更多的資源嘛!”
徐江覺得,自己不這麼說,遲早會被姐姐收拾的。而且,他隱約知道,江白去靈玉宗是有其他事情的。
徐柔給了徐江一個眼神,意思是說,不愧是我的好弟弟。
徐江受之有愧啊!
“那就等一等吧!苯走不至於不聽蘇老頭的話。自己身懷補天石,需要更順利而且更隱蔽的發(fā)展。
人還沒有來,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就是沒有聊天。
等到一道倩影出現(xiàn),徐江終於是露出了如釋重負(fù)的表情。她要是再不來,把這個事情解決,自己可就要忍不住了。
“這是我的師尊,這位就是江白,旁邊是我弟弟徐江!毙烊峤榻B道。
白袍女子在沙發(fā)上坐下,看了一眼徐江,再看一眼江白,笑著道:
“在下權(quán)素心,是靈玉宗的七長老。”
“不知道權(quán)長老打算怎麼讓我加入靈玉宗!苯走@句話一出,就連徐柔都覺得江白是真得了失心瘋。
“你的事跡我都聽說了。”權(quán)素心沒有生氣,相反還很感興趣,“你確實有資格這麼和我說話,隻是你這麼一來,要是不加入靈玉宗,可就要得罪我了!
隨即,她道:“你要知道,我可是很記仇的,畢竟我是女人嘛,養(yǎng)尊處優(yōu)久了,是有一些脾氣的。”
徐江頭都大。
這都什麼跟什麼嘛。
徐柔淡定地在那坐著。
江白這時反問一句道:
“那我要是加入靈玉宗呢?”
“從外門弟子做起,沒有任何額外福利,除了既定的資源,其他全靠自己爭取。”權(quán)素心這話一出,徐江總覺得江哥是掉坑裏去了,這個坑還是自己挖的。
似是想起什麼,權(quán)素心又道:
“我得告訴你一句,我們用的是靈石,黃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用!
這是步步緊逼啊!
江白平靜地道:“既然我都得罪你了,那我要是進(jìn)了靈玉宗,你給我使絆子,我不一樣過得糟糕!
“這是你自己選的路,怪不得別人,自作聰明的我見過太多了!睓(quán)素心道。
“那對我來說,上策就是成為你的弟子了!苯椎馈
權(quán)素心笑道:“我暫時沒有收外門弟子為弟子的打算!
徐江暗自給姐姐使眼神。
可是她當(dāng)做沒看見。
江白倒是不急,接著道:“既然上策不行,那麼中策就是我向你道歉,然後繼續(xù)走我的路!
“那麼你願意道歉嗎?”
權(quán)素心玩味地道。
江白站起身,鞠躬道:
“我承認(rèn)我冒犯了你,在這裏,我誠懇地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要知道,以江白的性子,說出這麼一句話,可不太容易。但是隻有徐江知道,這樣一來,隻會助長江白的勝負(fù)心,因為他被那些離開京城、遠(yuǎn)赴他鄉(xiāng)的人給刺激到了。更為要命的是,許仙被強行帶走,自己卻無能為力,那是對實力的渴望。
憑什麼強者就可以為所欲為?
難道就沒有規(guī)矩了嗎?
有時候真的很遺憾,隻有強者才能約束強者。
權(quán)素心已經(jīng)帶著徐柔離開了。
徐江看著江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江白把賬結(jié)了,獨自漫步在街道上,去不去靈玉宗都不是最重要的,他不想陷入被動,與其被人惦記,不如提升自己,不夠強就變得足夠強,遲早有一天,自己也能成為強者。真正的強者。
但忤逆蘇老頭真的是正確的嗎?
他沒有答案。
恍然間已經(jīng)是晚上了。
江白抬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是來到了蘇家藥鋪。
他提了一口氣,走進(jìn)蘇家藥鋪,來到藥鋪的後院。
蘇老頭用扇子扇著風(fēng),靠在躺椅上,閉著眼睛,沒有搭理江白。
江白過了好一會才道:
“我有很多理由,隻是在你麵前,都不是理由,我就是不想去,成為了那裏最強的弟子又如何,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隻有強者才能約束強者,我現(xiàn)在明白這個道理了,我沒有好的出身,什麼都是你給的,如果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我都接著,但是我想說一句,我沒有錯!
蘇老頭還是那樣,不疾不徐地開口道:“你能做出這樣的選擇,確實出乎意料,在外麵不敢說的話,在我這裏卻是說了出來!
江白誠實地道:“跟別人逞強沒有任何意義,想要改變隻有行動。跟自己人逞強,因為是有自己的想法,不管如何,起碼都是經(jīng)過腦子的!
“不去就不去,倒也沒什麼,在哪裏都是修行!碧K老頭手腕一轉(zhuǎn),手上便是出現(xiàn)了煙鬥,他抽了一口旱煙道,“接下來,給你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想要去哪?”
“我想去東域!”江白堅定地道。
“怎麼去?”
“曆練而去!”江白道。
“還算有點良心,沒打算讓我折騰!碧K老頭不鹹不淡地道,“既然這樣,那就遂你的願了!
江白抱拳行禮。
他知道,自己可以遠(yuǎn)行了。
接下來就是告別了。
真是傷感。
蘇老頭抽著旱煙,略顯得有些惆悵,當(dāng)年明月今朝看,落花無情人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