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聚居地，雪清源和周銘則是帶著願意去外麵世界的族人在廣場集合。


    周正禮和族長都在，這對於天祭一族到底是怎樣的嚐試，可能隻有時間才能給出答案。說不上前所未有，畢竟以前的天祭一族還是很活躍的。


    雪清源是皇室的大殿下，天祭一族在風雨城將由她來照應。而負責保護他們安全的，則是周海。


    柳輕意跟江白說過，周海的境界有些不同，前麵不是說過凡境和靈境嗎，開山境作為界限，自然也有稱唿，那就是“登靈境”。在久遠的過去，這是武夫的第五境，後來經過改良，武夫就和練氣士統合了，這就是武者的名字緣由。


    武夫的道路已經是斷頭路，周海的修煉功法應該也是改良過的。或者說，是一種新古典功法。倒是不用刻意去修行，因為現在的修煉體係已經是無數次試驗出來的結果，最終指向不同的大道盡頭。


    “是時候該離開了。”雪清源道。


    “其實我舍不得大家。”周銘道。


    雪清源道，“既然選擇了，舍不得也要離開，故步自封隻會自我消亡。”


    “姐姐有多久沒有迴外麵的世界了？”周銘抱著畫框，背著自己的行囊。


    “二十年了吧。”雪清源沒有任何波動道，忽而一笑，“真是漫長啊。”


    “他們就拜托你了。”


    周正禮對周海抱拳道。


    “周大人放心。”周海迴以抱拳，轉身帶著他們離開。


    在這雪山，周海的境界隻會停滯不前，他的大道在外麵的世界。不過他走後，自己也該做點準備才是。


    周無垠收起目光，下定決心，自己也要變得更強大才是，這樣才能守護自己的族人。就像周大人一樣。


    “你就不好奇雪風狼王在哪裏？”下山的路上，柳輕意悄悄道。


    江白搖頭笑道，“自己知道就好。”


    “天祭一族既然入世，他肯定是不會閑著的。”柳輕意道，“周海在雪山沒有前途，在外麵相當於明麵上的話事人，周海肯定是知道的，他要是不聰明，就不會離開雪山。”


    “那豈不是雪狼國來了一個太上皇。”江白道。


    柳輕意笑道，“靈玉宗的人估計已經在等他了，說不定還是宗主級別的人物，接下來肯定有刺殺，周海能否揚名，就看這一仗了。”


    江白皺著眉頭，因為他看到一個人在不遠處的小山峰上等候。他穿著黑色的錦衣，懷裏抱著一柄劍，隻是站在那裏，就讓人感覺到了獨屬於劍修的淩厲感。


    蕭風吐掉嘴裏的嫩草，看向那周海，“靈玉宗首席供奉蕭風特來相迎，如果沒有實力就還是迴去吧。”


    “要戰便戰！”周海彈射而起，氣血如虹，一拳砸向蕭風，宛若奔騰的巨狼咆哮而至。


    蕭風麵不改色，隻是長劍出鞘三寸，一道劍光斬出，如此近的距離，周海實在是退無可避，但是都是開山境中期的實力，武夫出拳講究一口心氣不能弱，就是不能退縮，這是江白在拳譜上看到的，武夫要有一拳出，讓眾生浮沉的氣概。


    周海一拳轟出，撞向那劍光，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砰的一聲，兩人皆是身形暴退，樣子狼狽。


    蕭風吐了一口血，這人居然是武夫。


    “再來！”周海抹掉臉上的血跡，氣沉丹田，再度掠起，身後出現狼魂虛影，縱橫披靡，氣血如太陽般，讓人麵龐燥熱。


    蕭風沒了試探之心，拔出長劍，斬出道道劍光，周海竟然不閃不避，一拳一拳轟向那劍光。


    “武夫是真的勇。”江白慨然。


    柳輕意道，“周海這是在熱身，等到全身氣血沸騰，那時就是他的強盛時期，在以前，武夫和劍修，還有銘文師被視為修行界的三大瘋子。”


    果不其然，周海的氣息在變強，麵對這樣的對手，蕭風體內的劍意在瘋狂湧動。隨之便是看到空中的兩個戰鬥狂人碰撞在一起，化作道道殘影，不知道出了多少拳，不知道出了多少劍。


    雪清源和周銘等人看到那眼花繚亂的戰鬥，也是明白這種層次的戰鬥，自己是插不了手的。雪清源選擇靜觀其變，周銘則是在那畫畫。


    “你覺得誰會贏？”江白問。


    柳輕意道，“不好說，看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


    風雨城。


    皇宮。


    一位穿著青衫的男子正在窗邊望著外麵的雪，年關剛過，新年伊始，這雪倒是越看越喜歡。


    一位黑色錦衣的男子隨即出現在這裏，兩人坐在蒲團上，麵前是一副棋盤。


    “十六國中我最喜歡的還是雪狼國。”麵對殘局，青衫男子落黑子。


    “我倒是懷念蠻夷山脈的日子。”黑衣男子落白子，兩人雖然在下棋，可關注的重心都不在這裏。


    門外是當今陛下雪無雙和蕭皇後。


    雪無雙一言不發，靜靜等候著。


    蕭皇後攥緊袖子，低頭看著門檻，不管裏麵的哪一位，要是讓自己生，那自己就得生。要是不想生，自有人生。


    蕭風越戰越勇，周海亦是如此。


    在這裏待久了，一直都沒有遇到對手，現在終於逮到機會，誰都不想錯過。


    “別看了，兩個都是瘋子。”柳輕意喝著酒，躺在雪地裏，慵懶地看戲。


    戰鬥的波動傳開來，還是吸引了山下不少人的注意力，不曾想在這山腳下也能看到強者鬥法，隻是那邊好像隨便一招都能幹掉自己的樣子。


    江白盤坐著，在那觀摩戰鬥。


    自己體內的血氣和劍意也是在活躍著，似是在歡欣鼓舞，隻是自己參與不進去。說到底，他們才是一個層麵的。


    “再這樣可沒有結果。”青衫男子道。


    “你就不擔心？”黑衣男子道。


    蕭風一劍斬去，周海砸進地麵裏，這讓在場的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


    可是緊隨其後，那身影再次掠出，將蕭風轟進山峰裏，他們實力相當，都是浴血戰鬥，誰也奈何不了誰，如果繼續打下去，估計是兩敗俱傷，甚至是雙雙殞命。


    “這樣就沒意思了。”江白道。


    “這樣才有意思。”柳輕意道，“看誰能撐到最後，如果我是靈玉宗宗主，首席供奉的繼任人就在這兩人之間擇選一個，不管是哪個，自己都不虧。”


    “你能不能出手幹預？”江白道。


    “你猜他們為什麼不現身。”柳輕意看著江白，並沒有怪他問了一個白癡問題。


    “那現在怎麼辦？兩個我都認識。”江白道，“總不能坐視他們戰死吧。”


    “那你打算怎麼辦？”柳輕意道。


    江白歎道，“要是不行，我就隻能突破五品精神力了，以五品精神力的力量，應該還是能阻止的。”


    “放心吧，他們死不了。”柳輕意道，“不管誰死了，都是一種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