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高信臉上看不出內(nèi)心想法,隻是看著他們在聊天,能坐到這個位子的,基本都能不動聲色。這是最基本的修養(yǎng)。
魏浪山所在的狂刀山莊因為在東部,所以更喜歡跟外界聯(lián)係。每年都有資源從荒原而來,這也造成了梁國東西富而南北貧的局麵。不過這次西部一流梯隊的勢力沒有來人,他們離得更遠(yuǎn),想法隻怕是跟他們不謀而合。
隨著時間來到早上九點,陸續(xù)有人來了,觀眾席已經(jīng)是坐滿了觀禮的客人。
武林大會不僅是武林的事,也是梁國的事,若是有人從中脫穎而出,他們也會拋出橄欖枝,或是邀請當(dāng)供奉客卿,或是招攬為上門女婿,這是普通人拋頭露麵,想要一舉成名的機(jī)會。
江白等人來到這裏,便是進(jìn)行抽簽,持簽者在參賽席等待。
白山和夢溪,白月和柳輕意都不打算參加,但是走到一半,柳輕意跑去抽了一簽,他對武林盟主不感興趣,但是對搗亂很有興趣,反正都是看熱鬧,何樂而不為呢。要不是江白那樣做,柳輕意還真不用這麼落寞,說起來是傷心的。
前三輪的切磋中規(guī)中矩,時間過的很快,參賽者有五百人,現(xiàn)已不足七十人。白月看著那些參賽的人,男女都有,暫時看不出出彩的地方,都在隱藏實力。
和柳輕意切磋,那叫觸目驚心,他每次都要輸了,可就是還能站著。
這家夥就是閑不住,最近憋得慌,非要搞人心態(tài),極有節(jié)目效果。
在比賽開始時,在那山上的屋簷上,便是趴著一隻白狐,在那看戲。
輪到江白上場了,他的對手是千佛門大弟子楊宇,今年二十八歲,銀血境後期,擅長防禦和棍棒,人送外號“小金剛”,凡是進(jìn)千佛門修行的都是剃發(fā)皈依,楊宇自然也不例外。
江白心想,自己這是遇到了和尚。
想到和尚,他就想起了被強(qiáng)行帶走的許仙,雖說天下烏鴉一般黑,卻不能概而論之,這是一種傲慢和懶惰。
“施主請出招。”楊宇一手負(fù)後,握著長棍,一手在前,行單手禮。
江白看過他上場,但是解決都很幹脆利落,如此反常,隻怕是示敵以弱。
江白擺出招式,衝向那楊宇,一拳遞出,楊宇抬手一擋,反手握住江白的手腕,而這個時候江白也是握住他的手腕,兩人皆是用力,竟是顛倒一圈。
江白接連出招,楊宇見招拆招,兩人不相上下,頗有幾分龍爭虎鬥。
千佛門門主鶴鬆看著場間的比試,不住點頭道,“楊宇的功力是愈發(fā)見長,竟能以單手對敵而不落下風(fēng)。”
江白也是感受到了他的難纏,自己以雙拳之力沒有占據(jù)上風(fēng),本就是在吃虧,但是在交戰(zhàn)過程中,也是在印證和學(xué)習(xí),哪裏可以這麼做,哪裏可以不這麼做,要讓自己動起來,檢驗自己的錯誤。
楊宇皺緊眉頭,壓力在不斷增長,到了最後,他一掌拍出,借力後撤,他雙手持棍,高高躍起,朝著江白當(dāng)頭一棒。
江白身形一側(cè),旋轉(zhuǎn)一圈,一腳踩向楊宇,楊宇迴身格擋,身形倒退幾步,他抓緊棍棒,再次衝向江白。
白月看著那戰(zhàn)鬥場麵,江白隱隱占據(jù)了上風(fēng),用的都是朱羽國的武術(shù)。
江白早年學(xué)習(xí)武術(shù),沒少被追,但是那些人也知道這是一個可造之材,隻是他哪裏都去學(xué),這才引發(fā)了眾怒。
江白在他衝來之時,突然倒向他,饒是楊宇活了快了三十年都是愣了一下,但是緊隨其後的卻是一拳又一拳。
“這是…醉拳。”
龜背拳館主張九泉道。
楊宇看到自己被騙了,也是深吸一口氣,不管他做出什麼,自己都不再理會。
“這就是朱羽國的武術(shù)”白狐瞇著眼睛,在那曬著暖洋洋的太陽。
楊宇一棍掃去,江白跳起來,踩在棍子上,他勾了勾手,讓他再來。
楊宇想要抽出棍子,但是卻動都動不了,幾番嚐試下,他又拿出了一截棍棒。
江白便是趁此機(jī)會撿起棍棒。
他旋轉(zhuǎn)一圈,也是有了自己的武器。
怎麼好像都是他占便宜。
楊宇眉頭緊緊繃著,他吐了一口氣,再次揮棍,江白迎麵衝去,棍棒相擊,好似霧裏看花,讓人為之凝神。最後,皆是中了一棍,兩人都是後退。
“看來還是不相上下。”鶴鬆此話剛出,楊宇就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
他抱了抱拳,轉(zhuǎn)身離去。
楊宇輸了!
在場的都是為之沸騰。
鶴鬆看到這樣的局麵,也是冷哼一聲,自己的得意大弟子輸了,他這個當(dāng)師父的自然沒有臉麵。
接下來出場的是柳輕意,他的對手是迴馬槍徐昊,武林榜排名第七的俠客,槍術(shù)傳承世家家主,石魄境中期武者,曾守擂七天,斬獲百勝槍神。
“你從一上場就是玩世不恭,我希望你能認(rèn)真一點。”徐昊亮出兵器,鬼手錢君死了,他覺得惋惜,因為少了一個對手,本來是自己想要手刃他的,畢竟他過於招搖,言行無忌,作惡多端,心狠手辣,隻是被人捷足先登,這讓徐昊大失所望。但是柳輕意的出現(xiàn),卻讓他燃起了戰(zhàn)意,這是一個對手,不比自己差。
柳輕意嗬嗬一笑道: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了,出招吧,讓我看看你有多強(qiáng)。”
徐昊一手長槍出神入化,隻是沒有槍頭,因為柳輕意沒有使用兵器。而使用槍頭和不使用槍頭的徐昊又是截然不同的狀態(tài)。但是對於高手而言,有無槍頭都是一樣的。
江白服下一枚丹藥,在那恢複精力,雖然剛剛一戰(zhàn)消耗不大,但做做樣子還是要的。隻是第四輪就已經(jīng)是有點東西。
接下來隻怕是更加精彩。
梁城是自己十六國之行的最後一站了,從這裏離開,便是要奔向外麵的世界,外麵有著什麼,江白隻有期待。
徐昊使用渾身解數(shù),始終沒有得逞,柳輕意夾住槍桿,輕輕一彈,那槍桿便是爆裂開來,好似摧枯拉朽,強(qiáng)橫的巧勁衝向徐昊,讓他衣衫也是破碎,隻剩下白色的底衣。
徐昊雙手在顫抖,還是抱拳道:
“我輸了。”
“太依賴長槍,便是長槍的仆人,要做到手中無槍,心中有槍。”柳輕意淡淡道,“當(dāng)你哪天達(dá)到這個程度,便是槍法小成了。”
“多謝指點!”徐昊鄭重抱拳。
柳輕意擺擺手,迴到觀眾席,他突然覺得這樣挺好的。生活沒有那麼猛烈,也不會上頭。淡似水,濃如酒。
“今天的武林大會便是到此為止。”石高信道,“明日武林大會將繼續(xù),還望諸位能夠繼續(xù)賞臉,石某人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