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隱也不生氣,相柳有資格這麼跟自己說話,他對施以何道:“看在你們狐族長老幫我一把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以前的事了。”說著,他撤掉對他們的控製,把他們送到施以何麵前。
“隻是傷及本源,算不上什麼大事。”血隱盤坐著,微微笑道,“相柳,知道我為什麼能認出你嗎?我曾見過你,當(dāng)時的我還是孩子。”
“你是覺得現(xiàn)在有分量了,能跟我平起平坐?”柳輕意納悶道。誰給的膽子,你那戰(zhàn)死的老爹?
“不,是如今的我有能力跟你合作。”血隱道,“不過前提是,這個人族小子得離開,我不喜歡人族。”
江白不置可否道:
“盡管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是你的實力也不是很強,沒有恢複到頂峰,要麼就是有顧慮,要麼就是做不到。”
血隱略感意外,他確實說對了。
自己在這裏,就算榨幹了他們,也恢複不到往日的三成修為,而且修為太高,在那裏越被動,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相柳,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願意跟我合作,我們強強聯(lián)手,有著極大的可能得到真正的寶物。”血隱道,“這對於我們恢複修為有著莫大的幫助,我現(xiàn)在缺一個幫手,你很合適。”
“跟你合作沒什麼意思。”柳輕意道,“你要是有辦法,也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我要是想得到什麼,我自己也能做到,這是劃不來的買賣。”
“相柳!我如此跟你掏心掏肺,你還沉浸在過去的輝煌?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你了,以前的你哪裏會跟在一個人族的身邊,而且他這麼弱,你這是在培養(yǎng)接班人嗎?”血隱怒道,“我血隱有什麼比他差的地方,在魔族我乃是魔將,我的祖先乃是大魔碎星,我的身份比他高貴,我的實力比他強悍,人族算計你,你還跟人族為伍?!”
施以何感受到那壓迫感,表情顯得凝重,在那血隱的頭頂上空,出現(xiàn)了一道眼睛似的圖騰,好似活物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柳輕意歎道:“哪裏沒有算計,魔族就全是君子?你跟我說這些沒有意義,離開這裏吧,去你該去的地方。”
血隱亮出血刀,掠向江白,他倒要看看這人族有什麼本事!
江白甩出一道銘文符,一道傀儡破空而出,和那血隱硬碰硬。
“不夠!遠遠不夠!”血隱揮舞著狂刀,每一刀都是全力出手,傳說魔族來自九幽地獄,他們雖然有著人族的軀體,但是身體強度卻是堪比妖族。
同時,他們尊崇血脈,血脈越高貴,地位也就越高,在魔族,血脈低下者,沒有任何地位可言,就是被殺死了,也沒有誰會替他們申冤。
魔族信奉的是強者為王,弱者為蟻,隻有強者才配講生存之道。
傀儡被血刀砍出一道道裂痕,血隱咆哮一聲,一刀劈開傀儡。
他晃了晃腦袋,朝著江白殺去。
江白亮出碎玉劍,一股殺戮之意彌漫開來,麵對血隱的攻擊,江白沒有任何退縮的道理,魔族又如何,魔將又如何,難道這就是道理?不!肯定不是!世界上沒有這麼的道理,如果真的有,不是你錯了,而是這個世界被踐踏了。
江白一劍掃出,遞出數(shù)十劍,血隱身為魔族,本性嗜戰(zhàn),麵對這樣的攻擊,也是讓他越戰(zhàn)越勇。
看著那刀光劍影,柳輕意和施以何都是旁觀,隻是兩人的心境卻是截然不同。
江白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真正檢驗過自己的實力,這是他的機會,越困難,越要試一試。這樣的戰(zhàn)鬥,對於施以何來說,未免有些太暴力了,這不是說施以何柔弱,而是他在狐山就沒有這樣的機會。
江白沒有修煉過劍技,用的都是基礎(chǔ)劍招,即便是這樣,依舊能夠不落下風(fēng)。
劍招本無式,隨心而為之。
血隱已經(jīng)使用了上千招,可是依舊沒有把江白怎麼辦,他逐漸有了正色,退縮同樣不是他的作風(fēng)。
血隱運轉(zhuǎn)靈力,激活自己的血脈,在他的後背上“隱”字像是活過來一樣。
血隱的樣子便是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變化,如同穿戴著戰(zhàn)甲,氣息陡然暴增,好似殺神一樣,砍出一道交叉刀刃。
江白調(diào)動精神力,展開防護屏障,同時使用傀儡符,坐鎮(zhèn)前方。
砰!煙霧炸開!血隱再度掠出,斬向江白,江白深吸一口氣,高高躍起,朝下重重斬去。
血隱抬起頭,把刀橫在麵前,兩者相碰,好似山嶽砸下來一樣,血隱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哢嚓!血隱的戰(zhàn)甲出現(xiàn)了裂紋,如同皮膚破裂一樣,流淌著黑色的血,他膝蓋顫動,單膝跪在地上,地麵在那瞬間,出現(xiàn)蛛網(wǎng)一樣的裂痕。
施以何瞪大眼睛,感到難以置信。
江白居然占據(jù)了上風(fēng)!
柳輕意表情微妙,江白的實力已經(jīng)能夠抗衡開山境後期的魔族了,其中就有碎玉劍的功勞,在天道麵前,尋常手段壓根無法抵抗。就像是替天行道一樣。
血隱再度陷地三尺,在這一刻,他在一個人族少年身上體會到了不可敵的驚恐,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江白的樣子是有一些狼狽,可是他渾身散發(fā)著熱血澎湃的戰(zhàn)意,在某一瞬間,他甚至聽到了一種聲音,那是祈禱的聲音,但是不知來自何處。
“我…認輸!”血隱道。
盡管不想這樣,可是不得不承認,這個人族少年確實有資格讓自己正視。
看在他這麼利落的份上,江白敬他是一個漢子,他收起碎玉劍,退到柳輕意那邊。
血隱覺得鼻子有些酸,也不用這麼防著自己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江白道:“江白。”
施以何淩亂了,你不是叫林煙波嗎?
“在下摩天!”血隱道,“這是我的本命,血隱是我的賜姓。”
“你很不錯!相柳和你在一起,我能接受。”他道。
“你待在這裏,是有什麼企圖嗎?”江白道,“以你的身份,迴到魔族,不是能夠更好的恢複?”
血隱服下一枚丹藥,說道:
“我自禁區(qū)而來,想要迴去就得通過禁區(qū),可以告訴你們,禁區(qū)裏麵存在著大恐怖,也有著大機緣,細皮嫩臉的那個你就別想了,那裏不是你能涉及的。”
施以何剛要開口,就被血隱的話給堵住了。自己的確不擅長打打殺殺,更適合遊戲人間。
“這次我想邀請你們二位和我進入禁區(qū),但是裏麵的危險我也不敢保證,如果二位拒絕,我就要另尋他法了。”血隱道,“畢竟我一個人確實沒有把握。”
柳輕意道:“倒是可以進去看看。”
江白道:“我本就是遊曆,禁區(qū)又何嚐不是如此。”
“二位若是能幫上我,那就實在是太好了。”血隱喜悅道,“我已經(jīng)離開魔族太久時間,來到這裏又被狐山的先祖鎮(zhèn)壓,說實在的,也是夠不幸的。”
“那就先出去吧。”江白道。
施以何連連點頭,似是非常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