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道：“在琳瑯商會自由慣了，突然加入一個組織，難免會不適應，以我閑散的性格，有時是在強人所難。”


    道爾微微點頭，反正我是“信”了。


    江白見狀，沒有選擇畫蛇添足。


    隨後來到一座大殿，這是一座圓形的大殿，中間凸起，四周凹下去，邊沿又往上攀升，把整個大殿圍起來，形成一個類似於盆地的布局。


    在外城，第一商會和琳瑯商議聯合起來占據了八成的市場份額。剩下的兩成，其餘勢力爭著搶肉吃，背後何嚐沒有兩大商會的身影。


    此次的聯姻，若是真讓他們成了，外城的市場環境隻怕是更艱難。


    能夠參加交流會的，都是荒靈珠領域的行家，別小看來自小勢力的人，他們在各自的勢力中，不僅是吃著螃蟹的人，所享受的福利待遇是無法想象的。如同鎮店之寶一樣，是他們的門麵。


    江白等人來的算是比較早的，這裏還沒幾個人，他們看到道爾小姐，也是正色了許多，看來道爾小姐對這次的交流會也是格外重視，以前可沒有見過她。


    江白不認識他們，喬娜同樣不認識，一個是剛來不久，一個是特立獨行。


    指望曾經的喬娜，那簡直是天方夜譚，但以後的喬娜，定是如春天一樣。


    “你不覺得有點尷尬嗎？”喬娜喝著靈茶，傳聲道。


    江白不動聲色地迴應道：


    “我第一次參加屬於情理之中，倒是你讓我很失望啊，連一個同行都不認識，你這些年活到誰身上去了。”


    “江白，罵人何必這麼難聽。”喬娜不服道，“我經濟獨立，不需要看別人臉色，我思想獨立，不需要依靠別人而活，為何就要跟別人有所來往呢，我自己就能照顧好自己。”


    “那你總不能一個都認不出來吧。”江白道，“這讓為師很丟臉。”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跟我玩情趣是吧。”喬娜似笑非笑地看著江白。


    江白無語地迴看一眼。


    喬娜得逞地笑了，“也不是不認識，我記憶很好的，就是不喜歡跟人交流，我覺得靠我自己就能擁有更好的生活。”


    “看來你的人生挺順遂啊！”江白道。


    喬娜微微搖頭道：“朋友不需要多，人生孤獨才是常態。”


    道爾看到這兩眉來眼去的，抬手幹咳一聲，讓他們注意場合。


    但是江白和喬娜關注點完全不在外界，道爾又是幹咳一聲。


    這兩到底在聊什麼？


    她不理解。


    “道爾小姐，你是不舒服嗎？”喬娜哪裏知道道爾小姐的真實用意。


    道爾被噎了一下，淡淡道：“沒事。”


    江白喝著茶，看著其他人落座，第一商會來了二十多個人，看他們的神態，顯然是養尊處優，畢竟是第一商會嘛。


    “你活了這麼多年，沒有一個人追求你，你就不覺得難過嗎？”江白問。


    喬娜不值一哂。


    “人生不是靠這個定義的。”她道，“難道很多人追求就是快樂的人生？”


    “不盡然。”江白道。


    “道理都是一樣的，誰能斷言自己的人生，我也是經曆過才幡然醒悟。”依稀記得，劫後餘生的自己在那失聲痛哭。


    “諸位，很高興大家能夠欣然赴會。”這時，一個穿著褐色衣袍的老者突然出現。如此神不知鬼不覺，荒界的實力可見一斑。


    “在下泰元，銘靈司副司長，外城荒靈珠采購協會會長。”他說著，讓大家都安心坐著，“很榮幸能夠和諸位齊聚一堂，大家都是荒靈珠領域的佼佼者，聖城不辭辛勞的工作者，聖城有大家，很不錯。”隻是三言兩語，就讓人心潮澎湃。這不隻是跟他的身份有關。


    “今天來到這裏，還有一位客人赴會。”泰元道，“讓我們歡迎監察使薑玄女，監察使有權利監察荒界的一切。”


    就在大家都在尋找時，薑玄女已經是坐在蒲團上了，她端起茶杯，淺抿一口，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江白。


    江白再看到薑玄女，神色有些古怪，你這麼有空，怎麼不來找自己。


    “泰副司長，還請繼續，不要因為我一個人耽誤了交流會的進行。”


    泰元笑著點頭道：“荒靈珠是荒之力和靈力的凝結結晶，在諸多領域都有著妙用，可是好像沒有誰能夠說明白是為什麼，今天老夫便要講一講這荒靈珠…”


    江白聽著泰元的講解，荒靈珠跟荒界的功法有關，是上一任荒主完善的。


    不過，自己也能吸收荒之力。


    而荒之力又跟氣血有關。


    根據猜想，荒界曾有一位大能隕落，大能化作荒界的能量根源，讓整個荒界在整座天下都是獨具特色。


    “大家迴去後，可以隨意交流。”泰元一揮袖子，給與會者分發考卷，“這是考題，明天我會給大家評分。”


    江白收到卷軸，打開一看，問題是荒靈珠是否具有自主衍生性。


    他再抬頭一看，薑玄女已經不在了。


    好啊！出來釣魚的。


    江白偏過頭去，看向喬娜，問道：“你的問題是什麼？”


    “不是很難，荒靈珠提純的可行方案。”喬娜道，“這在剛剛都是講過的，你的眼神咋怪怪的。”


    “你看我的問題。”


    江白把卷軸拿給她看。


    在房間裏，喬娜看到那問題，眼睛頓時一亮，說道：“我在東荒界那個洞府遇到過，荒靈珠是能自行凝聚的，就是得靠陣法自主運轉下的催動發揮作用，不過隻能少量凝聚，多了就是幻象，讓人空歡喜一場，我可是汲取過教訓的。”


    “那要是陣法足夠多，不就能大量凝聚了？”江白道。


    “這樣就得自成空間了。”喬娜道，“而且護持空間的陣法需要大量的資源供給，不論是升級還是使用。”


    “那要是凝聚的速度大於消耗的速度，這樣不就能完成自我生產了麼。”


    “可是這樣一來，荒界的可持續發展就難了，本身荒陣就是在提純天地靈氣中的荒之力。”喬娜道，“要是荒靈珠也能自行凝聚，相當於人造地脈，那可是沒有限製的，如同趴在荒界的土壤上吸血。”


    “可要是沒有荒陣，荒之力也不能大肆吸收，這個時候荒靈珠就體現出作用了。”江白道，“如果有一種陣法，能夠讓荒陣和靈陣組合在一起，形成荒靈陣，這不就是在吸收荒靈珠了麼。”


    荒靈陣？喬娜抬起眼瞼，“可是荒之力和靈力並不是天生契合的，我們是通過功法，把它們凝聚在一起，以此達成某種巧妙的平衡，我覺得難，你要知道，創造荒陣的被稱為荒陣師，這是截然不同的力量。”


    “靈陣是用法符組合在一起的，荒陣同樣是法符，本質都是精神力。”江白道，“如果能像功法混心訣一樣，達成某種平衡，這樣不就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