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陸,雍州之西。
著名的昆侖山便是位於此處。
嚴格來說,昆侖山並不是一座山,而是一條長達五千裏的宏偉山脈。
千峰開戟,萬仞開屏。煙霞散彩,日月搖光。
筆峰挺立透空霄,曲澗深沉通地戶。
這,便是昆侖山脈最真實的寫照!
但一般而言,人們所說的昆侖山,指代的就是山脈最中心的那一座,也是整個山脈中最高的一座山。
三天前。
古惑今還身處於冀州,但在昨天,他就已經趕到了雍州,成功找到了小竹峰一脈的弟子。
此後他也並未停歇,而是直接離開九州,來到了這一座舉世聞名的昆侖山。
此時此刻,古惑今正站在昆侖山山腳下,微微抬起頭,仰望著那籠罩於靈蘊濃霧中的山巔。
胖道士也在抬頭注視,眸中閃爍著一抹激動與期盼,似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登山了。
“據說這石梯從山下直通山巔,整整有三萬階之多,且整座昆侖山都受到聖碑的影響而無法動用靈力,故而無人能夠禦空飛行,隻能一階一階地徒步登山!”
“另外,山上還有一位活了上萬年的守碑人,是那一場永夜厄難的親身經曆者!瘸老道說,那位守碑人曾經是一位真正意義上的仙,隻不過後來,他也受到了厄難影響而跌落境界。”
胖道士唏噓歎道。
古惑今頓時就皺起了眉,狀若沉思。
裴辰曾與他說過,隻需以手觸碰聖碑,聖碑便能裁定出測試者的實力,從而給出一個精準的武榜排名。
但裴辰卻並未說過還有守碑人的存在。
不過古惑今也並不感到意外。
這聖碑既然被九州之地的修士們視為聖物,焉可能會沒有守護者?
古惑今心中思忖時,禿毛雞卻是有些不以為然,依舊是那副目空一切的姿態。
它嗤笑一聲,道:“活了上萬年的人,雞爺在仙界見多了!瞧你們倆這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在外人麵前千萬別說認識雞爺,雞爺可丟不起這個臉!”
古惑今置若罔聞,忽地邁開步伐,自顧自地往階梯走去。
胖道士也並未理會禿毛雞,跟著古惑今踏上了那一條通往山巔的石梯。
禿毛雞眸光一沉,破口大罵幾句後,而後便跟了上去。
眼見古惑今剛走幾步就停了下來,胖道士疑惑道:“怎麼了?”
古惑今沉默不語,周身經脈猛地僨張開來,每一處竅穴皆是變得活躍起來。
體內磅礴氣血更是如同巖漿般滾滾沸騰,竄出體外時,瞬間凝練為一副厚重的鎧甲,將他整個身軀都給包裹起來。
適應一會兒後,古惑今便騰空而起,朝著山頂的方向疾馳飛去。
胖道士微微一愣,“這小子...竟然能夠禦空飛行?”
禿毛雞沒好氣道:“還是想想自己怎麼上去吧!徒步走三萬階石梯,累不死你這死胖子!”
聞言,胖道士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不過他也並未說些什麼。
有這功夫抱怨,還不如省些力氣爬山呢!
此時此刻。
昆侖山之巔。
一塊巨大的方形石碑穩穩屹立,上麵雕刻著各種奇妙的金色符文,繁如星辰,渾然天成。
一名老者盤坐於石碑前方,雙眸緊閉,唿吸幽緩。
忽地,老者霍然睜開雙眼,潭水般深邃的眸子裏倒映出一個黑袍少年的身影,臉上浮現出一抹驚詫之色。
“你是何人?為何能在昆侖山中禦空飛行?”
黑袍少年輕輕一笑,“我名古惑今,一介劍修而已。想必前輩就是聖碑的守護者吧?”
平淡的話語透著滿滿的自信,既不自卑,也不高傲。
老者眉宇緊蹙,道:“不錯!老夫淩牧海,在此守護聖碑已逾萬年。除了當初那一位永夜君主外,還從未有人能在昆侖山上禦空飛行,老夫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他迅速搜尋著記憶,腦海裏接連閃過許多天驕的麵孔,可卻發現自己對眼前的少年完全是一無所知!
別說見麵了,就是連聽都沒聽過!
古惑今則是笑而不語,身體猛然一震,便有磅礴血氣離體而出,悄然凝為一條血氣神龍。
無形之中,仿若有龍吟迴響。
淩牧海眸中瞬間閃過一抹訝色,“小小年紀,僅有靈玄境而已,血氣竟已深厚至此?不過...”
他話鋒一轉,接著說道:“若僅是憑靠血氣,斷然是無法禦空而行的,你身上肯定隱藏著其他秘密!”
言辭肯定,顯得十分自信。
古惑今聳了聳肩,“誰身上沒有一些秘密呢?前輩又何必執著於追問到底呢?”
淩牧海微微一愣,搖頭苦笑道:“小友所言極是,倒是老夫唐突了!”
古惑今也並未放在心上,微微抬起頭,看向那一座刻滿金色符文的聖碑,眸光也隨著他那漸漸蹙起的眉宇而變得深邃起來。
“小友若是想參悟聖碑,隻需以手觸之即可。若是聖碑將你列入武榜,便有資格參悟碑中大道。”
淩牧海語氣輕緩,神色平淡。
古惑今則依舊在凝望著聖碑,沒有任何迴應。
淩牧海也很識趣,當即就沉默了下去,並未再打擾他。
良久過後,古惑今搖頭一歎,眸光略顯黯淡,看起來似乎有些失望。
淩牧海眉頭一皺,“小友何故歎息?”
古惑今不答反問:“前輩可知這聖碑的具體來曆?”
他此行前來,並非是為了什麼裁定實力登上武榜,而是想看看,這一座聞名九州的聖碑,是否是一塊殘缺的鎮世天碑而已。
結果很顯然。
這聖碑雖然散發著玄妙古樸的氣息,但絕對不是鎮世天碑!
淩牧海沉吟片刻,道:“古籍記載,九州大陸誕生時,聖碑便已存在,可謂是與天地共存、與日月同輝!”
“有人認為,聖碑凝結了整個九州大陸的氣運,是氣運的顯世實體。”
“也有人認為,聖碑是某位絕世強者煉製的悟道秘寶”
“但...聖碑究竟有何來曆,已然無從考究。”
淩牧海唏噓一歎,語氣中充滿了悵然的意味。
作為聖碑的守護者,他在這裏已經待了上萬年,除了偶爾離開之外,幾乎是時時刻刻都與聖碑相伴。
但即便如此,他依舊沒能探尋出聖碑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