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毛驤信心十足地轉身離開,準備去審問那些俘虜的時候,葉白已經默默地打開了係統麵板,進入到了俘虜界麵。
俘虜界麵的人員名單可是不少,別的不說,光是隨同青龍衛大將軍一起投降的蜀軍士卒就有3萬多人,加上曆次大戰被俘獲的俘虜,總人數已經超過了6萬多人。
在如此多的人員名單中,想要準確地找到自己的目標,那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好在兵將卡牌係統雖然沒有係統精靈,也沒有智能助手,可一些常規功能還是具備的,例如分類和檢索等等。
不需要去挨個查看俘虜的信息,隻需要將所有的俘虜按照國籍進行分類,就省去了葉白許多的麻煩。
錦衣衛的審訊那是出了名的,很少有人能夠在他們的刑訊之下堅持不開口,甚至很多人承受不住酷刑,被屈打成招。
毛驤這個錦衣衛指揮使親自出馬,相信那些攜帶聖旨的人,堅持不了多久就會開口,不過這種方式在葉白看來,還是太慢了一些,哪裏有利用係統力量,將他們變成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屬,主動招供來得方便啊。
靠著兵將卡牌係統的分類和檢索能力,葉白很是輕鬆地找到了那些攜帶聖旨的人的信息,隻是掃了一眼,差點把葉白氣吐血。
這些人總共有100多人的樣子,人數不算少,大部分都是璿璣衛,估計是隨行護衛的,畢竟如今的金林府依舊還有戰爭,路過蜀軍控製的地盤,沒有點實力可不行。
可剩下的人當中,就有些看不過眼了,擁有品軼的官員竟然才4個而已,品軼最高的竟然是吏部司封司的掌固和兵部兵部司的一名主事。
從職能方麵來說,兩人倒算是對口,隻是這品軼也太低了吧,八品、九品的官員,竟然能夠成為宣讀聖旨的“欽差”,這不是搞笑呢嘛。
吏部和兵部派了人來,可皇宮竟然無人,連個傳旨太監都沒有,這就更加古怪了。
看到這些人的身份之後,葉白更加確信戲誌才的猜測應該是正確的了,很顯然,自己這個武安侯,對於皇帝和朝中大臣們來說,根本就沒有被當迴事,要麼是個過度的,要麼就是個炮灰,否則不可能是這等陣容。
真要是重視的,前來傳旨的至少也應該是從六品的員外郎才對,甚至來上一位侍郎也完全是能夠說得過去的,還得要加上身負特殊使命的傳旨太監。
心中雖然憤怒,但葉白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慢,一張張卡牌出手,反正都是從這些俘虜身上得到的,現在用在他們身上也是半點都不會浪費。
融合了卡牌,這些俘虜將會在毛驤麵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且還能夠傳遞錯誤的情報給背後的人,讓那些暗中設局的人,誤以為葉白已經中計。
有人想要借刀殺人,讓葉白和草原騎兵兩敗俱傷,葉白是半點都不在意,這對他來說,可是一個機會,既能夠繼續獲得各種獎勵,更是有機會將自己染指石門郡,何樂而不為呢。
石門郡郡守姚廣孝,本就是他的人,通過姚廣孝,葉白已經暗中掌控了石門郡的部分官員,可這還遠遠不夠,除了文官之外,武力方麵才是重中之重。
奉旨西進,進入石門郡,還有著武安侯的爵位在,葉白就有權利節製石門郡內的所有軍隊,包括右武衛和府軍,這才是對他真正有用的。
…… ……
毛驤去得快,迴來得更快,畢竟葉白中途開掛,所謂的審訊不過是走了個過場而已,自然不會耽誤什麼時間。
這些“俘虜”地位不夠高,了解的信息有限,可到底是在京城任職的官員,也有著各自的圈子,一些小道消息還有非隱秘的情報,也瞞不住他們。
從他們的口中,葉白終於知道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原來他們是在大約1個月前就出發了,帶著聖旨秘密前來,並沒有向沿途的官府泄露自己的身份,本來的目的地乃是西城府。
毛驤倒是懷疑錯了,他們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目的,隻是想隱蔽地將聖旨交到葉白手中即可,隻不過因為毛驤和葉白刻意封鎖消息,他們並不知道葉白就在原安縣,甚至也不確定他是否還在柏城縣。
這才偷偷地進入了原安縣,也沒有聯係駐軍的意思,而是在暗中打探情報,想要確認葉白到底在什麼地方,結果卻是暴露了行蹤,被毛驤一網成擒。
他們所吐露出來的情報,大部分都沒有什麼價值,對於毛驤的錦衣衛來說,或許有用,可以幫助他們更好地了解京城的情況,但對葉白和戲誌才來說,就沒有太大的作用了。
隻是他們出發的時間,從某個角度來說,恰恰證實了戲誌才的猜測,兩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侯爺,那位兵部的主事,還提到了一件事情,左武衛奉命迴調,並非是如同聖旨中所說的,前往石門郡支援右武衛,而是撤到錦淩郡補充重建。”
兵部在名義上掌管全國軍隊,部隊的調動離不開兵部,這位主事又已經被完全掌控,所說的情報應該不會有假。
這般看來,聖旨上的內容果然有問題,就是為了吸引葉白上鉤的,等他帶著武安軍到了石門郡的時候,才會發現原本的援軍左武衛、右武衛早就撤離了,隻能是獨自麵對10萬草原騎兵,真是夠狠的。
“還有一個消息,不過不敢保證真實性,隻是他聽兵部的同僚們酒後提起過,據說朝廷給左武衛的命令中,並非是所有人全部撤離,而是會留下部分將領和士兵,補充到侯爺麾下。”
這話一出,戲誌才就立馬說道:“侯爺,這個消息應該不會有假,估計是朝中的人想要在武安軍,不對,是在龍武衛中摻沙子,分化侯爺的兵權。”
“或許某些人還要背負特殊使命,在兩軍交戰的關鍵時刻倒戈一擊,正如孟承宣一樣,這是生怕侯爺不死在戰場上啊。”
“嗬嗬。”
葉白一聲冷笑,這些小動作的確是難以應付,畢竟朝廷和陛下有著大義名分,就算明知道有問題,也隻能是捏著鼻子認了,除非公然抗旨、扯旗造反。
不過葉白卻是半點不慌,摻沙子也好、安插釘子也罷,隻要到了他的麾下,其信息出現在兵將卡牌的係統麵板上,都會成為他忠心耿耿的下屬,一切的陰謀詭計在外掛麵前,都隻是瞎扯淡而已。
“可知道哪些人被留下了?”
不用說,能夠被留下的人,應該都是得到各方勢力信任的人,葉白不擔心他們搞事,隻是想著如何借助他們背後的渠道。
“那位主事並不知道,是由另外的人向左武衛傳達命令。”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需要再問了,反正有著底牌在手,葉白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他隻是想到了自己在左武衛的那些將軍們,也不知道這一次他們是否會被留下。
雖然跟著左武衛一起撤入錦淩郡能夠繼續掌控左武衛的兵權,可如今葉白羽翼漸豐,留在自己身邊,也沒有什麼問題,他還真的擔心薛仁貴這等絕世名將,會因為皇子間的皇位爭鬥被人給賣了。
不光是葉白沒有在意,就連戲誌才臉上的憂色也消散了許多,對於謀士來說,他們從不害怕敵人的陰謀詭計,隻要知曉了對方的謀劃,就能夠想出計策來應對。
最擔心的是,始終弄不清楚對手的謀劃,那才是最壞的結果。
如今從各方麵的信息匯總來看,戲誌才的猜測是正確的,接下來就看如何應對了。
聰明的小腦袋瓜子那麼一轉,戲誌才臉上就浮現出了自信的笑容,輕聲說道:“侯爺,朝廷的計劃對我們沒有太大的影響,反倒是個好事,既然送聖旨的人已經到了原安縣,另外的人也應該進了左武衛的大營。”
“有朝廷的命令在,左武衛撤軍就是必然了,等他們一走,蜀軍就算想要投降,也找不到比侯爺更合適的對象,要麼被侯爺消滅,要麼進入蘭玉府落草為寇,沒有其他路可走,侯爺想要的機會已經來了。”
“戲先生,這個計劃是朝廷在1個月之前定下的,如今的局勢發生了變化,右武衛損失慘重,朝廷會不會改變計劃,咱們現在動手是不是早了一些。”
本來最為心急的人是葉白,不知道是不是被朝廷的設局給嚇住了,反倒是變得謹慎起來,讓戲誌才都感覺到有些詫異。
“侯爺容稟,朝廷的計劃已經開始實施,貿然改變的可能並不大,更何況依屬下分析,撤入錦淩郡的不僅僅隻有左武衛,右武衛這支齊裝滿員的衛軍可是朝廷要保存的有生力量。”
“如今右武衛損兵折將,朝廷下達撤軍命令,反倒更加合情合理了,也更不容易引起侯爺的懷疑,隻要侯爺統兵西進,朝廷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戲誌才再一次說服了葉白,點了點頭,大聲說道:“給王翦傳令,讓他帶兵南下,準備夾擊蜀軍。”
“諾。”
早就已經按捺不住的葉白,這一次沒有了戲誌才的阻攔和勸說,那叫一個意氣風發,甚至準備親自領兵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