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鳴哥偷偷留個地址,別被人逮到就成吶!”
“癟犢子胡說八道啥。”
趙鳴臉色很難看,他是真沒想到田慧,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都敢糾纏自個兒。
要不是供銷社主任趕過來把人領(lǐng)走。
還不曉得會發(fā)生啥。
趙芳和趙慶兩個人在後頭嘀嘀咕咕,不曉得說個啥。
“哥,你別做對不起嫂子的事,不然要被攆出家門的。”
冷不丁冒出這一句,整騎著二八大杠的趙鳴,捏著把頭的手一歪,兩個人差點給摔了。
這些小鬼頭一天到晚都在胡說些什麼。
他是這樣的人嗎?
“鳴哥,看來妹子也不太信你們啥也沒有吶!”
“閉嘴,你們要是在你嫂子麵前胡說八道,俺就讓娘天天帶著你們?nèi)ネ谝安恕!?br />
“別啊哥,俺們就是胡說的。”
幾人一路說說笑笑的迴去,到了村口就分開了。
換的票子啥的,趙鳴也都給兩人拿上。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免得心裏頭膈應(yīng)。
到了家門口,反而是趙慶開始怕起來,手哆嗦個不停。
怕劉翠蘭見著發(fā)火,又怕她心裏頭難受。
趙鳴推著人進了屋。
擱院子裏頭坐著,準備曬點蘑菇的劉翠蘭,一眼就看見趙慶鼻青臉腫的。
立馬就嚎了一嗓子。
“哪個天殺的把你揍成這樣!”
“他奶奶的熊,鳴子你是幹啥吃的,怎麼讓慶子被人打成這樣!”
“娘你先別生氣,聽俺……”
“不成!俺這會兒就要去學校裏頭,看看是誰把俺家娃揍成這樣!”
屋裏頭的李犀香聽著聲兒,跑著出來就瞧著劉翠蘭拿著掃帚就要往外走,趙鳴三人伸手去拉,怎麼都拉不住。
“娘,慶子的臉得趕緊上藥,不然這傷怕是得等一個月才能好。”
這倒是讓劉翠蘭熄了動作,她心裏頭最要緊的就是娃。
見著人冷靜了,趙鳴趕緊把曉得的事全說了出來。
借著傷劉翠蘭也就沒說買了這麼多東西的事兒。
趙成誌去村裏頭轉(zhuǎn)悠,剛迴屋就發(fā)覺有那麼一丟丟不太對。
扭頭看著趙慶臉上紫的青的一塊一塊,就猜到是不是擱學校裏頭跟人打架了。
還沒開口就被劉翠蘭拎到屋外頭。
老兩口商量了一陣,決定明天帶著一家人殺到學校,非得討個說法。
臉上的傷也就先別治了,免得扯皮說不清。
就這麼一件事兒,弄得大家夥兒心裏頭不舒坦。
晚上隨便扒拉了幾口,就去炕上躺著了。
李犀香把趙鳴的衣服啥的順手拿走,要放到外頭泡一晚上,隔天起來洗才會幹淨。
聞著一股熟悉的女人香。
“鳴子,你今兒是不是碰著那女的了?”
脫了衣服,等著扯犢子的趙鳴趕緊爬起來,把白天供銷社的事兒,說了個清楚。
這可不興瞞著媳婦兒,最後還不忘保證一句。
“香兒,俺心裏頭就你一個,不會跟別的女人有什麼牽連,你把心放肚子裏頭啊。”
“你每次去每次都被這女的糾纏,就不能不去這個供銷社嗎?”
“香兒,俺們獵的這些玩意兒,就供銷社給的價錢啥的合理,其他的價錢都有點低。”
“俺想著快快存錢,萬一俺芳子後頭要去讀大學吶?慶子過幾年年紀上來,萬一想討個媳婦咋弄?”
一句話成功堵住李犀香的嘴,她曉得要為屋裏頭弟弟妹妹們著想,當然趙鳴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男人。
“放心,俺下次會跟供銷社主任說明白,要是再這麼糾纏俺,那俺就不來了。”
瞧著李犀香還不說話,趙鳴伸手把人摟進懷裏,開始上手。
“香兒,俺看看是不是這兒在生氣……”
……
天一亮,劉翠蘭就招唿著大家夥兒起來,讓趙鳴去找老李頭借驢車。
不然一屋子人去鄉(xiāng)裏頭,走路費事得很。
要是對方住在鄉(xiāng)裏頭,見著滿是泥的衣裳,更會看低了他們。
正巧老李頭要去鄉(xiāng)裏頭拉東西,順路的事兒。
到了學校門口,趙鳴給門口大爺說清楚情況,就被放了進去。
一路直殺到莊校長的辦公室。
周副校長之前見過趙鳴,是打山神爺那次,他湊巧碰上,就認識了趙鳴。
“趙鳴同誌,你……”
“這是一家人都過來了嗎?這事兒確實需要重視,居然敢在鄉(xiāng)裏頭欺負同學的事。”
“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我肯定會給個說法。”
趙鳴見著人兩三句,就把毆打同學,搶票子的事定義為欺負同學。
就曉得難怪會有周放那樣的兒子,當?shù)囊膊皇莻好東西。
“錯了,是周放領(lǐng)著5個人,把俺弟弟帶到後山,先脅迫要票子,再動手揍人。”
“要說是欺負,那俺倒是想知道,你樂不樂意讓俺這樣欺負啊?”
本來周副校長還想著抓大放小,把事情糊弄過去。
見著趙鳴咬住不放,隻好出聲威脅。
“昨天的事兒有人證!”
趙鳴就見著昨天那個男人,從門口進來,樂嗬嗬的站在周副校長邊上。
“算個屁的證人,這玩意兒昨天就站在地上頭,等著娃娃們把種子撒完,眼睛恨不得抬到天上去,你給俺說他是證人?”
“他奶奶個熊,你倒是說瞧見了啥!”
男人得了周副校長的承諾,要是這事兒能平安過去,下個學期就讓他帶六年級的好班,出了成績就能往上頭升。
自然要為人家盡心盡力的辦事兒。
“我可是見著趙慶自個兒跟著周放幾個過去的,根本不是人脅迫過去的。”
一直低著頭沒說話的趙慶,聽著這話開了口。
“張老師,是你讓我跟著周放他們過去的。”
“你說周放他們肯定是找我有事,不然也不會在地上頭一直守著我,這話班裏頭的人都是聽到的。”
劉翠蘭還不曉得這事兒,火從胸口燒到了頭頂。
“好啊,你們蛇鼠一窩,就逮著俺家慶子欺負!”
“俺要告到上頭,你們欺負農(nóng)民的兒子,你們就是瞧不起農(nóng)民!”
兩頂大帽子扣下來,就算是周副校長,也招架不住。
這可是典型的右派啊!
隻要被打成這個,別說當校長,當老師也做不成。
“您先冷靜一下,咱們有事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