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蓉雪說著,臉色有些難看,眼神中透露著一絲無奈。
“林風,你是在利用我。”
林風挑眉,將唇線拉直,露出一抹無辜的笑,“薑姑娘,這怎麼能說是利用呢?我們這是合作,互惠互利。”
互惠互利?
薑蓉雪唇角抽動。
這家夥,分明是想借助寒煙樓的力量,來抵禦潘樂凡,好讓他們三個抽身事外。
“林風,你真以為我寒煙樓是慈善組織嗎?我們幫你的已經夠多了。”
薑蓉雪說著,又看了三人一眼,“別忘了,你昨天答應過我什麼。”
“放心,薑姑娘,我當然不會忘。”
林風聳了聳肩,“但是你也知道,我們此行的人馬在路途中都折損了一半,現在也隻剩些老弱病殘,沒什麼戰鬥力。”
“你讓我們三個去應對潘樂凡的大軍,這不是讓我們去送死嘛!”
林風的話讓薑蓉雪的拳頭都硬了。
這家夥,是一點虧都不願意吃!
林風望著她,繼續道,“更何況,你自己也清楚,我們是在幫你寒煙樓。”
“如果真讓潘樂凡的大軍進入帝都,你們寒煙樓的謀劃,恐怕也要落空。”
“與其如此,不如借他立威,震懾其他統帥。”
“你我都清楚,李明河看樣子已經病日膏肓,之後你們寒煙樓再輔佐一個傀儡六皇子繼位,這大梁還不是盡在掌握。”
薑蓉雪看著林風,不禁嗤笑。
她的謀劃確實如此,林風完完全全的說了出來。
不過,林風不願當這個冤大頭,她是沒想到的。
“你說的我當然懂。”
薑蓉雪看著林風沉聲道,“不過以我現在的權限,在寒煙樓中能調動的力量有限。”
得到這樣的答複,林風已經很滿意了。
“這是自然,畢竟你又不是樓主,我們三個會助你。”
“其實……”
薑蓉雪說著,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張遷之,“張殿下那邊,還有能調動的力量。”
張遷之:???
張遷之差點被一口水嗆死。
林風和秦無絕也同時將目光投了過去。
那眼神,帶著一絲濃濃的審視。
“不地道啊張殿下,咱們出生入死這麼多次,你怎麼還有隱瞞呢!”林風說。
“不是!”
張遷之看向薑蓉雪,滿臉問號,“薑姑娘,你這話我就不懂了,我這次從北域帶來的人就那麼多,何來餘力?”
薑蓉雪輕笑,繼續道,“你難道忘了,李長閣跟你大哥來往密切,你大哥還把北域的十門將借給李長閣做助力。”
眾人隨之一愣。
十門將!
當初從孫澤良那裏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張遷之的心情無比沉重。
可直至李長閣被假皇後殺死,十門將也從未露麵。
三人以為張遷之的大哥隻是在晃點李長閣,也不再放在心上。
張遷之怔了怔,試探地問道,“難道說,他們真的來了?”
“當然,不過隻來了兩位。”
薑蓉雪輕抿茶水,繼續道,“隻不過這兩個人都被李長閣派去保護顧秋曼的父親了,所以直到現在也沒現身。”
顧秋曼的父親?
雲州城統帥?!
林風皺眉。
他知道李長閣不會做什麼無用功,派遣如此強的助力去保護,必然有極其重要的原因!
“這個顧統帥,很重要?”林風問。
薑蓉雪搖頭,輕聲笑笑,“重要個屁。”
林風和張遷之更為不解,“這怎麼說?”
“這個顧崇山境界中規中矩,隻有玄天八境,生平很簡單,平凡無奇,背後也沒什麼靠山勢力。”
薑蓉雪繼續道,“唯一的狗運就是找了個聖域的老婆,生下顧秋曼,這些你們都知道。”
“那……李長閣為何……”林風詫異。
“很簡單。”
薑蓉雪臉上浮現一抹諷意,“因為他是顧秋曼的父親。”
林風恍然。
張遷之和秦無絕更是直接怔住。
薑蓉雪繼續道,“當初李長閣將顧秋曼立為太子妃昭告天下時,率先秘密保護的人,便是顧崇山。”
“因為顧崇山對顧秋曼極為重要,是她唯一的親人。”
林風搖頭,不由歎息,“想不到,這般城府的李長閣,居然對顧秋曼情深至此。”
“嗬…戀愛腦罷了。”
薑蓉雪冷笑,繼續道,“也正是這個原因,顧秋曼覺得虧欠,為李長閣守靈。”
“這個女人也是賤!”
薑蓉雪冷笑,“人死了,情深又有何用,死人的風光,不過是做給活人來看的。”
林風點頭認同。
薑蓉雪的話雖然尖銳,卻是事實。
譬如父母在世時沒好好陪伴,死去之後風光大辦,不就是給其他人看的。
好讓自己愧疚的心得到一點滿足和安慰。
“薑姑娘。”
張遷之率先開口打破了寂靜,“十門將雖在此,但他們隻聽我大哥的命令,這恐怕也不會是助力。”
薑蓉雪攤手,“那就看張殿下,願意付出什麼了。”
“我???”
張遷之更摸不著頭腦了,“我身上啥也沒啊!”
“我知道!”
秦無絕立即舉手發言,“薑姑娘,你是想讓張殿下去賣屁……”
啪!
不等秦無絕把話說完,張遷之就給了他一腦殼,“賣個屁!”
薑蓉雪笑笑,“倒也沒那麼誇張,畢竟隻要是人,就會有欲望,就看這兩位能被什麼條件打動了。”
張遷之立即起身,“先說好,過分的要求,我可不答應!”
“多說無益,先去再說。”
語罷,
薑蓉雪起身便走。
林風三人對視一眼,快步跟上。
四人穿梭在帝都的街巷之中,最終在一處偏僻的屋舍前停下。
這裏看起來並不起眼,雜草叢生,屋舍陳舊,甚至有些破敗。
薑蓉雪上前輕叩門環。
不久,門緩緩打開。
一名身著黑衣的壯漢出現在門口,打量著門外的眾人。
當他看到張遷之時,不由一怔。
“張殿下?”
“恩”
張遷之點頭,開門見山,“不知道兩位門將,是否在此?”
壯漢還未迴應,屋舍內便傳來一道粗狂的聲音。
“讓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