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此刻唇色蒼白開裂,黝黑的皮膚被灼傷,皮膚泛紅,起皮翻卷,開裂滲血,好不狼狽。
且她身上似乎沒有食物和水,隻有一個箱子和武器彈夾,要是她再不飲水,她將活不過這個白天。
可敵對的勢力,火力不斷壓製,還借機不斷靠近,要是愛麗絲反應不及,那可就要束手就擒了。
周彤的戰車現在停靠在他們的視覺死角,隻有她看到他們的份。可她不打算插手兩方的戰鬥,這裏是所謂的自由之國,末世後無人管理,能活下來的都不是什麼善茬。她可沒有對這些人發善心的意思。
她隻是好奇那個銀色箱子裏裝的是什麼?
一會兒戰神,一會兒玫瑰死神的,這是兩個傭兵小隊互相火拚嗎?就為了那個箱子?
周彤終於舍得出動靈識了,靈識如洪流一般快速覆蓋愛麗絲,又分出一絲穿透金屬箱子,去看兩方人馬為之火拚的“寶貝”。
隻見那是一個簇拳頭大小的蘑菇,血紅色的圓柱形身體,水靈靈胖乎乎矮墩墩的個頭,十分可愛。
蘑菇周圍充斥著白色氣體,應該是用來保鮮之用。
這大概是一種有著特殊作用的變異植物,不然也不會有人火拚搶奪它了。
而且,周彤感覺這朵蘑菇能量十足,她的靈識都能感應到,比之她以前發現的那些好東西,可是一點都不遜色。
不過,既然這蘑菇如此重要,為什麼愛麗絲這一方,隻有她一人出戰呢?多少也應該安排人來接應吧?
對了,剛剛聽愛麗絲說有背叛者來著,而且她的通訊頻已經被對方掌握了,難怪她沒有人及時前來接應。
“砰”
“啊!!”
一聲慘叫,將周彤的思緒拉迴戰場。
隻見愛麗絲拿槍的右胳膊,突然被子彈貫穿了,她的槍掉落在地,壓抑的慘叫一聲,情急之下,顧不得拾起衝鋒槍,翻滾躲過隨之而來更多的子彈衝擊。
她用左手從腰間拔出一隻手槍,身形矯健的翻過障礙物,跳進建築內部,迅速往樓上轉移。
布滿沙塵的地麵上留下一串串清晰的腳印,可惜此刻她來不及清理,敵方腳步聲越逼越近,她得先離開這裏。
樓上的地麵仍然布滿沙子,她捂著受傷的胳膊,想要找尋一處沒有沙子的藏身地。
忽然,愛麗絲靈機一動,她將必經之地埋上了兩顆手雷,而後輕輕掩埋,掃除布雷痕跡。
然後她才自然跨過陷阱,留下腳印,迅速往深處遁走。
而樓下,一夥人腳步匆匆,跟著愛麗絲留下的腳印緊追不舍。
他們好像十分確定愛麗絲的武器數量,而且那把衝鋒槍已經被丟下了,緊急情況下,她肯定是全力逃跑,沒有再次反擊的能力了。
其中一隻機械鳥跟上愛麗絲,為主人提供真人cs追擊戰的視頻。
待那夥人即將踏入愛麗絲的陷阱的時候,另一隻機械鳥雞賊的沒有靠近,而是躲在遠處,見證即將到來的大爆炸。
“轟隆隆”
炸彈如約炸響,愛麗絲聽到巨響,腳步隻是停留了一瞬,便又找到另一條樓梯往樓下轉移。
隻是,她沒看見的是,巨大的爆炸聲,不僅驚醒了這裏埋藏的大群原住民,還將它們躲藏的牆壁、地板直接炸開了。
原住民們受驚後,如憤怒的潮水一樣向外翻湧,它們張著猙獰的口器,揮舞著巨大的鉗子,張牙舞爪的,從四麵八方開始迅速靠近殘存的人類。
那十人小隊中,有兩人在樓下警戒,八人上樓追擊愛麗絲。
炸彈爆炸後,直接炸死三人,炸傷兩人,還有三人僥幸完好無損,隻是全部都被巨大的衝擊力衝暈過去。
血腥味在此迅速彌漫開來,引得暗處的怪物更加興奮,鐵鉤一樣的腳爪不斷踩在沙子上,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細碎的摩擦聲越逼越近,眼看就要逼近那被炸碎的屍體,剩下的三人和受傷的兩人終於醒了。
受傷的兩個漢子清醒後,痛的慘叫出聲。他們一個被炸一條斷胳和雙膊腿,一個被炸碎的水泥塊波及,將腦袋和手臂都開了一條大口子。
他們身上血流如注,慘嚎聲也由大轉小,
完好的三人,還來不及慶幸自己活著,便聽見,從暗處傳來的恐怖聲響。
窸窸窣窣的聲響,讓他們的臉色驀地一變,末世生存已久,他們當然清楚即將麵對的是什麼東西,變異蠍子一旦沾上,那就是生不如死。
而且末世的變異蟲子自身攜帶的毒素也是變異的,能輕鬆要人性命。
三人看了看還在地上慘嚎的兩人,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一言不發,撿起隊友的武器,頭也不迴的開始往樓下撤退。
慘叫的兩人終於發覺事情不對,他們立刻聲嘶力竭的朝著隊友唿救。
傷了胳膊和雙腿的那人,掙紮著抬起腦袋,顧不上血液大量流失帶來的眩暈,對著跑的飛快的大高個男人道:“威爾救我,我是你親弟弟,我隻有你一個親人,你不能拋下我!”
傷了腦袋和胳膊的那人,搖搖晃晃坐起身,滿頭滿臉都是鮮血的剛毅男人,此刻也驚慌叫道:“喬治,瓊,救救我,我們是隊友啊,我腿腳沒受傷,求你們帶我一把。迴去必有重謝!以後都給你們賣命啊!”
可三人明知兩人的生命已經無力迴天,身後還有更可怕的索命閻羅腳步匆匆的趕來,密集又詭異的腳步聲,讓恐懼像漲潮的海水漫過他們彼此心頭,將理智與憐憫盡數淹沒。
他們速度越加急切的離開此地,身影很快消失在樓梯盡頭。
粗重的喘息聲不斷迴響在空寂的樓道間。
直到最後一道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黑暗吞沒了所有聲響,唯有空蕩蕩的樓道裏,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腳步聲仍在不緊不慢地迴響,如同死神的倒計時。
窸窸窣窣
那清晰的摩擦聲,似在耳邊炸響。
“啊啊啊!!!”
兩聲驚恐的慘叫聲隨之響起。
可還沒持續幾息,便再也沒有掙紮的聲息。兩人就這麼消失無蹤了,地麵山連一點血跡都不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