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淩玥覺得英王的腦子是不是被驢給踢了,前些日子,盧淩霜越級挑戰(zhàn)的事,在皇家學(xué)院傳得紛紛揚揚,恐怕連生活在皇家學(xué)院的老鼠都知道了,英王能不知道?
盧淩霜連四年級的學(xué)員都打得屁滾尿流,讓她一個三年級的學(xué)員去殺死盧淩霜?
這可能嗎?
可這是她嫁給英王的唯一途徑。
雖然正麵殺不死盧淩霜,還可以背後捅刀子,下毒什麼的,並不一定比盧淩霜修為高才能殺死盧淩霜。
思及此,盧淩玥覺得殺死盧淩霜並不是什麼大事,隻要她願意,過不了多久,盧淩霜就會變成一具死屍。
至於查找父親暗中的力量,那就更加容易,隻要母親出馬,沒有辦不成的事。
盧淩玥啊了一聲之後,立馬應(yīng)聲,道,“殿下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把盧淩霜的人頭給殿下送來。”
“人頭就不必了,玥兒辦事,本王還是非常放心的。”殷桁挑著眉毛,輕聲說了一句。
感覺盧淩玥像是在應(yīng)付他,盧淩玥若是拿不到盧淩霜的人頭,他這邊,肯定不會讓盧淩玥好過就是,希望盧淩玥能說到做到。
“多謝殿下,”能得到殷桓的信任,盧淩玥看上去很高興,道,“關(guān)於我們盧家暗中的力量,我覺得母親應(yīng)該知道,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查清楚。”
“嗯,那就好。”殷桓坐迴桌案後麵,道,“你去吧,這期間最好不要來找本王,以防引起盧淩霜的疑心。”
看到殷桓明顯的很開心,盧淩玥覺得殷桓必定會對她做點什麼,畢竟她和殷桓之間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她已經(jīng)做好了迎合的準(zhǔn)備,卻被告知,這些天不要聯(lián)係。
“是。”盡管盧淩玥心有不甘,卻也不敢違逆殷桓的意思,應(yīng)聲退了出去。
到了走廊上,見天邊的那一縷殘陽泛著血紅,就像是剛剛殺完人的刑場,盧淩玥莫名的感覺唿吸順暢不少。
“好好的盧家嫡出大小姐不當(dāng),出什麼風(fēng)頭?這下好了,連累得她還得費力去殺這個賤人。”
盧淩玥嘟囔一句,匆忙迴去自己的住處。
與此同時,盧莫寒和盧莫言也收到了消息,得知林璿已經(jīng)拿下陽關(guān)郡。
消息送到了盧莫言的手上,第一時間,盧莫言就到了地月樓,見到盧莫寒。
這幾天盧莫寒一直在的月樓宴,今天是第三天,來的賓客不是太多,盧莫言進(jìn)來,就把盧莫寒叫到雅間。
“大哥,好消息,淩霜已經(jīng)拿下陽關(guān)郡。”
盧莫寒愣了愣,道,“消息屬實?”
盧莫言把剛剛收到的消息拿出來,道,“大哥請看。”
盧莫言掩蓋不住臉上的欣喜,道,“淩霜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盧莫寒看著手上的紙條,片刻後抬起頭,道,“你說淩霜有沒有把我們當(dāng)成是自己的家人?”
自己一個人去了陽關(guān)郡,連他這個父親都未曾告知一聲。
正沉浸在喜悅中的盧莫言,立馬神情一緊,家人?
盧家又有誰把淩霜當(dāng)成是家人過?
要不是淩霜迴來之後召喚英靈成功,這時候,恐怕正在等著給寧王殉葬。
這時候談家人,是不是有點晚?
“大哥這是何意?”
盧莫寒把手上的紙條折疊起來收好,道,“這孩子在莊子上自主慣了,從來未曾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裏,就連去接收封地,都不說一聲,虧我還在這裏替她宴請賓客。”
盧莫言想說,你宴請賓客和淩霜商議過,還是說,是淩霜請你幫忙宴請賓客的。
這宴請賓客的背後目的,連瞎子都能看出來,別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隻有自己最聰明。
再就是接收封的的事,要是盧家摻乎進(jìn)去,指不定皇上會如何懷疑盧家。
就算盧莫言知道盧莫寒背後做著什麼,哪個世家背後沒有點自己的勢力,不然的話,在神都如何立足?
但是,盧莫言對盧莫寒想要利用盧淩霜的封地搞事情,還是不敢認(rèn)同。
聞言,盧莫言道,“如此也好,淩霜能自己解決的事情,我們做長輩的,就不要摻和了。”
盧莫寒卻是搖搖頭,道,“你沒看到消息上說的是,淩霜一日之間,就把蕭遠(yuǎn)庭連根拔起,且委派了各層的官員出來管理陽關(guān)郡。
這哪裏是不讓我們盧家摻和進(jìn)來,這是把我們盧家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
盧莫寒看著盧莫言,道,“你說說看,皇帝知道淩霜手下有著如此多的能人,會不會對盧家起了猜忌?”
雖然他的確有著別的想法,但是,他做出來,和因為盧淩霜做出點什麼,而被皇上猜忌,這完全是兩碼事。
“還有,淩霜小小的年紀(jì),就敢對蕭遠(yuǎn)庭斬草除根,這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該有的狠戾和決絕?”
盧莫言點頭,這句話,他非常讚同。
淩霜到底經(jīng)曆了什麼,才能變得如此。
“大哥,我們沒有做什麼,皇上也不能憑空猜忌不是?……”
轉(zhuǎn)頭,盧莫言又想到了什麼,道,“大哥,你說淩霜的那些手下是哪裏來的?”
就算淩霜召喚英靈成功,但是,盧家供奉的英靈中,都是戰(zhàn)場悍將,根本沒有治國的文臣。
別說盧家供奉的英烈先祖,就是整個大殷帝國,供奉的英烈先祖,也沒有文臣。
盧莫寒,“這才是最能遭到皇上忌憚的。”
聞言,盧莫言頓時感覺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臉上失去了一開始的喜悅。
“這可如何是好?”盧莫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冷汗順著脊梁骨流下來。
盧家老夫人也收到了消息,在得知盧淩霜已經(jīng)成功接收陽關(guān)郡的時候,老夫人立馬站了起來。
“走,我們?nèi)ヒ惶岁栮P(guān)郡。”
皇家學(xué)院,不是誰都能隨便進(jìn)去的,而陽關(guān)郡如今是她家孫女的地盤,她還不是想來就來,想去就去?
她倒要看看,盧淩霜還能不能躲著她。
她的荷包,也該歸還了。
“水嬤嬤,去祠堂把傳送陣借出來,老身踩著傳送陣去一趟陽關(guān)郡。”
“是。”水嬤嬤連忙應(yīng)聲。
在水嬤嬤去祠堂的時候,老夫人命人幫她更換服飾,梳妝打扮。
到了陽關(guān)郡,她就是太上皇,不能失了形象。
正在梳妝,水嬤嬤迴來了,“老夫人,大公子和二公子去了得月樓,祠堂的下人,不敢隨便把傳送陣拿出來……”
這點子小事都做不好,水嬤嬤做好了被罵的準(zhǔn)備。
豈料老夫人不怒反而笑了,道,“你瞧瞧我也是老糊塗了,明明知道他們哥倆在得月樓宴請賓客,還想著傳送陣。”
“那?……”水嬤嬤想說,奴婢要去的月樓嗎?
老夫人揮揮手,道,“那就不用傳送陣了,我們坐馬車去。”
她的修為完全可以禦物飛行,隻是,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過神州,甚至連盧家都未曾出過,一直在閉關(guān)修煉,趁著去陽關(guān)郡,她可以沿途散散心,觀賞沿途的風(fēng)景。
還有就是,她禦物飛行而去,到了陽關(guān)郡,人單勢孤,哪裏有帶著仆婦下人,看著威風(fēng)八麵?
“是,奴婢這就吩咐人準(zhǔn)備馬車。”
水嬤嬤連忙出去,把老夫人的意思傳達(dá)下去。
黃茵收到消息的時候,老夫人已經(jīng)帶著幾個丫鬟婆子以及一隊侍衛(wèi)到了大門外。
“什麼?老夫人要去陽關(guān)郡?”黃茵驚訝得差點把一口的白牙噴出來。
“是,老夫人一行已經(jīng)到了大門外,聽說大小姐已經(jīng)收迴陽關(guān)郡……”
下人吞吞吐吐,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黃茵最見不得說話留一半,道,“還有什麼?還不快說出來?”
敢在她麵前耍心眼子,也不怕掉了舌頭。
關(guān)於老夫人的去向,黃茵並不關(guān)心,別說老夫人要去陽關(guān)郡,即便是老夫人要去月亮上,她也不會幹涉。
關(guān)鍵是,老夫人要去的陽關(guān)郡,現(xiàn)在是盧淩霜那個賤人的地盤。
“是,……”下人一哆嗦,道,“聽說大小姐把蕭遠(yuǎn)庭連根拔起,陽關(guān)郡完全換成了大小姐的人……”
黃茵緩緩站起來,這就是說,盧莫寒把盧家的家底都交到了盧淩霜的手上。
盧淩霜隻不過是有了一塊陽關(guān)郡,屁股大小的地盤,也值得盧家把底牌亮出來?要是招惹了皇上的猜忌,盧家就完了。
盧家完了,她並沒有任何的牽掛,關(guān)鍵是,她和玥兒就成了無家可歸的浮萍。
這個時候,老夫人去陽關(guān)郡做什麼?巴結(jié)盧淩霜?
黃茵走了出來,她要阻止老夫人,即便是阻止不了老夫人,也得看看老夫人帶走了盧家的什麼寶貝。
匆忙間,黃茵到了大門外。
大街上,冷冷清清,來來往往的幾個行人,見黃茵眼神中溫潤著怒火的樣子,生怕自己惹怒了這位貴夫人,遭到意想不到的報複,連忙貼著牆根溜走。
兩個守在大門外的下人,跑過來施禮,道,“奴才給夫人請安。”
黃茵的神情緩了緩,道,“剛才老夫人帶走幾個人,老夫人有沒有別的吩咐?用了幾輛馬車?是不是需要增派人手保護(hù)?”
下人低著頭,老夫人的修為那麼高,誰眼瞎了才敢對老夫人動手?
至於增派人手,到了半道上,萬一出來個劫道的,恐怕老夫人還要保護(hù)別人。
下人不敢這樣說,隻敢按照黃茵的詢問迴答,道,“迴夫人,老夫人總共用了三兩馬車,老夫人自己一輛,丫鬟婆子各自一輛,還有二十名護(hù)衛(wèi)跟隨,全部騎馬。
至於一路上的費用,大概是帶的金銀之類的,小人眼拙,並沒有看到。”
黃茵想要知道的,這下子全都知道了。
她咬緊了牙,老東西,居然帶著黃金白銀去了陽關(guān)郡。
盧莫寒在得月樓宴請賓客也就算了,就連一向?qū)ΡR淩霜不冷不熱的老夫人,都上桿子地帶著黃金白銀去了封地。
黃茵感覺到滿嘴牙痛,以後她需要多長個心眼,把盧家?guī)旆垦Y麵的黃金白銀都轉(zhuǎn)移到自己的私庫,等公中的庫房空了,看你們還拿什麼去討好盧淩霜那個賤人。
剛要轉(zhuǎn)身迴府去整理庫房的金銀,街頭一輛馬車疾馳而來,黃茵一看就樂了。
這是女兒乘坐的馬車,黃茵一掃剛才的鬱悶,笑吟吟地等在門口。
盧淩玥跳下馬車,一眼就看到了黃茵,“母親,您怎麼知道我要迴來?”
“我們是母女,心意相通。”黃茵笑道。
盧淩玥上前,攙扶黃茵,道,“母親,您真好。”
兩人母慈子孝,一邊說話,迴了黃茵的院子。
丫鬟送了茶水點心進(jìn)來,見盧淩玥神情嚴(yán)肅,知道母女倆有話要說,立馬退了出去,黃茵這才問道,“皇家學(xué)院放假了?”
“並沒有,”盧淩玥放下茶盞,捏了一塊點心,放在嘴裏,道,“英王殿下向我求婚了。”
盧淩玥的眼中掩飾不住的欣喜。
黃茵抬起頭,道,“啊?求婚?……”
正常的求婚,不是應(yīng)該媒婆登門,她怎麼沒看到?
盧淩玥一臉羞澀,道,“就在剛才,英王殿下說要求皇上給我們賜婚。”
“可是,……”黃茵說不上來此時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寧王並沒有死,而且,盧淩霜也在皇上的麵前露了臉,這大殷帝國的天下,指不定落在誰的手上。
在這種鹿死誰手還不一定的情形下,盧家肯定不會明確地支持哪一個皇子。
玥兒嫁給英王,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玥兒,你可知道,寧王殿下並沒有發(fā)生什麼不測,且盧淩霜在皇帝的麵前……”
“我知道,”盧淩玥打斷黃茵,道,“我和英王殿下商議好了,我把盧淩霜殺掉,然後把支持盧淩霜的盧家力量拿到手上,交給英王殿下,皇上肯定會給我們賜婚的。”
咣當(dāng)!
黃茵的腦袋就像是被驢踢了一般,暈暈乎乎,迷迷瞪瞪。
殺了盧淩霜?
把盧家暗中的力量交給英王?
玥兒這是被英王灌了什麼迷魂湯?
盧淩霜在莊子上的時候,尚且沒有殺死,現(xiàn)在的盧淩霜,已經(jīng)是忠勇侯,當(dāng)朝勳貴,殺了忠勇侯,別說盧家得不到任何好處,恐怕皇帝也不會放過兇手。
把皇帝剛剛冊封的忠勇侯給殺了,這不是打皇帝的臉?
“玥兒,你聽我說,盧淩霜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莊子上的孤女,你沒有殺死盧淩霜的能力……”
“所以,我才來和母親商議,如何才能兵不血刃殺死盧淩霜,拿到我們盧家暗中的力量。”
黃茵,“……”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拗?
她是這個意思?
“玥兒,盧淩霜現(xiàn)在是忠勇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不是你說殺死就能殺死的,……”
“我不殺她,隻是給她下點毒而已,想必我們能做得到。母親放心,您隻管找到無色無味的毒藥即可,至於下毒的事,母親就不用管了。”
“你……”
黃茵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被動,她感覺女兒殺不死盧淩霜,恐怕會被盧淩霜反殺。
“玥兒,我們先緩一緩,等寧王這邊有了消息,再做別的。”
黃茵想著,要是寧王得了勢,殺死盧淩霜,自己的女兒嫁給寧王再好不過。
若是寧王死了,現(xiàn)在就把盧淩霜殺死,那誰來給寧王殉葬?
“假如在皇上給你和英王殿下賜婚之前,盧淩霜死了,寧王殿下接著也死了,誰給寧王殿下殉葬?”
話落,盧淩玥愣了愣,道,“所以,我們要在寧王死去之前,盡早殺死盧淩霜,請皇上盡快賜婚,等我成了英王的未婚妻就好了,皇上總不能讓英王的未婚妻給寧王殉葬吧?”
“……?”
黃茵沒想到,事情還真的能這樣發(fā)展。
想到老夫人不聲不響地帶了黃金白銀去了陽關(guān)郡,盧莫寒和盧莫言在得月樓幫盧淩霜宴請賓客,黃茵不由地點頭,道,“好,毒藥的事,交給我。至於盧家暗中的力量,現(xiàn)在恐怕都在陽關(guān)郡,我這就派人去陽關(guān)郡探查,一旦屬實,立馬請英王殿下稟報給皇上。”
至於皇帝知道盧家背著皇帝養(yǎng)了多少私兵,盧家會是什麼下場,她那個時候已經(jīng)跟著玥兒投靠了英王殿下,隻要她和女兒好好的,別人死活管她什麼事。
「小仙女們早上好,周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