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泊的拜師有些草率,但齊靜春一點也不介意,他滿臉欣慰,將秦淮泊扶了起來。
“好,多的不說了,此物你先收下!”
一張山河圖飄出,秦淮泊抬頭一看,不禁得一愣。
隻見得那山河圖中,那鍾靈俊秀的大山數不清多少座,一照麵便是磅礴氣勢撲麵而來。
“此物,乃是我一老友所畫,名為千裏山河,能吸收大部分封王境的攻勢,在為師手裏無用,當收徒禮了。”
秦淮泊心中一陣感動,說實話,他拜師的目的並不單純,畢竟他心中唯一的師尊,是死去的陳清平。
拜齊靜春為師,一方麵是想去那神秘洞窟,另一方麵則是眼下,他需要一位這樣有力的強者在身後支撐。
而他認為齊靜春收徒的目的也並不單純。
然而,他卻從這一幅千裏山河圖中看到了對方的認真。
齊靜春此時心滿意足地坐了迴去,他似是看出秦淮泊心中想法,緩緩道:“收徒之事,為師是認真的,就算你入那夢窟一無所獲,我也會真誠待你。”
秦淮泊正色點頭,隨後納悶道:“為何叫“夢窟”?”
“當初我醒來後,雖說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卻是隱隱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那夢中,我並不是我自己,而是成了別人,所以,我將那裏稱為夢窟。”
“原來如此。”
秦淮泊抓了抓腦袋,思緒又跳迴了方才,既然對方對自己看重,他似乎也得送一份拜師禮。
不過思來想去,也不知自己身上有何東西能送得出手。
對了……
秦淮泊取出上善天元丹雙手奉上,這應該是他手中唯一能夠對大能境起到效用的丹藥了。
後他二人又交談良久,期間秦淮泊再度詢問關於夢窟的細節。
不過,齊靜春能告訴他的信息也並不多,隻說很快又要到夢窟開啟的日子,要他做好準備。
送齊靜春離開之時,金萬樓正在黑樓大廳候著,見到二人現身,立刻迎了上去。
能讓萬聖仙城城主這般候著的人可不多。
“老師,事情辦完了?”金萬樓先是對齊靜春恭敬作揖道。
秦淮泊沒有說話,安靜地站在一旁。
“不錯,如今蕭門主已是我弟子,日後你應當多多幫扶。”
聽到齊靜春的話,金萬樓頓時一愣,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蕭門主,我雖稱齊先生為老師,但隻是尊稱,我們並非師徒,你莫見怪。”
秦淮泊自沒什麼可見怪的,說實話,他倒是還想有個師兄什麼的。
“金城主,此前在城主府,是我失禮了,你也別見怪。”秦淮泊道。
金萬樓豈會看不出來這是對方遞來的臺階,他立馬就順著下去了。
“怎麼會,以後你我二人兄弟相稱便好!”
在不遠處,李神月看著此刻笑得有些諂媚的金萬樓,整個人都徹底僵住。
……
齊靜春與金萬樓一同迴了城主府。
秦淮泊送走二人後迴到黑樓,見到了尚在大廳的李神月,她正坐著發呆,不知在想著什麼,就連秦淮泊靠近了都未曾迴過神來,直到在她身旁坐了半響,李神月才忽然呀的一聲,像是小貓被踩到了尾巴一般。
“你方才也看到了,金城主如今已不必在我身邊安插人了,所以你可以迴城主府了。”秦淮泊道。
對於李神月,初見時他是欣賞的,但後來,他則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明明已經背負國仇家恨,如今卻連擺脫奴隸身份的勇氣都沒有,就算不為那些仇恨,僅是為了自己也好。
李神月自然明白,按照金萬樓那個態度,都要與蕭門主稱兄道弟了,她再留在黑樓,恐怕還要壞事。
“我,不想迴去。”李神月低聲道。
秦淮泊仿若未聞,隻是看著大廳之中,有數位修士湧了進來,一入內便去櫃臺打聽貴樓門主,而幾乎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裏就坐著他們欲要求見之人。
秦淮泊這時道:“那你想要如何?”
李神月道:“我,能否留在黑樓?”
秦淮泊又問:“繼續以色侍人?那抱歉,黑樓不需要這樣的人,這裏是黑樓不是青樓。”
這話說得,縱使是李神月都慚愧不已,心中湧現而出的屈辱,使她想要快些逃離此處。
然而,很快她又反應過來秦淮泊話中的意思。
“讓我留下來,這些年,我也學會了不少事,我可以為門主辦事,據我了解,黑樓正是用人之境,我雖是女子身,卻也有化龍修為,殺人的事我也能辦,隻求蕭門主給我一個容身地,讓我能堂堂正正地活著!”
秦淮泊微微頷首,看人眼前之人還有救,稍稍思忖後,他才開口:“去尋青冥,以後你的事便隻需向他匯報,而我要你做的事,很簡單,那就是不久之後再與你交談時,我若問起何人何事,你最好都能答得上來,也就是說,你會成為我的耳目。”
李神月微微一愣,此事不管怎麼看,都算是一個重擔,她一個亡國公主,真能做得好麼?
偏偏秦淮泊又不說明將要詢問何方之事,她有心去查探,也找不到任何方向。
驟然間,她反應過來,秦淮泊之所以未曾言明方向,便是要她大小事皆要查清。
大到一宗動向,小到一位散修偶有突破……
“人手的事,你與青冥商議,我不過問,行事可以大膽些,別將目光局限在玄靈州。”秦淮泊說罷,起身,欲要離開了。
李神月有些倉促的起身,道:“奴家必然鞠躬盡瘁,隻是金城主那邊……”
秦淮泊聲音傳迴:“金萬樓已經不是問題了,從今日起,你是天門的人,唯有天門的問題,才能算問題。”
此事了結後,秦淮泊打算讓下邊的人大膽施為,他也不指望短期內自己便有稱手的人可用,不過是先種下一顆種子,隻看何時能結出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