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沉吟片刻,抬手一揮,一道傳音符籙飛出窗外。
不多時,雷霸霸和丁丈啟便匆匆趕來。
丁丈啟抱拳問道:“宗主,發(fā)生什麼事了?”
楚陽示意二人坐下,抬手倒了三杯靈茶:“有個消息要告訴你們,萬獸穀羅晟,決定率眾加入我九陽宗。”
“什麼?”雷霸霸剛坐下又站了起來,“那個羅晟要加入九陽宗?”
丁丈啟也是滿臉錯愕:“此事當(dāng)真?論底蘊(yùn),論實力,萬獸穀可不比我們?nèi)醢。 ?br />
楚陽微微頷首:“千真萬確。羅冕此人,倒是有趣。不過,此事暫且不要聲張。”
雷霸霸興奮地搓著雙手:“宗主,這下咱們九陽宗的實力,又要大漲了!”
丁丈啟若有所思地說道:“宗主特意找我們前來,想必還有其他要事吧?”
楚陽將金色令牌放在桌上:“你們看看這個。”
“這......”丁丈啟和雷霸霸瞪大了眼睛,異口同聲地說道:“這怎麼可能!妖僧永江的令牌!”
楚陽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倆都認(rèn)識?”
丁丈啟神情凝重,開始緩緩道來。
妖僧永江,是數(shù)十萬年前的傳奇人物,至今仍讓無數(shù)修士聞之色變。
他與威震八荒的無極魔君竟是同一時代的人物,這位雖然生於佛門,但性格怪異,一生行事全憑一時興起,喜怒無常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今日可能為一碗素麵救下一城百姓,明日或許就會因為一朵花開得不夠豔麗而屠滅一個宗門。
“妖僧”二字,可謂名副其實。
妖僧永江的修為更是深不可測,最後一次出現(xiàn)在世人麵前,已是造化境的絕世大能。
他與上古兇獸修蛇在東海之濱大戰(zhàn)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天。據(jù)當(dāng)時觀戰(zhàn)的修士迴憶,那一戰(zhàn)打得日月無光,海水倒灌,連空間都被崩碎了。
戰(zhàn)後,修蛇龐大的身軀遁入虛空消失不見了,而妖僧永江也從此銷聲匿跡。
有人說他在那場大戰(zhàn)中與修蛇同歸於盡;也有人說他借那一戰(zhàn)參透天機(jī),成功渡過九九天劫,飛升仙界;更有傳言稱他其實並未死去,而是將自己封印在某處秘境。
楚陽聽完這番關(guān)於妖僧永江的傳聞,內(nèi)心翻湧著驚濤駭浪。
妖僧永江與無極魔君,兩位都是人族造化境大能,又是同一時期的人物,就是不知兩人是敵是友。
“宗主!”雷霸霸霍然起身,肅穆道:“我雷霸霸對天道起誓,今日所見所聞,絕不外泄半分。若有違此誓,甘受九天神雷轟頂,魂飛魄散!”
話音未落,一道金光自他眉心射出,在空中凝結(jié)成玄奧的誓約符文,隨即沒入虛空。
丁丈啟見狀,也毫不猶豫地立誓道:“我丁丈啟以天道起誓,今日之事絕不透露半字。若違此誓,經(jīng)脈盡斷,修為盡廢,永世不得超生!”
天道誓言並非兒戲,楚陽對兩人頗有些動容:“二位這是做什麼?”
雷霸霸裂嘴一笑:“宗主,老雷雖然粗魯,但也知道輕重。這等牽扯造化境大能的秘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丁丈啟附和道:“是啊,宗主,這妖僧永江的令牌一旦泄露,會發(fā)生什麼事情,隻有天知道了。”
楚陽將金色令牌輕輕放在案幾上,有些無奈地說道:“老實說,這令牌的來曆和用途,我依舊是一頭霧水,但既然與妖僧永江有關(guān)聯(lián),必然不簡單。”
丁丈啟說道:“宗主,要不我再去查查有關(guān)妖僧永江的秘聞?”
楚陽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此事我親自去查!”說著,他取出一個玉瓶和兩個玉盒。
雷霸霸瞪大眼睛,說道:“這是什麼?”
“星穹靈液和悟道果。”楚陽將物品推到二人麵前,“再加上獲得的四成資源,足夠助你們突破悟道境了!”
“宗主,這太貴重了!”丁丈啟都有些發(fā)顫,星穹靈液和悟道果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天地奇珍,就這樣擺在了自己的麵前。
雷霸霸更是激動得滿臉通紅:“宗主,這......這怎麼使得!?”
楚陽擺擺手,正色道:“悟道果對我而言已經(jīng)無用,這星穹靈液本就是為了你們拿的,我不可能一直待在九陽宗。你們?nèi)裟芡黄疲瑢ξ摇抨栕诙际悄笾ΑM瑫r也能牽製羅冕的勢力。”
丁丈啟深吸一口氣,鄭重地接過寶物:“屬下必不負(fù)宗主厚望。”
雷霸霸也重重抱拳:“老雷定當(dāng)全力以赴!”
晨光微熹,金光城外。
楚陽負(fù)手立於靈舟船頭上,衣袍在晨風(fēng)中獵獵作響。
“啟程。“
楚陽一聲令下,靈舟飛舟化作一道流光,劃破天際,朝著青陽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迴到九陽宗後,雷霸霸與丁丈啟第一時間宣布閉關(guān),衝擊悟道境。
九陽宗後山,兩座洞府同時封閉,禁製層層開啟,靈氣如潮水般匯聚。
接下來的日子,楚陽的生活似乎歸於了平靜。
每日清晨,他都會在九陽峰頂教導(dǎo)楚雲(yún)修行,從最基礎(chǔ)的法訣開始,總是不厭其煩地演示,講解。
偶爾,他也會跟丁小嵐,雷霸豪等人出去逛逛。
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楚陽的修為卻沒有絲毫突破悟道境的跡象。
一年時光匆匆而過。
這一日,九陽宗山門外,突然傳來震天獸吼。隻見天際黑壓壓一片,無數(shù)飛行靈獸盤旋而至,為首的正是羅晟,腳踏赤焰麟獸,氣勢驚人。
“萬獸穀羅晟,率眾前來,歸附九陽宗!”
聲音如雷霆般傳遍整個九陽宗,引得無數(shù)弟子抬頭觀望。
楚陽親自出迎,朗聲笑道:“道友遠(yuǎn)道而來,九陽宗蓬蓽生輝!”
隨著萬獸穀的加入,九陽宗實力暴漲,各方宗門紛紛派人前來道賀,一時間成為這片疆域最炙手可熱的勢力。
又是一夜晚上,夜色如水,皎潔的月光灑落在九陽宗後山的竹林小徑上。
一間看似簡陋的竹屋內(nèi),楚陽正閉目調(diào)息,忽然感應(yīng)到一陣熟悉的幽香飄來。
他緩緩睜開雙眼,隻見尤苒苒一襲紫紗長裙,正倚在門邊。
楚陽神色如常,抬手為她斟了一杯靈茶:“尤教主深夜造訪,不知有何事?”
尤苒苒接過茶盞,指尖似有若無地擦過楚陽的手背:“咯咯咯......楚宗主何必如此生分?叫我苒苒便好。”
楚陽不動聲色地抽迴手掌:“有事不妨直說!”
尤苒苒紫眸流轉(zhuǎn),帶著幾分撩人的意味:“那日墓室一戰(zhàn),楚宗主神威蓋世,苒苒可是印象深刻呢。”
說著,她突然貼近楚陽,伸出舌頭舔了舔妖豔的嘴唇:“我玄陰教有一門雙修秘法相輔相成,不僅能讓宗主欲仙欲死,或者還能助你突破瓶頸。”
竹林沙沙作響,楚陽沉默了片刻,笑著迴應(yīng)道:“尤教主的好意,楚某心領(lǐng)了。隻是......”
“隻是什麼?莫非楚宗主看不上苒苒?”尤苒苒褪去紫紗,一縷紫霧在空中勾勒出陰陽交泰的圖案。
楚陽神色微動,笑著搖了搖頭。
“楚宗主心中可是有人了?”尤苒苒紫眸中閃過一絲詫異,“莫非是丁小嵐?”
楚陽迴過神來,搖了搖頭:“尤教主說笑了,隻是楚某心中,早已住著一位故人。”
尤苒苒很快又恢複那副嫵媚模樣:“看來今夜是妾身唐突了。不過,苒苒隨時恭候楚宗主。”說罷,她化作一縷紫霧消散在月色中。
楚陽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羽兒的麵容在腦海中越發(fā)清晰起來。
“羽兒,這一生,我定不會負(fù)你......”